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旁边有细微的声音,他侧头一看,刚好看见林夙从门口走过。
林夙!你大晚上要去哪里?秦以霜喊道,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焦急地掀开被子,套上毛衣。
林夙没理他。
你站住!林夙!你他妈要去哪?!你别去,我们先报警!秦以霜这时候也听清楚隔壁发生了什么,他刚下床就因为重心不稳拧到脚摔了一跤,疼得生理眼泪被挤了出来。
林夙不听劝地直愣愣往门口走。
尾椎骨传来阵阵顿疼,他一时间站不起来,脚踝肯定肿了。在经历了多次深呼吸后,秦以霜忍着疼一瘸一拐扶着墙跟过去,结果鞋子打滑,他又摔了一跤。
秦以霜:
林夙带着湿气站在隔壁的门前,他的衣服还在滴水,随着他的行走划出一道道水痕。隔壁厚重的铁门门锁被撬开了,在卧室通往客厅的位置,女生穿着睡衣被一个长相尖酸刻薄的男人按倒在地,男人醉醺醺的,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准备脱裤子欲行不轨。
这种地方一般住着老人,大半夜除了报警没人来多管闲事。
女生看见林夙像是看见了救星,哭着呼喊:林哥,救我!救救我
闭嘴!小表子!从刚开始就喊个不停!我忍你很久了!再喊我就把你舌头割了!长相尖酸的男人胡乱挥着刀,利刃划过女生的肌肤,留下一道血痕,女生吓得哆嗦,不敢出声。
林夙的眼睛在两个人之间扫视,想知道是那个地方发出很吵很吵的声音,吵得他很烦,压抑的暴戾随着理智的崩陷混合着错乱的神经倾泻而出,将断了弦的理智完全殆尽。
哪里?有,声音为什么,还在骂寻找猎物的鬣狗踏进玄关,喉咙发出细碎的字眼,阴冷的目光不断扫视,黑夜的背景更是衬托出他像个深渊归来的暴君,将要撕碎一切触及到的事物。
女生没有得到林夙回应。
女性天生的细腻与敏锐让女生感受到了比她身上这个男人更可怖的危险,她紧紧地抿着嘴,再用手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倒是她身上的那个尖酸男人,仗着酒意慢慢起身走过来,刀尖对着林夙,歪着头裂出嘲讽的笑:这不是那天看见的死同性恋吗?这个臭婆娘是我女朋友,我劝你不要多管我跟她的闲事赶紧滚,要不然老子在你身上开几个洞
林夙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缩在尖酸男人身上他找到了声源处。
辱骂他的,嘲讽他的,嘲笑他的。
这个男人的嘴巴张张合合。
尖酸男人以为林夙怕了,正洋洋得意,林夙却以鹰的迅捷冲向前,他感觉手腕一疼,林夙掐住他的脖子顺带打掉他手里的刀,推着他按住他的脑袋往旁边的墙体用力砸去。
林夙歪了歪头,碎发遮住林夙的左眼,露出来的无神右眼透出无机质的光,他的肌肉颤动,竟掐着男人的脖子将他微微提起。
衣冠不整的女生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旁瑟瑟发抖。
为什么要骂夙夙?夙夙认识你吗?怎么连你也骂夙夙?林夙委屈地喘着气,像是在啜泣,他力气惊人,尖酸的男人背靠着墙,因为缺氧憋得满脸通红,不停地张着嘴巴呼气。
酒壮怂人胆,能做出入室强.奸的尖酸男人仍旧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他双手抓着林夙扼住他喉咙的那只手,指甲无力地抠挖着对方冰冷湿润的皮肤,悬空的双腿踢着林夙的小腿:他妈的,放开老子,你这个疯子!变态!老子操.你妈的
疲软的双脚踢到林夙的小腿上,似棉花轻轻撞击钢铁。
林夙错愕地瞪着他,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声音,就像快要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踢夙夙是夙夙做的,不够好吗?
他言论怪异,行为古怪,在进行毫无回应的自言自语后,松开扼住尖酸男人的手,睁着黑曜石瞳孔的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神经兮兮地抓着头发,欣喜地重复着没有营养的语句:你打我你打我嗬嗬嗬嗬!你打我!你还骂我!你是不是想我死
尖酸的男人看见他松开手,剧烈地换气,瞄准了机会要去拣地面上的刀只要拿到刀,他就能捅死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疯子了!
谁料他的指尖还没有碰到刀,巨力带着劲风将他踢翻,男人的头优先撞到茶几上,缓冲力甚至使沉重的茶几往后挪了几分钟,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响。
按理来说男人应该会昏过去,但他没有,所以他的酷刑还在继续。
剧痛布满了他的全身,他痛苦地摸着头呻.吟。
深渊而出的暴君保持着抬脚的动作,他的神情疯癫,笑容诡异,带着寒气高高在上地目视着眼前的死物。
女生很害怕,她不停的颤抖,想要尖叫又更用力地捂住嘴巴,她不知道怎么办,她要做什么好。
尖酸的男人眼睛仍旧盯着那把刀,他不能动弹,叉开腿瘫在茶几边缘上,滑稽地认为只要他碰到那把刀就能所向睥睨。
林夙慢吞吞地走过去,他进行的暴力毫无章法,只会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攻击林夙抬脚在男人脆弱的下半身狠狠地踹着,在男人歇斯底里地惨叫中,放声大笑: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没有人再能欺负我!
男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又被林夙踢开,林夙一脚踩在他的小腹,使劲地碾压。
好吵好吵好吵
这个惨叫声好吵!
别打了我求你男人哀求道,他的酒终于醒了,他害怕了,疼痛无孔不入的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不断地哭嚎着。
林夙蹲下,拎起男人的衣领,挥起拳头在对方的脸上殴打,对方鼻青脸肿地呜咽着。
林夙低头去看旁边孤零零的刀,将它捡起。他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男人的脖子,如果把这个刺进去,所有的噪音都会消失
身后扑过来一个温暖的身躯,有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小孩紧紧地抱住潮湿的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不要这样做他会死的,到时候就回不去了你把刀放下,听我的话好不好?
这是双驱散阴霾的手。
林夙的理智逐渐回笼,任凭小孩抱着,他松开手,刀刃和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夙沉默僵硬得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好不容易赶过来的秦以霜一边安抚着沉默的林夙,一边满脸泪水地朝女生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报警!你是傻子吗?!
女生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跑回卧室找手机报警。
警察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副场景
林夙孤僻地蜷缩在墙角,身上是被秦以霜哄着穿上的干燥衣服,他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秦以霜眼圈发红的靠在他身上,疲倦的垂着眼帘;女生坐在沙发上,惊魂未定;而那个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警察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敲了敲墙,轻咳道:都先过去再说吧。
秦以霜打电话办事去了,女生跟林夙并排坐在冰冷冷的椅子上,林夙垂着头,看上去不愿意交流。
警察先是询问他们饿不饿,饿就吃点东西,等那个男人从医院回来在一起做笔录。
女生的应激反应没还恢复,她咬着苍白的唇双手颤抖地接过面包跟水,低声说了谢谢。
至于林夙,问了一次没被搭理警察就不管他了。
女生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就感觉害怕,那个男人喝醉后撬开门锁偷偷溜进她家站在她床前,要不是她听到细微奇怪声响及时醒来,后面不堪设想她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想像孩童一样在恐惧时寻求母亲温暖的怀抱。
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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