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悬崖,你我都无路可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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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策,素手天下,身后是悬崖,你我都无路可退

正是紧迫时,见得颜朝领着一帮使节和侍卫风风火火的闯来,他说,挟持他蒙国的皇太女,是想要开战么?

偌大的广场上,‘开战’二字久久回荡,难以平息。爱钼酉戟暨

掀起的,是人心对战祸最直接的恐惧和惊惶。

烈日从厚厚的云层中显了出来,灼目的光刺得实难睁眼,混淆昏花了一片视线。

开战…轺…

太宗年间打得还不够么?

开战?

看看我现下的大祁皇族俺!

诸位皇子为皇位争夺得头破血流,成王因造反身亡,裴王不能生育,璟王索性遁入空门!

祭祖大典上,阴谋接踵而至。

而皇上……

曾经神武不凡,被称作是大祁史上最是能文能武的天烨帝才统治这天下二十余载,本该正是如日中天时,眼下竟要两人搀扶才能勉强维持站姿!

还能期盼他再度指点江山,将这一切扭转乾坤吗?

百官朝臣们都望见了。

他们的大祁疆土,看似国泰民安,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岌岌可危……他们的皇上,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为何没人说话?”长久的沉寂之后,依旧是穿扮得华丽异常的颜朝大声质问。

他狭长的美目带着挑衅逐一扫视眼前人,每张脸孔都复杂得明灭不定,每张脸孔迎上他的视线时都带着防备和警觉。

武将们跃跃欲试,文官们同仇敌忾。

这里是大祁国都的皇宫,并非他们不说,而是天威在此,还轮不到他们说!

纵使都心中有数,却仍旧臣服。

颜朝了然了。

祁国的强大并非朝夕,此时一眼可见端倪。

迎着强烈的光线,他望向高阶上穿着明黄龙袍的天子,朗声问,“祁皇陛下,请问此事当如何解决?”

众人随之毕恭毕敬的看去,只闻祁尹政语意不明的道,“不急。”

他沉缓的说,还是同往昔一样,帝王心,向来难以揣测。

“处理完朕的家事,你们的皇太女自会平安无事。朕说得对吗?汐瑶?”

“皇上英明。”汐瑶淡然的恭维,平静的话语里渗透着丝丝令人胆寒的狠厉,“可是若不能如了臣女的愿,皇上和在座的诸位大人们可莫要怨我下手毒辣,祸害苍生了。”

“哈哈哈……”祁尹政欣赏的笑了,沉哑晦暗的声线磨砺着每个人的心。

“众位爱卿,朕的儿子们,你们听到了吗?还不快畅所欲言,为朕排忧解难。”

缓了一瞬,他眼底狡黠的暗色缓缓流转,又道,“无论你们说什么,朕,都赦你们无罪。”

闻言,满朝文武官员齐齐将视线定在那女子身上,心里无不是疑惑的。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们都知道,可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琢磨着他的语气,还有对慕汐瑶的态度。

是在……纵容她?

面面相觑不得其解,各自为营的朝臣们又看向默然归顺的皇子,却见诸位王爷和自己一样,都在云里雾中。

“还不明白吗?”拖沓着无力的嗓音,祁尹政连呼吸都在嘲笑这些六神无主的人,“朕问你们,汐瑶为何要挟持蒙国的皇太女?”

一语惊醒!

不是他们不懂,是他们不想懂。

先是卫国公袁稹哼笑了声,开口道,“蒙国皇太女污蔑煜王与明王,故才有此一举!”

话音未落,华容老太君杵着拐杖当先一步,“元稹,无风不起浪,方才皇上与众位王爷、大人们听得一清二楚,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没错!我为何平白无故污蔑你祁国的王爷?”宝音据理力争,被汐瑶押着都不老实。

她伸直了脖子,只差没挣脱控制,不服叫嚷,“我身为蒙国的皇太女,连这点信用不得么?那么将来待我统治了蒙国,不管你大祁是谁做皇帝,难道都要先将我怀疑一番?!”

