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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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当初没拦着他,都怪我,宝宝还这么小,这么单纯,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他出门的,都怪我,全部都是我的错。”

对于他话中的信息男子淡然处之,或者说对于余之廉这种句句不儿砸就的属性,他早就在无数次被秀一脸血的日常中免疫了,成功练就了一副只听自己需要部分的特异功能。

“的确是因为你的原因,不过不是你不应该让他出门,而是你早就应该让他出门,不然现在也不会为了救一个人而献祭自己全身的修为了,也多谢你给他找了只麒麟神兽,不然他还真刻画不出来舍身阵。”

余之廉感觉自己被一箭射中了心脏,好虐!

想到那个不知明被余梓闫救了的人,余之廉就想把对方拖出来抽筋剥骨,竟然让他宝宝牺牲这么大,宝宝还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过呢,他真的只是因为太心疼宝宝了,绝对不是嫉妒!

亿万小世界寻找一人,几乎是渺茫,所以余之廉直接把矛头指向了某神兽,如果不是它开启舍身阵,宝宝再怎么想救人也无能为力,所以这才是最大的帮凶。

某只万年背黑锅的神兽已哭晕在厕所。

……

春寒料峭,浮翠流丹,细若银毫雨丝轻纱般笼罩着万物,凌空而立的宫殿古色古香,流露出庄重之感,淡淡的烟雾不知从何处飘来,袅绕着檐角精致的琉璃瓦,凤尾翠竹,美轮美奂,碧水池上,浮萍几许,睡莲含苞待放,绿意盎然。

就见宫殿正门上方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问天’。

不得不说将这两个字悬挂在正殿之上,正可谓是狂妄至极,修真者讲究顺应天道,凡有逆天者无不都是那惊才艳艳之辈,而最后那些人也少有真正能逆了这所谓的天,更多的是被所谓的天道打压进泥潭,沦为万千修士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而这两字比起那些所谓的逆天者更嚣张,短短两字中的傲然与不已为然更是表露无疑,挥笔之人是想问天道不公何以操纵众生芸芸?还是问凭以一己之力天道是否敢与他一战?

忽而黑云压顶,电闪雷鸣,风云涌动间,就见庄重古朴的殿门如尘封久远的画卷被缓缓打开,就在殿门打开的瞬息间,殿外空地之上三名气质出众的妙龄女子身影缓缓浮现。

女子三人分别着粉、绿、紫色襦裙,在见到殿门大开后,同时恭敬跪立,开口道:“恭迎尊主出关!”

“吾已闭关多久?”男人底哑浑厚的嗓音自殿中缓缓传来。

“回禀尊主,离您上次出关已然过去两百余年。”紫衣女子恭敬的垂着头,一丝不苟的回话。

“原来此次只是过去两百余年而已么,呵……真是意外的收获呢,最近三千大世界是否有发生什么大事?”男人似自言自语了片刻,后面话语中也多了些难得的笑意。

只是想了会儿后,又加了句,“年轻一辈的事。”

低垂头的三人虽然察觉到男人与以往的不一样,但也不敢多问,紫衣女子再次回道:“天一上宗大长老千金在前不久以二十四之龄进阶元婴,三千世界美人榜两月前再次重新排榜,凤倾城再次夺得榜首,醉花宫宫主……”

“俊杰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吗?”

许是听到了一大堆自己并不感兴趣的信息,男子颇有些不耐烦的打断紫衣女子接下来的话。

听到男人不悦声音的瞬间,紫衣女子脸色有顷刻的苍白,额上也沁出了一层浅浅的薄汗,但却不敢过多耽误,紧接着开口。

“三千世界俊杰榜已有百年没有更榜,不过根据云中阁的阁主云天机所言,十年之内必会换榜,而且此次换榜三千界各榜单会有大变动。”

“哦?”似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男子声音意味不明。

空间中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良久就见男子声音再次传来道:“通知玉真子,十年之后天一上宗收徒典礼,吾会参加!”说完也不理会三人一脸的震惊,殿门缓缓合拢。

就在殿门合拢前的刹那,一个瓷白的琉璃瓶从里面激射而出,最后稳稳的落入粉衣女子的手中。

“打入修罗界,直至魂飞魄散,消弥于轮回。”

听到男人最后的那凉入骨髓的话,三人只觉浑身发颤,忍不住一抖,对男人的修为再次有了新的认识,同时心中的敬畏与崇敬就更深了一分。

见殿门已完全合拢,三人这才互相搀扶着起身,绿衣女子好奇的拿起瓷白的琉璃净瓶,摇了摇感受到里面装着的微弱灵魂气息才开口道:“红莲姐姐,修罗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不是尊主从别的小世界搜寻回来的法则碎片吗?为什么尊主不将它直接练化收为已用,毕竟这可是……”

“好了,绿荷!”

粉衣女子见她完全口无遮拦的样子,立刻开口打断她接下来准备说的话,见绿荷还是一脸不是很明白的懵懂模样,心下叹了一口气,这才再次开口。

“至于为何如此做的原因,尊主自是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只需要照着尊主的意思去行事就可以了,至于修罗界……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见到,也永远不会有机会接触到。”粉衣女子的声音中有着对修罗界毫不掩饰的惊惧之色。

那次所见是红莲此生中最可怕也是最血腥的回忆,让她明白到,这世间上有太多太多事情比死亡来的还可怕,更痛苦,也让他从心底更加敬畏起那个能把这么件堪称恐怖的杀器掌握在手中,却不伤自己分毫的男人。

第21章 破后而立

微雨渐收,雾气缭绕,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来,远山黛影身姿隐绰,雨露拂过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翠绿叶尾而下,在青石小路上砸出吧嗒吧嗒时断时续的清脆。

白衣墨发,身如玉树,那修长身影站于翠竹之下,包裹于蒙胧雾海之中,似虚似幻。

轻风微簌,一滴冰凉的露珠随风而落,沾湿少年鬓角前额,分明只是秋雨微凉,那抹冰凉却随着雨滴缓缓的滑落,渗进四肢百骸,凉入骨髓,冷进心田,身后簌簌轻响,少年微偏侧目,目光朝着声源处而去。

在与少年目光接触的瞬间,薛致轩脸上绽放出抹温润的笑意,他此时一手执花锄,一手旦灵泉,那明明是田间老农的动作,却被他演绎出一番别致的优雅,全身上下由里自外依稀透出抹大隐于市的气息。

“闫少主又在此处赏竹。”

赏竹?余梓闫眼中闪过一抹短暂的迷茫,他只是随意步行此处,随意驻足停留罢了,或许这随意的驻足,还有这大片凤尾翠竹的原因。

捕捉到对方脸上隐隐的迷茫,薛致轩脑海中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少年时的模样,少年安静躺于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玉,紧闭的双眸中却满溢晶莹水渍。

簌簌轻颤间,浓密的睫毛上被浸染的一片濡湿,紧紧轻咬着的嘴唇也渗出血痕,不知是梦魇还是何故,早已是盛满泪珠的眶间,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薄红的眼尾而下。

一顾惜朝误终生,不顾惜朝终生恨。

已不记得当时的内心之下是怜惜多些,还是别样,薛致轩却只想亲手为少年擦净眼泪,把人守护于怀,不再让任何人伤他分毫。

“闫少主可有尝试过锄花种草的闲适?”

对方的话打断了余梓闫有些恍惚的心绪,回过神时就见薛致轩已在田间动起了花锄,那句话又似友人最平常的一句好奇之语。

“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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