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窑(2 / 2)
出了窑场,俞小五终于憋不住了:“善姐儿,还是你厉害,拿张荷叶随便摆一摆,就给店里省了二十两银子!”
这是摆一摆的事儿吗?这叫创意好吗?很值钱的。
俞善简直槽多无口,她突然想起来俞小五好像也不会赶车:“我打算专门给糖水铺置办一辆骡车,再让去铺里做工的人都学一学怎么赶车,等大伙儿都学会了,以后每天从县城来回也方便,你要不要也跟着俞根叔学一学?”
搞不好俞根叔还能凑成一个驾驶培训班呢,干脆一起教了,多省事。
俞小五的反应果然同杨谷、邓荣如出一辙:“学学学,当然学,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钱多宝都能学会赶车,没道理我这么聪明还不会啊,岂不是被钱多宝比下去了!”
“……”坐在前面安静驾车,一直没有存在感的钱多宝委屈道:“小五哥,我就在前面坐着呢,我可听见了啊。”
“听见了我也是这么说,没道理你都会了,我还不会啊。”俞小五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他自认为是平溪村第一,不对,得把善姐儿刨出去,好吧,第二聪明人,俞小五绝不允许有什么事情是别人会自己不会的。
刚才来的路上他就眼馋钱多宝会赶车了,坐在前面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执着细鞭,驾着骡车多么威风凛凛啊!
“平时跟信哥儿学认字不见你这么积极。”俞善嘟囔一句:“我可记着呢,某些人说过要好好识字,还要学算帐,将来要当大掌柜呢。”
“咳咳!”俞小五心虚地看向车厢外面,假装自己没听见。
“对了,”他想起一件事,提醒俞善道:“说起来,快要五月节了,你给信哥儿的先生准备好节礼没有?我娘早就替我二哥备好了一份节礼,我瞧着还挺丰厚的。”
什么节礼?俞善愣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来,原先给俞信拜师的时候,曾收过一份关书,那上面写得是每年除了束脩之外,逢三节两寿——即是端午、中秋、正旦这三节,还有孔子诞辰,塾师生日这两寿,都需要另备礼物。
过年的时候,俞善还记得给郑先生送一份节礼,这段时日东奔西跑竟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端午节只要吃粽子就好了……
幸好今天有俞小五提醒,还有几天功夫,应该来得及准备。
郑秀才这个老师对俞信十分看重,平时教导也用心,俞善觉得这礼确实不能轻了,赶紧打探道:“你娘都准备的什么?”
“都是寻常东西,两条腊肉,两只母鸡,五十个粽子。”俞小五一家从他大哥开始就在郑秀才处读书,尤其是他小时候没少吃郑秀才的戒尺,所以熟得很:
“以前我大哥、二哥都在郑秀才那儿读书的时候,还得送双份节礼呢,虽说如今只有我二哥一个人,可他又分在上舍,我娘说礼重一些,先生平时也好照拂一二。不过,家境差些的学生也有不准备东西的,就干脆多送一个月的束脩。”
郑秀才的私塾是自己开的散馆,教书的先生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位童生也在坐馆。
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过去读书,学生人数着实不少,郑秀才就按年龄、进度把学生分成三等,即“外舍”、“内舍”和“上舍”。
五六岁刚开蒙的孩童都称为蒙童,还有像俞信这样初入学堂的新生,哪怕年龄偏大些也会被分到外舍,从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学起,渐渐再加上对《诗经》、《尚书》等书的背诵。
私塾初一、十五都有小考,另外还有月考、季考……花样名目不比后世少。蒙童若是考试成绩好,就会被提升到内舍;而内舍生若是每年一次的岁考考得好,又会升入上舍。
像俞俭那样已经被先生允许下过场考试的学生,自然是在上舍;而俞信这样刚读了半年书的十岁孩童,还混在外舍学千字文呢。
过年时俞善送了米粉、莲藕和鲜鱼,之后听俞信说米粉郑秀才吃着还好,那这次就可以再送一些。
莲藕和鲜鱼如今是没有的,池塘里的鱼和鸭子都不到出栏的时候,要另外准备些东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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