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8记忆中的马赛,秋千,女管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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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都需要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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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世界永远只有吃,拉,睡。

梧桐苑三楼,已经改成了婴儿房。

裴锦程看着儿子被钟妈抱在怀里,钟妈一手拿着奶瓶,儿子便叼着奶嘴,吧叽吧叽的吸个不停,别想从他嘴里把奶嘴拿走,哪怕他的眼皮已经在打架了,只要轻轻一动,那小嘴巴又开始嚅嚅的动着。

毫无力气的吸着奶嘴,直到真正睡着。

儿子很乖,从来不会像医院里那些孩子,一闻不到母亲身上的味道就会哭。

儿子不会,只要有奶嘴,就可以睡觉。

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亏他母亲那么艰难的把他生下来,白眼狼。

裴锦程看着钟妈把儿子放进婴儿*,把钟妈支走,自己坐在地上,正好可以看着儿子醋睡的样子。

那眼睫毛,浓长不说,眼角尾端还有点上翘,可爱得要命。

皮肤嫩得不敢摸,生怕一碰就把敷在表面上的那层膜给摸破了。

想着儿子睁着眼睛的样子,他的眼珠子怎么可以那么黑?像是爷爷书房里的极品砚磨出来的汁,瞳仁里的光,就是在墨汁中丢了一粒细钻,太迷人了。

像极了申璇,申璇的眼珠子都没有这么黑。

每天晚上守着儿子,几乎成了一个必须做的事,他有一种神奇的感觉,睡一觉起来,就发现儿子又长长了一点点。

裴锦程虽然宝贝儿子,可是粗活累活都是由下人干,想让他给儿子换尿片?

NO!NO!NO!NO!

他干不了这样的事,毕竟那大便的味道和颜色实在太恶心了。亲儿子拉出来的,照样恶心。

再漂亮的亲儿子拉出来的大便,它还是大便,照样恶心。

裴锦程其实和儿子接触的机会很少,他能避免少碰,就少碰,绝不会去亲儿子,哪怕再想。

这时候坐在婴儿chuang边,觉得鼻子里面被芥茉呛过了,难受。

到楼下厨房里拿了保鲜膜,撕下一块来,贴在自己的口鼻上,跪趴在婴儿chuang边,亲在了儿子的脸上,眉眼上,嘴上。

他感受到了小家伙的皮肤,真的如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坐直后,把保鲜膜揉成一小团,捏在手心里,看着如此美好的儿子,却不敢像别的父亲一样,肆意抱着狠狠的亲,想着同生共死的妻子和自己天各一方,心里就忍不住的想,裴锦瑞光是失去锦瑞控股和叶筱怎么够?

裴锦瑞应该慢慢的被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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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救申璇有私心,若不是因为白家的处境,她没有那么好心,裴锦程动用关系,白立军变成了有期徒刑二十年而非无期。

和裴锦程离婚过后,白珊约了裴锦程喝咖啡。

裴锦程坐在对面,眼睛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手机,解锁的依旧他和申璇手拉着手的那张艺术照,伸手滑开屏幕,里面的背景便是儿子百日照。

百日抬头的宝宝,真是神气,关键不是百日抬头,关键是长得这么帅,瞧瞧这小头巾一绑,这晶晶亮的眼睛,哪里像是一个早产两个月的百日宝宝。

有时候基因真的很重要。

如此想着,嘴角都弯了起来。

白珊循着裴锦程的目光看去,心口一窒,因为那次事故,她不仅失去一个肾,而且子宫受损,以后也不能再有孩子,曾经想过以孩子稳定在裴家的地位,如今想来,真是痴人做梦而已。

裴锦程之所以没将白立军往死刑上推,是因为白珊为救申璇失去的肾和子宫。

他终究是个绝情又重情的人。

“当初是裴锦瑞找我,让我假意被绑架,嫁祸给申璇……”原来想让他一直痛苦,现在想来,这个男人心里不知道在承受什么痛苦才会把申璇赶得那么远。

脚筋断了两次,以后会瘫痪吧?

以前想过拿自己的十年来争,争过裴锦程对申璇的短暂新鲜感。

总归是争不过。

申璇生了儿子,人却离开了G城。

而自己呢?

人留在G城,却永远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直到多次检查结果出来,她真的不能再怀孕的时候,当时的自己只是苦笑,解脱的苦笑。

报应吧?

