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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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景反应极快地凑了过去,一伸手,刚好就接着了玉食丢进来的小包袱。

一句话没说,玉食踩着原路就走了。

沈美景拿着包袱打开,里头有三包干粮、三个水囊、一个小荷包,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主子恕罪,家规森严,莫敢犯之,只能寄食与水,并打赌输的一两零一铜,望主子保重。”

按规矩来说,锦衣和玉食是专门伺候世子妃的丫鬟,不代表是专门伺候她沈美景的丫鬟,因为世子妃很可能会换人,但是这两个接受了良好培养的丫鬟不会换。

她现在是处于落难的状态,世子妃的位子看起来就是坐不稳的,锦衣和玉食完全没必要冒着被世子发现的危险来给她送东西的。

然而她们还是来了。

沈美景捏着小荷包,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水,决定把这份恩情记下了。

外头的婆子吃完瓜回来,忍不住打开门看了看她。

“这……”罗婆子看着屋子里被摆得整整齐齐的柴火,以及旁边铺好的床,有些傻眼。

美景早就将包袱藏在了铺床的木柴中间,微笑着看着她们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张婆子摆摆手,她是不待见寡妇的,总觉得不吉利。不过这世子妃倒是有点奇特,竟然还有心情收拾柴房,甚至将细软的稻草都理好放在一边,这是要干什么?

四处看了一眼,没发现藏着什么东西,两个婆子就退了出去。

沈美景哼着小曲儿,开始了她的吃饱肚子计划。干粮能保证她不死,但是绝对不是能吃饱的东西,她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主院里,宋凉臣满身戾气地靠在床头,有丫鬟进来给他更衣,都吓得腿直抖。

“主子怎么了?”临风忍不住问了一句。

宋凉臣黑着脸没说话,他总不能说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全梦见沈美景了吧?那女人是下了什么魔咒,竟然能折腾他一个晚上!梦里还不停地问他是不是要杀她,是不是要杀她。

摆明了就是让她不能活,才能平息他的怒火,这有什么好问的,就是要她死!

醒来还觉得心情糟糕极了,看什么都不顺眼。虽然他知道三天不一定能饿死一个人,但是竟然也没听江心月的话多加罚她。不知道是因为她泡的茶太好喝,还是因为弹的琴太动听,他竟然觉得有点可惜。

真是不能原谅自己,分明说好要护着江心月一辈子,结果让她毁了半生不说,还不能果断地杀了害她的人。

他给自己找了理由,毕竟沈美景是许家的人,刚嫁过来就死了,父王那里不好交代,要死也得缓缓,找个合适的借口来敷衍,才能顺理成章地送她上路。

这样想了几遍,他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更衣之后召了人来问:“柴房那边怎么样了?那女人有没有哭闹?”

“回世子爷,没有。”罗婆子道:“世子妃很安静,甚至还收拾了柴房。”

☆、第9章 我不会心疼你

宋凉臣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收拾什么?”

“回世子爷,柴房。”罗婆子又重复了一遍。

他把她关进去,是要看她痛苦看她面对死亡时候的恐惧的!结果她反而还有心情收拾柴房?宋凉臣给气笑了:“你们给她东西吃了?”

“没有没有!”罗婆子连忙摆手:“世子妃从昨日起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连水也没喝,那脸上的伤口还有些发炎了,看着惨得很呢!”

伤口发炎了?宋凉臣微微一愣,想想也是,跳去河里救了人,回来又一直没上药,不发炎才怪呢。

想起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宋凉臣抿抿唇,别开头嗤笑道:“脸烂了才好呢。”

罗婆子一听,立马讨赏似的继续道:“最近天气热,只要不给上药,世子妃那脸定然是保不住的。柴房里脏,自然是更加…也算老天爷给的报应了,世子爷压根就不必再为这种人生气。”

宋凉臣抬眼看她一眼,没接话。

这多嘴的婆子又自个儿小声碎碎念:“都说寡妇是带着煞星的,难为世子爷碍着燕王爷的立场不能休她,她要是自己自尽了倒还干净,偏生还活着碍人眼。”

心里有些微的不悦,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宋凉臣打断罗婆子的话,沉声道:“如今还叫她寡妇,是盼着我早死的意思么?”

罗婆子吓了一跳,可没想到这马屁会拍在马蹄子上,赶紧又跪了下去:“世子爷息怒,奴婢这嘴巴一向不会说话,您别与奴婢计较,别与奴婢计较!”

宋凉臣睨着她,淡淡地道:“我不与你计较。”

罗婆子一喜,正要磕头谢恩呢,就听见头上丢下来一句:“你直接收拾了包袱,回家去吧。”

话说得很轻,这责罚却是世子府有史以来最重的。罗婆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怎么就直接让她出府了?

旁边站着的临风也忍不住微微侧头,世子对下人向来宽厚,还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时候。因为什么呢?难不成就因为罗婆子那一声“寡妇”?

外头的家丁进来,直接将罗婆子给拖了下去。出了主院的门,罗婆子才回过神来,大声喊叫:“世子爷赎罪啊!”

这声音洪亮得,响彻了半个世子府。温尔雅捧着点心站在主院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被拖走,沉吟了一会儿,才提着裙子跨进主院。

“爷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抬首又是一张笑盈盈的脸,温尔雅将点心放在桌上,十分温柔地走到宋凉臣背后,轻轻替他捶肩。

轻重合适的力道,配着软软的语调,很容易就让人消了气。宋凉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道:“虽然我也不喜欢柴房里关着的那个,但是她已经嫁给了我,是我的人。再叫她寡妇的人,是不是不懂事?”

“爷说得对。”温尔雅笑道:“也就一个下人,罚了也好,府里其他的人也就该知道点规矩了。”

宋凉臣点头,享受了一会儿按摩,突然开口道:“尔雅,今年那一盒子去痕膏,是不是在你那里?”

温尔雅一愣,颔首笑道:“在呢,爷给的好东西,尔雅一直舍不得用,好好地存着呢。”

“东西就是拿来用的,你存着干什么。”宋凉臣柔和了神色:“明年还会有的。”

这府里他一向最宠温尔雅,温氏也是十分懂事的人,总是能明他心意,话不用明说,她就能猜到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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