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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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见状,如一头出笼的饿狼般,将她扑倒在床上,死死按住了她的两只手,开始撕扯起女人的衬衣和背心。

虽然女人拼死抵抗,可毕竟是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被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骑在身上,动弹不得。

平头咧嘴开心地笑着,这个垂涎已久的神秘女人,终于要得手了。

突然,女人停止了挣扎,平头脑后生风,一个钝器砸在了他的头上,平头从女人的身上飞了出去,几乎撞烂了床边的矮柜。

解救她的人,正手持烟灰缸,在床前呆呆地站着。

女人不顾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泪水无法控制地流淌出来,痛哭着呼唤起救命恩人来:

“老公!”

宁夜眉头舒展,如冬日化开的冰雪,内心的温暖复苏过来。

不曾想到自己和久别的妻子竟是如此相逢,房间里散落的黑衣行头和昏迷的平头,使宁夜知道妻子离家后一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苦难。

“当我在医院看见媒体和书商都来追捧我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谁才是这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

宁夜放下烟灰缸,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蒋晓清的身上,轻轻扶起她,把泣不成声的妻子拥入了怀中。

蒋晓清想张口说些什么,宁夜用手指压住了她的两瓣饱满的嘴唇。

“什么都不用说了!”宁夜爱意绵绵地看着她,“老婆,跟我回家吧!”话语中满含深情和宽容,千言万语也敌不过这样的宽宏大量。

在宁夜想到“黑”就是妻子蒋晓清的时候,他很快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宁夜一直忽视了妻子对他小说的了解程度,在命案以自己小说为蓝本的时候,他从未想到是因小说而离家的妻子制造了所有的案件。

事情的起因必须从蒋晓清最要好的同学——孙敏丈夫于滔的死开始说起。孙敏长期遭受丈夫于滔的性虐待,在偷偷对蒋晓清说了之后,心理学硕士的蒋晓清便说服了孙敏,要摆脱魔爪,且不背负任何的法律责任,只有让于滔看起来像自杀一样。

于是,蒋晓清让孙敏时常装扮得花枝招展,给于滔造成她有外遇的假象。有性虐待倾向的男人,性格上的自卑极为强烈,于滔的父母曾因婚外情而分道扬镳,这件事情,是于滔心灵最薄弱的环节,是他黑暗童年最痛苦的经历。蒋晓清借用几次上门的机会,在心理上施以暗示和压力,用这件事让于滔不断地自我催眠,最终神经崩溃以致卧轨自杀。

为了替家人摆脱威胁,为了使整个计划更具欺骗性,也为了这个家能够荣华富贵,一个罪恶而富有想象力的犯罪计划在她的脑中形成。

没有一名受害者是无辜的,蒋晓清找到了他们所有人内心的黑暗,利用她全面的专业知识,对每一个人都在不同的场合进行暗示。她突然发现自己刻意冒充宁夜书中的“黑”,可以让自己置身于无人可见的黑暗之中。

对宁夜的书来说,这是足以畅销的爆炸性卖点。

宁夜告诉了妻子自己和出租车司机唐泽森愉快的聊天,通过催眠,蒋晓清推理出了唐泽森亲手杀死女儿的事情,让他带着深深的罪恶感自残,最终跳出一楼的窗户,已经内伤的身体经不住外部碰撞,最终导致死亡。让夏文彬记起被他逼死的同事,而夏文彬的心理相对其他人更坚固一些,于是蒋晓清乔装成“黑”的样子,开玩笑似的将夏文彬的手机丢入鱼缸,趁他捡手机的时候,稍稍推了一把,令他急病复发,这是她唯一一次亲自动手的案子。

凌薇所构思的谋杀方式,完全参照了宁夜的小说。离家出走后,蒋晓清看不到宁夜更新的小说了,所以藏着家里钥匙的她,悄悄回到家里,在宁夜的咖啡机里动了手脚,让宁夜喝了咖啡后就想睡觉。蒋晓清常常趁宁夜睡觉的时候,去偷看他的文稿。