她害申璇失去了一个孩子,虽然救了申璇的第二个孩子,可是她却拿那一件事换了叔叔的减刑。

申璇第一个孩子的债,还是记到了她的头上,还债总有利息,这利息太过高昂,让她支付不起。

总是捂着被子痛哭,可是那些眼泪无济于事。

更让她心痛的时候,裴锦程得知她不能再生育的时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节哀。”

十年啊。

她为了他的爱人永远失去了做母样的权利,他却对她说节哀。

他对她的恨,一定是到了骨子里,才会在她如此痛苦的时候而显得云淡风轻。

而他用漠视来报复她。漠视她的对他的爱,更漠视她的痛苦。

裴锦程摁灭的屏幕,只是摸着咖啡杯,并没有喝,“我知道那件事,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不想再提,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也不想知道。”

好不容易让冯敏顶了申璇的裸-照,他不会再让这件事节外生枝,裴锦瑞就算被抓出来,这件事也会为了裴家的声誉而压下来,低调处理,裴锦瑞量刑上不得而知。

他可不想把裴锦瑞交给某些部门来处理。

不亲手了结了他怎么解恨。

“锦程,不恨我了,可以吗?”

“可以吗?”裴锦程看着白珊,凤眸里丝丝促狭,却也微有鄙夷,“白珊,若不是你跟裴锦程联手陷害阿璇,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嫁进裴家,今天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我不恨你?”

裴锦程点了点头,然后吁了口气,眸里淡凉间又转绝决,“的确,我不恨你,我懒得恨你,今天之所以出来赴约,是想告诉你,以后我的电话接起过后,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也许当面说的话,你会记得更清楚。”

白珊的手指紧紧扣着沙发边缘,“好。”

不恨,懒得恨。

连恨都懒得恨了,这就是她一直都执迷不悟,死心塌地的想要拥有的男人,绝情得让人神经发痛,真是落到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如果当初她不听裴锦瑞的话,如果她没有执意嫁入裴家,他对她也不会如此,兴许还会永远觉得有亏欠,可是如今才明白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

裴锦程离开咖啡厅,这间咖啡厅叫“浮光”。

是曾经白珊最喜欢来的地方,“浮光”依然是“浮光”,只是看见那缕光的人,一直在变。

白珊拿出手机,拨了文珠的电话,“妈。”

“珊珊,你有没有跟锦程说,让他找一下银行行长帮白家贷一下款?”

“妈妈,我说了。”白珊吸了口气,眼里的泪水滚落下来,“可是他拒绝了,妈妈,以后不要再让我来找他了,好吗?让爸爸放弃这些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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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俯瞰之下,建筑物是密密麻麻的红顶白身,像童话故事里的颜色。

老市区里一隅。

铁栅栏上攀着绿色的藤蔓,经历过数年风雨的别墅,像一座古堡一般屹立在里面,与马赛的整体风格不太一样,像极了巴黎街头的古建筑,有一种故意为之的奢侈意味。

前院的啤酒树已有多年历史,树下的秋千在晨曦中静止,真期待有一缕风吹过来,如此一来便可以让秋千架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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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进白色的窗棂,却穿不透布帷的遮挡,让躲在里面酣睡的人犹如置身黑夜。

法国胖女人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门,笃笃出声,虽然不重,却因为微微停顿的礼貌显得沉而有力。

胖女人在停下敲门的动作后,叫了一声,“小姐,您该起*了。”没有听到应答,胖女人直了直动,然后拧动门锁,走进房间,伸手拉开了窗帘,让阳光肆意闯进卧室,她站在厚软的大chuang旁边,拎着职业装的衣架,依旧挺着背,微显高傲的扬着下巴,“小姐,您该起*了。”

申璇的头发篷篷的遮住近乎半张精美的脸庞,闭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而后揉着眼睛看着管家比她还神气的样子,拍了拍脸,“谢谢。”

申璇收拾好仪容,白衬衣,黑西装和套裙,这是她的工作装,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音,清脆顿扬。

下楼用早餐,用餐时,女管家总是轻抬着下巴站在一旁,尽职尽守。申璇把牛奶,面包片都吃了下去,最后拿着餐巾,端庄的拭了嘴角。

管家看着申璇的动作,满意的扬了嘴角。

申璇站起来,管家已经把申璇的手提袋拿在手中,站在一旁,申璇从管家手中接过手提袋,轻轻一颌首,走出别墅厅门。

外面的院子里被阳光烘得暖暖的,秋千架摇摇晃晃,已经有了些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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