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2 / 2)
裴珂被他话里多个您搞得有些反感,这个词念出来时,没有一丝尊敬,黏腻轻佻,反而像是一人对另一人的专属名词。
她给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更多地满足你。
裴珂后退着,他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轻微一震,似乎接通了,但他不确定是拨给了谁,希望是他的保镖。
司机的视线被画吸引,没有听到安静夜里这声轻震。
裴珂心底庆幸,开口:深夜送我来香樟路我名下这套住宅,你早有预谋对吧?
看到司机不回答,手即将落在画上人的面庞,裴珂忍无可忍,上前几步捉住他的手腕,语气带上情绪。
别用你的脏手碰他。
司机反握住他的手腕,认真问。
我想要您,能满足我吗?
神经病。
裴珂脑海中闪过这个词,又感觉荒谬,他想要甩掉手腕上的手,对方的力气却超乎他的想象,那只手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吸在他腕部,温度要将他融化。
你到底要什么?!裴珂嗔怒。
这绝不可能是听从于陆夫人的理由,曾经的自己可跟他一点不相识,那时候对方就开始监控他了。
我完不成今天的任务,陆夫人就会拔掉周璐的氧气管,司机发出一声叹息,回答他的问题,您动作再快也比不上她的速度,但很快了,周璐这些年经过几次手术,马上就痊愈,即便我这个当哥哥的死去,她也能健康成长了。
裴珂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就陷入思索,他并不认识这号人。
对,您不知道她,正如您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样,我这样的人不配被您知道,我太卑微了,只能仰视您,看着您跟一个又一个男人在一起,只能在心中妒忌。
裴珂被对方带倒在地上。
他看到什么,惊讶地看向身后同一水平高度的油漆桶,里面的光团他很熟悉,就在刚才他也见过。
倒地的时刻,才嗅到木地板上一丝奇怪的味道。
汽油。
裴珂眼眶睁大,开始努力挣扎,想要甩掉扑倒他的人。
醉后的身体让他根本无力敌过对方。
您不知道我叫什么那也无所谓,反正我跟您一同去黄泉,我们一同转世,就能在一起。
你这个疯子!裴珂骂道。
要是没有这个契机,我只能远远地看着您,但现在不同了,我感觉很值得。司机掐住裴珂的下颌,我真的很想吻您,一直都想,当然我这样的人不配,但我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对吗?
以往只有那些同样是豪门的贵族才能吻到您,但现在我也有这个机会了。
感觉到身下被什么抵住,裴珂泛起一股恶心。
滚开!
陌生的唇瓣落下,轻颤,谨慎,虔诚。
年轻的司机闭上眼睛,跪着在吻他。
您以后就不会不开心了。他眼中的泪落下来,直视着裴珂的眼睛,看到您哭我的心也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这些年您其实很辛苦吧,想到要死去,我今日很难过,但能跟您在一起,却又很开心。
狗东西你也配!裴珂用挣脱获得自由的手狠擦完唇,一拳打向眼前人的脸,打偏朝向一方,身体气得发抖。
他没放弃挣扎,但所有的努力却都像是徒劳。
嘴间已经能嗅到烟的味道,裴珂月匈膛快速起伏着,偏过头感触到陌生的唇划过面颊,然后落在耳珠上。
他重活一世,怎么能死在这种人的手中?这种低贱的爬虫不配当他的对手。
要不您答应我,我再重新考虑一下。
湿热的气息往耳中灌,但裴珂却知道那是虚假。
对方明明可以杀人后离开却非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与他共赴黄泉,就不能期待对方会回心转意。
不过是想看他忍辱负重的神情罢了。
裴珂最懂得欺辱的方式。
身体上方的青年狂热地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他的答案。
裴珂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
他不是曾经的自己,再也不允许自己顺应别人想玩弄他的心意,这是属于现在的他的骄傲。
你不配。裴珂蠕动唇,在火焰的燃烧声中冷静吐出这三个字。
那太好了,青年眼中闪动着喜悦,您还是高高在上不肯看我一眼,真好,这就是我最喜欢的模样,难以征服,那我心底最后一丝愧疚也没有了。
对方的手落在裴珂身穿衬衣的月要间:我能跟您永远在一起了,离开陆家,离开公司,离开那些男人和这个世界,您永远都不会难过了。
裴珂拿胳膊抵着对方的脖颈,感受着那只手四处流连,闭上眼睛。
是病态的人同类相吸引吗?自己就足够沉郁阴暗,竟然遇到个比自己更扭曲的人。
呵,裴珂泄出一丝笑容,睁开泪意阑珊的眼睛,松开手。
青年吻去他的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裴珂询问。
嗯?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青年抬起脸,眼中闪过惊喜和难以置信。
烟雾在房间里弥漫,所幸两人位置较低,但还是吸入几口。
裴珂咳嗽几声,看着天花板,没有去看对方的眼睛,笑道:我忘了,不必问你,回去查就可以,陆宅的名册上一定有你的信息。
说完他移动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勾起唇。
我不会跟你去死,我会活着离开,然后下令让你想救的人窒息而亡,让你这条命白白浪费,你最珍贵的是什么,我就把什么摧毁,她叫周璐是吗?
青年听着他这般恶魔的话语睁大眼睛,张开口准备反驳。
千钧一发之际,裴珂用所有力气挥起右手的东西,趁其走神不备用尖角击打在眼前人太阳穴上。
身上人被打得一摇晃,陷入受击后短暂的停顿中。
裴珂闷喝一声咬牙再挥出一击,用上力气拽住他的衣领,身体翻转换作自己压在他的上方。
月光下,光洁惨白的额角渗出血丝,生出一片靛红。
对杀人凶手不必带任何一丝怜悯,二者只有赢家才能存活。
裴珂挥出第三击,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一下带走,换来的是急速地喘气。
燃烧的烟火被吸入肺部,引起一阵猛烈的咳嗽。
裴珂伏在青年肩头,将鼻梁贴在地上,贪婪地从空气中捕捉为数不多的扬起,等咳嗽平息。
身下人不再动弹,仿佛陷入昏厥。
裴珂松开手,古铜色的金属火机从指间滑落在地上,发出咔嗒一声。
幸好,选的是方形,裴珂在朦胧中想。
他从眼前人身上抬头,从已经降低能见度的房间里看到门口所在的方向,撑起上半身,恢复跪姿。
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裴珂抬手捂住鼻尖将咳嗽憋回肺里,他这才意识到,眼下这间封闭房间中最大的威胁似乎不是越来越少的氧气,而是
让人头晕腿软的一氧化碳。
他想起身,结果身体不受控制地趔趄倒地。
完全没有力气了,他的头脑晕得也分辨不出方向。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就令人倒下再也无法爬起,刚才不该浪费时间平静口耑息,应该抓紧向外走。
只是走到外面,就能逃掉了吗?
裴珂倒在地上,从头到指尖都乏力,只剩睁开的眼睛,虚弱地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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