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这番变化让晏庭曜不由侧目,“你就如此确定,这里能找到出路?”
徐锦瑟此时心情甚好,抬头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我们连前朝秘宝都发现了,老天又怎么会让我们困死在这里?更何况——这秘宝要运进来,总要有条路才成,既不是我们掉落之处,那就肯定有别的出路。”
她这一笑极深,脸颊上便露出了那两个小小梨涡,在火折子微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甜美。晏庭曜不由愣了一愣。
也不知是他们运气到了,还是真如徐锦瑟所言天无绝人之路,此行竟是分外顺利。沿着那石窟中的溪流一路向下,竟真的看到了出口!
见着这出口,徐锦瑟才知,为何这宝藏便这样随意散落的石窟中,也多年没有人发现。实是这出口太过隐蔽——这洞口居然是象鼻状弯曲着朝下的,整个形状如同一只悬空倒扣的茶碗,那出口便在碗口与地面之间。半人高的洞口,需得矮下身子爬过去,才能得见天光。
幸而此刻天色尚早,光线透了进来,才叫他们如此轻易的发现了出口。
待爬出洞口,徐锦瑟回头看去,不过一截凸出山岩,压根儿想不到里面竟别有洞天。若不是今日意外掉了进去,她便是踏遍整个安阳,恐怕也找不到此处。
待到晏庭曜出来,见到的便是少女在阳光下轻拂裙摆,整个人似乎都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色光晕的画面。
徐锦瑟朝他伸出了手,他愣了一愣,才握住她的手,从那洞口中踏了出来。只刚刚那幅画面,却悄然印在他的心中,便连他自己,此刻都是不知道的。
第52章 遮掩
两人才从洞中出来,看到洞外尚算明媚的阳光,一时都有些重见天日之感。
徐锦瑟重重吐出一口气,虽她推断出了那洞窟定有出口,但直到此刻方才算真正从那处脱身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约摸她与晏庭曜困在那洞中还不到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尚不算晚。
大约是在黑暗会让时间显得更久,时辰比她预计得还要早。徐锦瑟微微松了口气,她一直有些忧心会在洞中耽搁太久,现在看来,倒是尚好。
只这周围全是陌生景色,也不知他们到了何处。徐锦瑟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他们走过的路程,算上晏庭曜奔逃的那一段,也应当不算太远。
正这么盘算着,就听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徐锦瑟与晏庭曜对视一眼,心知这估计是荷香与赵大带人找来了,遂问道:“想是我的丫鬟找来了,公子可需与我一起?还是另有打算?”
晏庭曜摇了摇头,徐锦瑟便知他尚不想暴露人前,于是略一点头,便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走去。
走了没两步,又停住脚步,回转身来,向他行了一礼,“还望公子勿忘今日的承诺。”
说罢,才拎起裙摆,循着人声而去。
晏庭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未动。
徐锦瑟没跑多久,正遇上带人来寻的荷香。
荷香见到她,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徐锦瑟还未开口,便被她扑上来,用力抱了住,接着,带着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可算找到你了。”
徐锦瑟回抱住荷香,正欲出言安抚,又听一个略带斥责的声音响起,“荷香,还不快放开小姐,知道你离不开主子,但这一会儿不见就这么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正是宋妈妈的声音。
宋妈妈也是一脸欣喜,只面上还尽力克制着,声音都不由有些颤抖。
她一出言,荷香便立即挺直了身子,将脸上泪痕略略一擦,道:“奴婢自到小姐身边后就一刻未离,一会儿也是舍不得的。”
原来徐锦瑟被晏庭曜带走之后,赵大让荷香与那小厮立即回庄子报讯,找人来救小姐,自己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荷香赶回庄子求救,宋妈妈立即意识到此事不可声张,让王虎带了庄上壮丁,只说小姐踏青时突发兴致想要作画,吩咐荷香来叫人,抬了桌案笔墨过去伺候。
这理由简直是有些荒谬,只这庄子上的人也无甚见识,只当是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惯爱风雅,一时兴起就要折腾人。又见荷香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便只将疑惑闷在肚子里,跟着宋妈妈一同到了银马山,徐锦瑟被掠走之处。
待到了地方,没见着人,荷香又道许是哪里风景更好,小姐移步过去了。留下几人在那处架好了桌案、备好笔墨,便带着其他人寻徐锦瑟去了。
这一路找寻,唯荷香、宋妈妈和王虎知道真相,其他人只听着吩咐四散寻找,全不知他们心中焦急。半途碰到了回返的赵大,宋妈妈支开其他人,悄悄与他言语几句,便叮嘱他藏身起来,坠在众人身后。
此时碰到了徐锦瑟,赵大便趁势混入人群,扬声道:“荷香姑娘,小姐吩咐你寻的桌案可备好了?”