有时,她甚至会同步篡改宁夜小说的构思和创意,使书中的情节变成了真实的死亡案件。宁夜感到自己的文稿如有生命般自生自创,却不知是妻子在扮演着“黑”的角色。妻子还为他充当着审稿人的角色,有时候还会为他修改部分的情节。

而蒋博文的送命,是因为他打算退出和陈泉的毒品合作生意,可陈泉威胁他胆敢退出就向他接警中心的朋友揭发他。有蒋博文把柄的陈泉,在蒋博文开车时刻意制造了车祸事端,想要制造一起意外事故,危难之际,掌控方向盘的蒋博文于心不忍,最后撞毁了汽车,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不过,蒋博文的仇已经报了,她借用警局的审讯室,活活烧死了陈泉。宁夜的小说也有很好的前景,以高额版税签给了最大的出版公司。而所有的案情都被推到了一个小说人物身上,谁又能去联系起这些案件的暗脉呢?杀死之人皆有不可饶恕之过。

一箭三雕的美事,在宁夜用烟灰缸砸倒平头前,完满地结束了。

“宁夜,我不会再离开你和小樱了。”

但现在还不是细诉衷肠的时候,已经半小时过去了,躺在地上的平头仍一动不动,宁夜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不如把你的衣服给他穿上,把他伪装成‘黑’吧!”宁夜将尸体翻身,解开他胸前的一排扣子。

蒋晓清将可能留有犯罪证据的东西,消除了自己的印记,全都放在了平头的四周。清理了现场,布置了每样道具的位置,一切的事情也就说清楚了。

假如有人问起来,宁夜和妻子两人必须一口咬定是他滑倒时碰到了头。

一切忙完,蒋晓清累得几乎不能动了,宁夜坐到了她的旁边,耳鬓厮磨地低语着:“我不需要‘黑’,世界上我只要你一个人。”

蒋晓清用力点着头,安详地在宁夜的怀中睡去。她的鼾声表明了她的疲劳程度,宁夜生怕惊扰她,姿势也不换,静静地等她醒来。

是妻子,而不是“黑”,宁夜恍如南柯一梦。

软肋

张积赶去了遥远的丸山桥,与同事会合后,接到命令对旅馆进行突击搜查。

丸山桥得名于已经被拆除的一座桥,曾有家肉丸铺在桥上做生意,店铺每天做一千个肉丸,肉香飘溢,远近闻名。每日上山的游客都会驻足买上一碗。久而久之,肉丸铺和这座桥融为了一体,被大家称之为“丸山桥”。

不料某年洪水肆虐,桥几乎被冲毁,肉丸铺老板在抗洪的时候,被洪水冲得不见踪影,从此闻名一方的肉丸失传了,而流传下来的,就是这个丸山桥的地名了。

张积听着同事的地理知识普及,突然发现这个肉丸铺的老板和孟大雷很像,会让人感到恐怖的执着信念,除非是死,否则谁也无法去改变他的人生轨迹,在他出生的时候,性格似乎已经注定了命运。

丸山桥沿途的风景张积无暇欣赏,抵达时已过中午,还顾不上填饱肚子,一下车,安排跟踪宁夜的同事就黑着脸跑了过来:“我等你们好久了,旅馆里出事了。我已经通知了当地警局,估计这会儿他们也快到了。嫌疑犯已经被我控制了。”

“嫌疑犯是谁?”张积问道。

“我也不清楚!”同事面露难色。

“不是说已经控制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张积责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同事不由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前面。

旅馆一楼的大堂里,张积看到了被铐在一根管道上的宁夜,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一边的脸上也是鲜血淋淋,他像个精神病人,露出得意的微笑。

“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张积的问话,宁夜更大声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同事拉着张积往二楼的客房走去:“嫌疑人刚才一直说他杀死的人是小说里的人物,他一直称她为‘黑’。旅馆的老板也被杀死在客房里了,其他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推开客房的木门,同事犹豫了一下,对张积说:“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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