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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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梦心昨日里听到明云端那样说,还以为明云裳已经应承下来,今日只是到这里来说细节,没料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看着明云裳道:“谨相是个聪明人……”

“喝酒!”明云裳举起酒杯道,她笑得眉眼弯弯,清和又大度。

郁梦心的眼里一片阴郁,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又道:“六公子的事情我不想过问太多,有些事情我当做没有听说过,有些事情却想说一句,三夫人说世子一死云裳便会出来,这事我思前想后都觉得有些想不通,我和云裳如今已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将她引出来又能如何?”

郁梦心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倒又安定了一些,只要她心里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就不愁把她拉不下水,他淡淡地道:“这件事情谨相应该对我更清楚才对,谨相和明云裳自小一起长大,对她最是了解。谨相纵然那一次伤了她的心,在她的心里也必定会有谨相的一席之地,否则又岂会不去找我三哥?”

明云裳闻言眸光深了些,她到如今还能记得她刚穿越过来时那股难受到极致的感觉。她也想问自己,若是真的明云裳没有死的话,只怕对谨夜风的事情也极难放下。

她淡淡地道:“只怕也不见得,若依昨日三夫人的话分析,那女子敢扮成云裳嫁给世子,只怕已经将她杀了,否则那女子不怕被人揭穿?”

郁梦心淡淡地道:“那个女子是想杀了明云裳,可是明云裳命大的很,从她的手里逃出来了。”

明云裳知他这句话是说了实话,当下冷笑道:“逃出来又如何?那女子那般呆在世子的身边,必定是个狠角色,而明云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弱质女子,王府铁定是进不去了,世子的身边她也不敢回。但凡她聪明一点,必定会离开京城这片是非之地。”

“谨相果真是处处为她着想。”郁梦心却又缓缓地道:“只是谨相也小看明云裳了,自从那一日被谨相抛下之后,她就性情大变,也比以前更具谋略和胆识,实不相瞒,我的人前几日在京城发现了她的踪影,只是她也机敏的很,一发现被人跟踪就设计将他们甩掉,这几日还未曾有消息。所以我才非常确定,她一定还在京城。”

明云裳心里暗暗好笑,这浑蛋为了拉她下水,竟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她自己在哪里,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她的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满是关心地道:“当真?”

“我从未骗过谨相,相反谨相倒骗过我数次。”郁梦心看着她道,见她的眸子里满是欣喜之情,他便知道她上勾了。

明云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倒不是本相要骗六公子,只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郁梦心的嘴角微微一扬道:“我信谨相的的话,谨相也可以信我的话。”

明云裳看起来有些纠结,缓缓起身围着桌子转了两圈,秦解语看到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却也不说破,抬头看了郁梦心一眼,然后继续啃饼子。

郁梦心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些得意,觉得她已经上勾了,在她转到第十圈时,他终于缓缓地道:“谨相的心思,我是知晓的,女子虽然如今对谨相已经不再重要,但是总有一个女人在男人的心里是不太一样的。谨相与我合作,好处多多,不必再犹豫不决了。”

明云裳若是一开始就答就与他和作,他心里反而会有些怀疑,此时看到明云裳这副样子,他倒更加放下心来。

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终是坐下来道:“六公子的话算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只是六公子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但是杀郁梦离可以算上我一个。”

郁梦心心里更加得意了,只要她答应这件事情,往后不怕不把她拉下水,而这件事情原本是他一箭双雕的毒计,她只要应下这件事情往后就是死路一条了。

他满脸欢喜地道:“可以,只要谨相想他死他便不得不死!”

明云裳见他的眼里满是狠毒,她的心里冷意连连,却也不说破,有些担心地道:“本相虽然到京城已有一段日子,但是在京中产业不算多,明日我就要迎娶郡主了,若是让郡主知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弄出什么样的风波来。”

郁梦心笑道:“这件事情谨相不必发愁,我在西郊还有一处宅子,到时候相爷找到明云裳之后可以将她安置在那里,郡主是不会知晓的。”

明云裳轻轻点了点头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郁梦心道:“如此的话,我就多谢六公子了!”

郁梦心的嘴角微微一扬道:“大家是自己人,谨相不必客气。”

明云裳微微一笑后问道:“不知道六公子打算如何行动?”

郁梦心看了一眼秦解语,明云裳微笑道:“阿语的话一直极少,对我更是忠心耿耿,是自己人,六公子不必避废讳他。”

郁梦心这才道;“七月初三是他生母的死祭,他每年的这一日都会到罗浮山上去住上七日,那几日只要相爷寻个机会将仲秋留下,我就有办法杀了他!”

对郁梦心而言,仲秋一直是他的眼中盯肉中刺,他数次杀郁梦离的计划都夭折在仲秋的手上,而东南西北四个侍卫纵然厉害,却没有仲秋那样的机谋和武功,更何况这一次四个侍卫还有一个留在了宿州,这是杀郁梦离最佳机会。

而明云裳只要将仲秋绊住,仲秋日后想起这件事情来便会找明云裳的麻烦,她想要脱身都极难!而仲秋原本就是江湖出身,行事狠厉,对郁梦离视若亲子,谁要是伤害郁梦离一根汗毛,仲秋势必和其拼命。到时候也能借仲秋之手杀了明云裳,更可将这件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就算仲秋杀不了她,也能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太皇太后最宝贵郁梦离,若是知道是明云裳想要害郁梦离,又岂会轻易放过她?而天顺帝对太皇太后最是尊敬,太皇太后发了话,天顺帝就算是再宝明云裳,到时候孝字压在头上,也难以再用明云裳。到时候,他就可以将明云裳拉到他这一派来!