忠勇公纳兰鹤为袁稹帮腔道,“云王殿下生母身份不明,老太君莫要急着落人口实。”

他看向牙尖嘴利的宝音,再冷冷一笑,“听闻宝音殿下与云王私交甚好,不止一次悄悄入我祁境与之相会,不知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话引得群臣低声哗然……

都晓得这个宝音并非女汗皇亲生,加之与云王有关的那些传言……

是否真如忠勇公所言,他们之间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暗自观察着周围人的眼色,颜朝默默叹息,又递了记眼风让宝音闭嘴。

遂,他才不以为然道,“素闻大祁的忠勇公德高望重,为何要污蔑我们殿下呢?难道殿下每次入祁境都要敲锣打鼓闹得人尽皆知么?况且格尔敦王爷的小儿子也与贵国出家的璟王有私交。”

颜朝眼色倏的尖锐,说似不经意,实则杀人于无形,“莫非在忠勇公的眼里,与我蒙国私下往来,都是不可告人的?”

纳兰鹤脸色一白,暗光在狭长的眼底闪了闪,不悦道,“老夫没有这个意思!”

“那不知忠勇公担心的是什么口实?”大长公主祁昕含笑问道,“都是皇兄的儿子,我大祁尊贵的皇子,莫非忠勇公想要担个污蔑皇族的罪名么?”

纳兰鹤理直气壮,向祁尹政那方抱了抱拳,“老夫不过是听皇上之名畅所欲言,难道这也当罪?”

经他一说,冷绯玉便站了出来,走到华容老太君身边,道,“既是如此,先宝音皇太女道煜王与明王有所合谋,与云王的生母的身份一事比起来……皇上,微臣觉得谋害同族兄弟要重要些。”

“这还不简单?”看着那一派人,陈月泽接着道,“只要派羽林军查探各个宫门可否平静,便有分晓。”

“那四方侯为何不问问,明王与煜王有此一举可否与云王生母有关?”袁正觉语出惊人!

他这么说来,就等于是认了祁煜风和祁明夏合谋一事!!

霎时,太庙前尽是心惊动魄的吐息声,再之后,偌大的广场上,静得针落可闻。

哪个不晓得祁云澈的生母乃蒙国人,更有传,他是皇上和蒙国女汗皇之子!

算算云王的生辰还有太宗年间祁军攻入蒙国王城的时日,仿佛是可以吻合的。

那此前宝音为他说话也就成为了合情合理!甚至慕汐瑶挟持了宝音,都能当作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

为官许多年的朝臣还记得皇上刚寻回云王的事。

那时云王不过六岁孩童,虽是交由淑妃抚养,却早早封了王爷,在宫里还有自己的宫殿,这是放眼从前从不曾有过的先例!

这举动,更一度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定是储君无疑!

可是以转眼,皇上又将这个儿子放到了一边,不闻不问。

如今回想起来,再联系两年来几派之间的争斗。

由始至终,皇上到底站在什么位置?这一日,又是以如何的心情看他们继续斗下去?

更甚,已经有胆大的两朝老臣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万岁。

为何当年与蒙国交战,明明到了最后,只差攻破他们的王城,先皇和皇上却突然退兵,与当时还是皇太女的赛依兰缔结停战之约?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似乎整个祁氏皇族的秘密都要在此时一一解开。

就算皇上许他们无罪,他们也不敢问啊……

激烈言辞的都是德高望重手握实权的重臣,就算早为自己打算,选择了阵营,然而皇上心中的储君到底是谁呢?

过了今日,明日这大祁是否会改了国号,一朝天子,一朝臣?

再望回跪在石阶下的祁明夏,颜朝王夫来之前,他是有话要说的。

“明王殿下,继续讲你方才想讲的吧。”一拂袖,纳兰鹤向冷家的人怒视过去。

袁稹也动之以情道,“煜王虽素来有阴狠之名,可是为大祁天下和百姓操劳的心,苍天日月可鉴!就算此事当真,老夫也相信当中定有隐情!”

“那么煜王对皇上下毒一事怎算?可要找御医当面验毒?”有人又问。

无需在人群里找寻是谁说的,都晓得那是冷家一派的人。

立刻,得维护煜王的人高声回敬,“何以见得就是煜王下的毒?把证据拿出来!”

“有没有下毒都另当别论,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其居心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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