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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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新生的位置,本应在礼堂处中后排,按班级位次排开。但薛慈报名入学晚,恐怕没预留他的观礼座位,薛浮也放心不下让弟弟扎进人堆中,索性留了薛慈在后台观看。

离得近、又有屏幕转播,视野虽不算好,但架不住高年级学生们的热情,给薛慈搬来软椅小桌,空调又打高一度,温暖舒适。

周边学生都忙碌,只薛慈一人被按在柔软沙发椅上休息,显得很不合群。

薛慈:“……”

他略微尴尬,微微低头。

后面陆陆续续赶来的学生,看到个小少年,见他不吵不闹地安静乖巧,便也随他坐在那。就是负责开幕发言而到场的老师,也不过轻瞥一眼,若无其事。

薛慈沉默装死。

开幕由教师代表演讲,不同其他学校领导的演讲又臭又长,这位老师讲话非常简短,介绍清璞校规校训,欢迎新生入学,便结束了,演讲稿大概写不满半张纸。

他行色匆匆地下台,随意搭配的风衣因动作迅速被吹开一角,露出半扎进去的衬衣角,看上去随性地像是临时被抓上舞台的。

薛浮轻声对弟弟道:“清璞下放给学生组织的权利相当大,很大部分就是因为教学老师除去是高中部任课老师外,大多本职在清璞大学任教,有研究科目和课题,非常忙。”

清璞的大学部是世界一流名校,历史悠久,它古老且排外,曾经只接收贵族血统的学生,在数度改.革后,才对外招生。现在出身清璞的皆是社会名流,驻足在社会各个行业的优秀人才。

哪怕你毕业于清璞高中部,录取分数会低一些,但没有绝对的实力,也踏不破那道门槛。

在薛浮给弟弟解释完不久,他也需要上台演讲了。

薛浮是高三学子,作为连任六年的级长、优秀学生代表上台,甫一被灯光照亮,舞台下的学生们眼睛都亮了些。崇拜、憧憬的视线,毫不遮掩地落过来。部分消息灵通的,也知晓薛浮就是薛家的长子,素有天才之名,能力出众。

相比前位老师代表,薛浮的演讲稿要长些,更有许多截随性发挥。底下学生们听的热血沸腾,对进入清璞后的未来无比期盼起来,为薛浮折服的学生更数不胜数。

薛浮演讲完,很绅士地一点头,下台后便走到薛慈身边逗他,“阿慈,哥哥刚才厉不厉害?”

薛慈微微抬头。

虽然他很想告诉薛浮,自己刚才根本没听,但略微沉默后,还是敷衍,“厉害。”

薛浮完全没听出敷衍意味,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一点。而在这个时候,同样初一的某位新生整理好稿子,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这处,修长瘦削的手将那两张雪白稿纸叠起放进外套的内口袋里。然后目光微转,目不斜视地缓缓走上台前。

等少年一步一步离开,薛大少没怎么在意地瞥一眼,顺口问旁边的人:“他是今年新生代表?”

筹备完毕的那位学长很闲,过来和薛级长说话,顺便看几眼级长那个听说极其可爱漂亮的弟弟,回话道:“是啊,接触下来性格挺冷淡的。”

“封家的小辈吗,没什么印象。”

“嗐,这哪里。”那人道,“封家小少爷运道不好,赶上今年改制,新生代表不是从成绩好的那批挑选家世最强的,而是直接按照成绩排,所以这位就是新选上的那个代表——叫什么来着。”

他确实绞尽脑汁,终于对姓名有点印象了:“谢问寒,好像是邯都谢家的继子。”

薛浮没什么反应,谢家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值一提,更何况还只是个继子。

但薛慈却微微怔住,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目光追随着那个新生代表的背影而去,看到对方正在后台排队准备,垂放在两侧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直,肤色很白。

“家世虽然一般,但是成绩是真的好,考高三卷满分不提,主要是实操研究科目有水平,听说老许想收他做关门徒弟来着。”

老许就是之前上台演讲的老师,看着没什么特殊,但学术上声望很高。

“他就是谢问寒?”

薛慈忽然道。

察觉到弟弟的在意,薛浮也分神道:“阿慈,你认识他?”

薛慈的交际范围很小,薛浮自觉不当错过弟弟的某个朋友才对。

薛慈神色迅速冷淡下来。

他垂着眸,看上去还有些乖巧,声音也并无异样。

“没有。”

“我不认识他。”

谢问寒的演讲也并不长,说完后便退了场。虽然表现从容应出色,但家世实在一般的缘故,连掌声都稀稀拉拉的。

那位学长难得能和薛级长搭上话,这时也八卦了起来,“对了,关于谢问寒,还有个小道消息。好像谢家不怎么喜欢他,连学费都是自己攒着交了半期,现在还没交完。也能理解,说不好听的就是拖油瓶——”他的话猛地顿住了。

因为谢问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得台,走到了附近,拿起小桌上的水杯喝水。

喉结微微滚动,神色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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