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粒药(1 / 2)
翌日傍晚,两人准时在楼下碰面。
去livehouse穿着舒适最为重要,所以归庭月并未盛装前往,陈是的打扮也一概如常。
只是,这次约会,他们的身份心态均已变更,不同以往。
“嗨。”相视第一秒,归庭月心头就漫出说不上来的别扭,再难口不择言,反倒莫名扭捏。
陈是笑笑,也“嗨”了声。
归庭月吸一口气,指指小区主道:“我们怎么去salty?”
陈是跟着看一眼:“打车吧。”
二人之间再度安静。
归庭月耳朵升温,笑出声来,说:“好怪。”
陈是勾唇:“哪里怪?”
归庭月说:“突然之间变成另一种关系。”
陈是说:“不是你要挟的?”
归庭月往两旁摊手,无辜:“我有吗?”
陈是跳过这个问题,提出:“拉着手走?”
归庭月低了下头,笑意却上涌。
再抬眸时,她将目光与左手一并交出,给出肯定的答复。
陈是握住的一霎,归庭月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身体。
男人的手原来是这种触觉。
即使轻轻扣着,都有力度,仿佛盘根相绕的两株树木。
归庭月评价:“陈是,你手好硬。”
陈是低哂:“能找个好点的形容词吗?”
归庭月撇嘴:“一个心脏都快爆炸的人能说出多好的溢美之词?”
陈是笑:“行吧,勉强接受。”
余晖如火烧,静谧却也辉煌,两人无声地相牵而行。归庭月有些害羞,不敢大剌剌地去查看陈是反应,就目不斜视地抿了会唇,问:“我的手是什么感觉?”
陈是心叹:“能不能别问,保持气氛?”
归庭月忍俊不禁:“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也心脏爆炸?”
陈是说:“没有,”旋即淡声补充:“就是比我打鼓声音还大。”
归庭月别开脸,怕自己笑得面目太过狰狞。
“陈是。”她又叫他。
陈是“嗯”一声。
“我们走慢点?”
“好。”
……
由于两人在通往小区大门的那段路上耗时过长,到salty时已经没了前排位置。
归庭月鲜少来这种地方,捉着男人胳膊的手指都下意识收紧,而陈是似乎天生属于这里,驾轻就熟地往深处潜行。
放眼望去,舞台上已经布置好乐器,环境晦暗,人群如密集的黑鱼,乌泱泱挤在一块儿,在进行屠宰前的最后狂欢。
各种体味交织,音乐如碎玻璃,接连爆破在耳膜里。
归庭月摸摸耳朵,努力适应着,忽的,身边男人叫她名字:“归庭月。”
她侧过头。
陈是问:“还好吗?”
归庭月大声回:“很好——”
他笑了起来,眼里有星辰。
不多久,乐团成员登台,欢呼与口哨顿时如海啸狂潮,在场内激荡不绝,众人不约而同地举高手机,仿佛在进行某种膜拜的礼仪,只为阶上的王储。
前奏一出,众人开始蹦跳,毫无章法,但近乎一致的沸腾和癫狂。
归庭月逐渐融入,也舞动身体,跟随节奏笑闹哼唱。
陈是瞥她一眼,唇角微勾。
第二首是慢歌,queen的《we are the champions》,伸展在半空的无数手臂变成风中苇荡,左右慢晃。
舞台光束碾过全场,大家不由自主地齐声跟唱。
归庭月注意到乐队的鼓手,他位于舞台右后方,面前是银色的架子鼓,他只穿了件黑背心,浅色中长头半扎在脑后,摇头晃脑,双臂动作恣意又沉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