第3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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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低声道,“四处问过了,这个书生今日是第一次来,在书舍读了一会儿书就走了,没见他跟什么人接触,珠绿也说他没什么可疑之处。”

那书生一看就不是好色之徒,他看着珠绿一定不是被她的容貌或身段吸引。这个书生不是来找她的,如果也不是冲着南山石棺来的,那就有可能是奔着珠绿来的,小暖吩咐道,“知会派暗中保护云清先生的人,让他们时刻关注珠绿的行踪,并立刻派人调查珠绿的家人中是否有与这个书舍形貌相似的。”

第二天小暖起来后,仍然没有白衣书生的行踪,那人就像暗卫说得一样,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迹可寻。

这必有问题!

玄其一边给大黄顺毛,一边道,“郡主勿忧,此人来此定有缘由,只要他的目的没达到就一定会再来,属下等布置下人手,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小暖的小下巴压在桌上的账本上,“你们怎么知道哪个是他?”

玄其……

当年青鱼帮的恶匪们就是因为有面具在手,所以才一个比一个难抓。三爷要灭了他们,也是为了消除这个隐患。面具这种东西,自己人有就好,对手有就是个大|麻烦。

小暖心生一计,“接下来三天,我要去五更书舍读书!”

其他人认不出白衣书生,但只要他再来小暖就一定能认出来。因为小暖识人靠的不只是五官,还有眼神和气质以及一些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总之,很准。

“可是姑娘……”

小暖抬眸,“你们这多人明里暗里保护着,我怕什么?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大黄,走,咱去书舍陪着小草去读书!”

大黄睁开眼站起来,抖抖身子跟着玄其往外走。小暖到了书舍门前,先是往南山坳内望了一圈,确定那白衣书生没来后,才进了竹门。

正在小书房内跟云清先生读书的小草见姐姐居然来读书了,立刻抱着她的书跟在姐姐身边。云清先生见小暖来了,问道,“那人还没寻到?”

小暖点头,“消息全无,先生近日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以防生变。”

云清先生点头,低声道,“老夫昨晚仔细回想,也觉得那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想必他应是哪条路上的故人,小暖莫慌,老夫觉得他不似坏人。”

不是坏人,却有可能与心狠手辣杀了她十个师侄的刺客是一伙儿的,小暖回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小暖随手抽了一本书,带到凉亭内坐在白衣书生坐的位置上翻看,小草则抱着一本书幸福地靠坐在姐姐身边,认真看着。

小暖低头看了几眼,嘴角就抽出了。倒霉催的,她随手就抽了本满是生僻字的《诗经》,这一页上的字她一半多都不认得……

小暖没了读下去的欲望,转头看小草的书,“小草读得什么书?”

小草把手里的书往上举了举,“这是《平水韵》,比前朝的《广韵》少了一百个韵部,简单又好用。”

“嗯,好好读吧。”小暖默默地转开眼,她才不会问什么叫“韵部”这么没水平的问题呢。

看不进去书,小暖就四处乱看,这亭子位置修得位置高,坐在这里就能看到南山坳内的情形。小暖望过去,发现石棺的那个山坡上依旧杂草丛生,只是多了个黑黝黝的洞,就像山坡张开了大嘴,从这里望过去都有点瘆人。

那书生看着这张大嘴,会是什么心情?

小暖收回视线又转头看向书舍内,正好看到珠绿抱着书缓缓走过。珠绿出了怡翠楼后少了些风尘味儿添了些书气,看起来的确更吸引人了。

珠绿见到小暖看她,转身对着小暖恭敬颔首,行礼。

小暖也微微点头,珠绿很聪明也很善察言观色,否则她也不可能在青楼内好吃好喝地呆了十年,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在白衣书生这件事上,珠绿有没有隐瞒什么?

小暖目光转回书上,看着一个个极其笔画多的生僻字,又开始头晕了。

“姐姐,该回家吃饭了。”

时近傍晚,小草摇醒靠在栏杆上睡着的姐姐。

小暖惭愧得捡起书,又睡着了,她又睡着了!这一天不光没有任何收获,还让书舍的书生都知道了文昌郡主发陈小暖是个一读书就犯困的家伙!简直是破坏形象有没有!

小暖擦擦嘴角站起来,“守一,明日把我的账册抱过来!”

“是。”田守一憋着笑应了。

两日后,五更书舍的书生们又知道了一看书就犯困的陈小暖的另一个本事:她一眼就能看出账册上的猫腻,别人休想从她的手里骗走一文钱。

众书生见此,便忍不住担忧起来,满身铜臭的“文昌”郡主要如何昌文?

三日一无所获的小暖,终于不再来了,而是启程去往登州处理棉花被偷的事儿,五更书舍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无人知道的是,离开济县的是木黛,真正的陈小暖正埋伏在南山坳东边的密林内,暗中观察南山坳和五更书舍的动静。

前三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现在才是真正的埋伏抓人,小暖这一埋伏又是五日,却依旧一无所获。

那个白衣书生再未出现。

第七二九章 毁坏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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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日,小暖收到了暗卫整理的珠绿家人的资料,才知她家有多惨。王时卿一几十口,男丁基本死绝了,活着的几个旁支男性族人从身高特征上,无一人与那白衣书生相符。

珠绿,该是心有不甘的吧,也不知她打算怎么做?小暖略沉吟,吩咐道,“派人暗中盯紧珠绿,但不要轻易打扰她。”

童稚之年亲眼见家人被斩或流放,自己也从官家嫡女变作卖笑为生的青楼歌姬,珠绿这十年过得着实不易。

小暖放下这些资料,又拿起三爷的回信。三爷将石棺运到京城后,建隆帝见到石棺内龙袍加身的白骨,立刻大怒。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验明了清王的身份后,令人将尸骨取出挫骨扬灰,令其永坠深渊不得超生,又令大理寺和刑部共查长春观遇袭一案,必要追查逆贼下落,将其绳之于法,严惩不贷。至于清王的家眷十年前早已斩杀干净,所以现在也不存在株连之罪,是以这件事并未引起朝中权位更替,未兴起什么明面上的风浪。

三爷在信中写道,“若是此石棺早出现几月,你的文昌郡主难封。”

当年珠绿的父亲王时卿是因为替无辜获罪的清王鸣不平,才被建隆帝寻借口处置的,此事激起了御史台和天下读书人的不满,影响历久弥深。建隆帝封小暖为文昌郡主是想昌文风,弥补当年之过。现在清王穿着龙袍被挖了出来,证明建隆帝当年对清王的处置无错,何须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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