他想到的这些,明云裳自也想得到,只是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却更要狠毒得多,兰陵王一直看她不顺眼,早就想将她除去。

她暗骂郁梦心狠毒无比,这个算盘也打得极好,只是她就是明云裳,这一切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明云裳微皱着眉头道:“仲秋为人机敏,形影不离的跟在世子的身边,我想要支开他只怕是件难事。”

郁梦心看着她道:“谨相的智慧我早前也见识过了,口才更是一等一的好,而今谨相和世子的关系极好,谨相要支走仲秋也不是没有可能。”

明云裳想了想后道:“六公子说得是有些道理,这件事情我是可以试试。”

“让谨相费心了。”郁梦心微笑着道。

明云裳也笑了笑,眸了里却深沉了些,她的心思无比复杂。

秦解语听到他们的计谋冷笑了一声,暗骂郁梦心就是个蠢的,找人合作连对象都没有找对,还在那里得意。他倒盼着明云裳真的和郁梦心联手对付郁梦离,可是随便想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地事情,郁梦心只怕得被明云裳当猴耍。

郁梦心听到他冷笑倒也没有太往心上去,毕竟秦解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他又和明云裳说了好一会闲话,更是劝明云裳多多吃菜,多多喝酒,两人都忽略秦解语的存在,席间倒是其乐融融。

吃完中饭之后,两人便先后去离开落日楼。

明云裳和秦解语回到谨府时,秦解语看着她道:“谨相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难得你会如此关心这件事。”明云裳有些惊奇地道:“阿语,你如今是越来越长进了,竟也学会关心人了!”

秦解语听出她话里的讽刺的话,当下眸光深了些,轻哼一声扭头便走。

明云裳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想笑,她自不会让郁梦离涉险,只是这件事情还是有极大的利用空间,倒可以趁这个机会要了郁梦心的命!

她的眸子里泛起了一抹杀机,郁梦心敢设计她的阿离,当真是自寻死路。

红依捧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给明云裳道:“相爷,要不要再试试喜服是否合适?”

明云裳看了一眼那喜服道:“怎么瞧着和上次我们成亲的喜服差不多?”

“本来就是那一件。”红依笑道:“谨相回京就三天的时间,要重新做喜服是来不及了。”

明云裳的眸光闪了闪后道:“你不是和郡主是好朋友吗?怎么不帮她多加准备?”

红依眨了眨眼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相爷说得对,等她嫁进谨府,我们就是对手了。”

明云裳闻言觉得她就是个善变的,当下笑了笑后道:“你能有这个意识,我自然要好好疼你!”

红依笑了笑,明云裳也不看那件喜服,而是直接回了房,她回到房间时候,郁梦离正坐在桌前喝着茶,如今这谨府里大部分都是他的人,他来这里也更随意了。

他见明云裳进来便笑道:“听说六弟请你吃饭呢?”

明云裳闻言知道京中的事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当下笑道:“你该不会派人跟踪我吧!”

“有秦解语跟在你的身边,我很是放心,又岂会做那等无聊之事。”郁梦离淡淡地道:“只是我一回来,就看到六弟一直不太安生,便让身边的人留了个心,不想却发现他今天中午请你吃饭了。”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郁梦心设计害他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她微微一笑道:“你那个六弟的确很有心,先用谨夜风之前杀人的事情威胁我,然后又用我自己来勾引我自己,我想要不心动都难!”

郁梦离微笑道:“不知谨相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这么好的机会我自然要应下来,然后再看看那浑蛋到底想要做什么。”明云裳微笑着道:“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只怕是恨毒了我们。”

郁梦离的眸子里泛起了一抹杀气,他淡淡地道:“能做什么,不过是为了世子位在奋斗,只是他也是个蠢的,父王都快保不住王位了,他和我争那个世子位又有何用?”

“许是见你一直比他强,他心里不服气吧!”明云裳失笑道。

郁梦离的冷笑道:“他再不服气也得服气,就凭他的那些算计,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皇上的面前过关的!”

明云裳轻叹了一口气,郁梦离又道:“不过我倒觉得他有这样的谋划对我们来讲是件好事。”

“何以见得?”明云裳不解地道。

郁梦离一双眸子无比温和地落在她的身上,她一时间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会如此温柔地看她,她轻声问道:“怎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郁梦离缓缓地道:“裳裳,你在朝中打滚了太长的时间,说到底你也是个女子,而容景遇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想要杀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是有本事对付得了他。”

明云裳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一时间不明白这两件事情如何扯上了关系,她看着他道:“阿离,你想对我说什么?”

郁梦离浅笑道:“你是女子,纵然聪明无比,朝堂上终究不是你呆的地方,而我也想要个孩子了,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让你假死,然后便退出一片烦扰,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处理便好。”

明云裳闻言终于明白他的想法,脸却微微红了些,她想起上次假孕的事情,当时闹出了极大的风波,更让她的心里满是担忧,当时便已下了决心要离开朝堂,只是当她发现是假孕的时候,心里又有了几分饶幸。这段日子操劳的久了,让她将身边的事情放下躲到他的身后去,她心里终究觉得有些不妥,让他一人担下所有的事情,她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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