荷香也刻意扬声道:“早就备好了,已经在原处支好了桌案,连小姐惯用的笔墨都带来了。”
又对徐锦瑟撒娇般道:“小姐,下次这种活计还是吩咐赵大去做吧,奴婢一刻也不想离开您了。”
如此一来,徐锦瑟哪里还有不懂的。她隔着人群,与宋妈妈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对荷香一笑,道:“还是荷香心细,赵大哪里知道我惯用什么笔墨,这些事情,哪有你做得妥帖。”
“小姐——”荷香不依的跺了跺脚,扯着徐锦瑟的袖子撒起娇来。只徐锦瑟才能感到,她抓着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怕是还在害怕。
她抓了荷香的手腕,安抚的握了一握,才道:“好好好,以后让赵大去做。”
荷香这才用力点头,放开了她的袖子。
宋妈妈这才上前,道:“小姐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否现在要去作画?”
徐锦瑟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天色也不算早了,这景色,需得午时阳光正好时方才最美,这时辰过了,再要作画反是不美。是我思虑不周,今日便先回去吧。”
宋妈妈自然应是,吩咐人下去撤了那桌案。荷香又拉着徐锦瑟嘀咕些什么“小姐不是说这风景甚好么,怎地过了午时又不好了。”
徐锦瑟只一笑,道:“古人云‘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乃是雅事,你是不懂的。我觉着这景色美,想要将它画下来,这是那一刻的兴致。为着这让你回去准备桌案笔墨,是兴之所至。只这时辰过了,景色失色,我心中的兴致便也淡了,这才是依性情所为,乃风雅之道。”
“奴婢可不懂什么风雅,不过奴婢知道,小姐说得都对。”荷香一边扶了徐锦瑟上马车,一边说道。
她这话也正是许多人的心声。这小姐兴致起来,让这么多人都跟着折腾,最后还落得白折腾一场。只听荷香与小姐的对话,这般风雅之事,倒叫他们这些粗人也不敢妄加评论。
徐锦瑟与荷香一唱一和,要得便是如此结果。日后若有人提及此事,纵是留下个骄纵任性的名声,却不会横生枝节,给人可乘之机。
待到一进马车,荷香几乎快瘫软下来。她拉着徐锦瑟的袖子,想哭却又不敢出声,只压低了声音急切的问道:“小姐您没事吧?那人、那人——”
宋妈妈一进车厢,就看到这副场景,不由一愣。但她毕竟见识广博,不是荷香可比。只顿了顿,便扬声吩咐前头小厮启程。
待到马车启程,扬起的蹄声盖过周围人声,宋妈妈方才问道:“小姐可还安好?”
徐锦瑟拍了拍还在颤抖的荷香,压低声音道:“我没事,只是一场误会。是官府办案,被我们无意间撞上了。当时情况危急,那人若不拉我上马恐怕我便要被马蹄践踏而亡了。后头追兵追得紧,没有机会把我放下,才不得不带我一起。后来甩开了那些人,他便放我下来了。”
徐锦瑟解释道。荷香听得连连点头,又问那人是为何会被追杀。徐锦瑟只推说官府办案,内情不能外传,搪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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