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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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想碰瓷我》

作者:见荷

文案:

傅彦行是皇帝,文韬武略,天下第一,唯有一事不足——

他的救命恩人萧涟歌,竟不要他以身相许。

他只有借着报恩的名义千方百计投其所好,让她欢心,让她自在,让她芳心托付。

傅·她令我色授魂与·想碰瓷·彦行vs萧·陛下怎么又来了·哭唧唧·涟歌

内容标签:励志人生 甜文

主角:萧涟歌、傅彦行 ┃ 配角: ┃ 其它:男女主身心干净、甜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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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雨

进入八月,濮阳雨量变得丰富起来。

乌鸦鸦的黑云像泼墨一样从天边倾泻下来,日头被遮,屋内显得有些阴暗,不知何时刮起的风吹进屋内,惹得檐下灯笼咯吱做响。涟歌翻过一页书,头也不抬地问,“几时了?”

莳花正在点灯,“未时末了,”她将灯罩笼在烛火上,见涟歌看书的兴味不减,关切道,“要下雨了,姑娘仔细眼睛。”

涟歌放下书,看了看天色,忽地想起一事,叫莳花拿来雨伞,“我去看看小糊涂,你去找点厚衣裳过来。”

小糊涂是一只母狐,三日前涟歌去后山摘李子时捡回来的,当时正难产,她闲时自己照着医书学了几分岐黄之术,便不顾两个丫鬟的劝阻自告奋勇给它接生,见它体弱,又将它们母子带回安置在庄子上闲置的柴房里。

母狐刚生产完,野性难驯,涟歌虽救了它,却从未动过将小狐狸养做宠物的念头,只吩咐人远离柴房,每日按时投喂鲜肉,直至它们离开为止。

但看天色将下大雨,她担心柴房内的干草会被大雨濡湿,两只狐狸会受凉,便拿着伞急匆匆朝柴房走去。

涟歌推开门,小糊涂正蜷缩着身子舔舐着怀里的小狐狸,抬头看到是她身子动了动,尖尖的耳朵竖直,眼中全是警惕和不安。涟歌站在门口,并未靠近,见屋内的水碗里还有干净的水,而中午莳萝送过来的肉也被吃的干干净净,十分满意,安抚道,“你别怕,我只是过来看看。”

她听府里的老嬷嬷讲过,刚出生的小动物不能沾染生人的气息,不然极有可能被它们的母亲丢弃或者咬死。因此除了接生那会,涟歌都没有靠近过它们,连负责喂食的莳萝也被吩咐只能远远地将吃食放在门口。

两个婢女一人提着篮子一人抱着斗篷来得很快,那斗篷是涟歌去岁穿过的,丝绒内里,很是暖和。涟歌将斗篷团成窝状铺在篮子里,小心翼翼放在角落的干柴上,避免雨水沁进来被打湿,才对小糊涂讲,“这是给你们新做的窝。”

小糊涂全程盯着主仆三人的动作,耳朵竖尖保持着防备的神色,也不知听懂没有。

回到房内不久,雨果然下起来了,滴滴答答的打下来,不多时屋檐上便聚成了一股水流,落在地上形成雨帘,将喧闹的世界和安静的人阻隔开来,也将人心底的燥热洗刷干净。

风渐渐停了。雨水细细涤洗着院内的绿柳翠竹,汉白玉栏杆上溅起水花,花谢后又和淅淅沥沥的雨水聚集在一起,流到低洼处撞成好看的漩涡,向庄子外的小河流去。

天是最好的乐师,操弄着雨滴奏起最动人的乐章,使人沉醉其中,涟歌躺在软塌上听着这绝响昏昏欲睡,莳花轻柔地给她捏腿,莳萝就着天光和烛火在打络子,主子不说话,她们也只安静地随伺在侧。

大雨下了一个时辰还未停,涟歌吃了晚饭,叫莳花吩咐庄子里的其他人雨大无事不要外出,洗完澡,开始练字。

她在这庄子上待了快两个月,早就习惯怎样独自打发时间。

申时的天还未黑透,但雨下得这样久,水雾弥漫开来,温柔地将整个庄子笼进纱里。

“砰砰砰……”外院的院门被敲响,划破静谧的夜,守门的刘伯打开门,探出头一看被吓一跳:十几个精壮的黑衣人骑着马,黑蓑黑笠,昏暗的檐灯照到脸上,个个表情肃穆,在暮色中犹如索命的修罗。

“几位好汉,有何贵干?”刘伯打起精神,警惕地看着他们,站在门背后寸步不移。

庄子里还有娇滴滴的姑娘,他不能随便放这些人进来。

“见过老仗。在下姓徐,我家主子赶路进城,不曾想遇到大雨,行路百里都未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现天色已晚不宜赶路,望老仗行个方便,让我们有个地方避雨。”

徐立下马和刘伯交涉,雨水顺着他身上的蓑衣流到廊下,地上很快形成一摊水渍,他捧出一锭银子递到刘伯面前,“这是借用贵地的费用。”

九九成新的银锭,刚从官衙里取出来不久,足足五两,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

他这般有礼,刘伯却有些踟蹰,没有接过银子,见他们都面容肃杀,不是好相与的样子,又心拒绝,又怕惹怒他们,便拖延道,“待老奴去禀报我家公子,几位稍等。”他说完也不等徐立回复,“啪”地一声将大门关上,上了门栓。

他是萧家的佃农,平日里还在庄子里做门房,虽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懂得不能将娇滴滴的主子随意暴露在陌生男子面前的道理,故谎称要去问公子,实则是去禀报涟歌。

徐立拎着马鞭立在雨中,看着紧闭的大门些焦躁,门房去了那样久,他逐渐失去耐心:他们被雨淋着没有事,可主子此刻需要休养,已经不能跟他们一样再赶路了。

他忍住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焦躁地来回踱步。

夜很静,涟歌也听见了拍门声,便唤了莳花去前院等着,不多时莳花回来了,将刘伯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眉头紧锁。

“姑娘,这么晚了,他们要是歹人可如何是好,万不可放他们进来。”莳花有些担心。

涟歌放下毛笔,摇摇头,“无妨,去告诉刘伯,把人放进来,安置在前院吧。”若是歹人,她不把人放进来才更危险,且雨大夜黑,此地偏僻,她不收留他们,他们便无处可去,她做不到任人淋雨自己却高枕好眠。

莳萝略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庄子上只有六个护院,真起了冲突无法与那群人抗衡,姑娘将人放进来反而是险中求稳的做法。她将屏风上挂着的披风拿过来给涟歌披上,“奴婢这就去。”

涟歌之前已洗过头发准备晚上直接睡觉的,便没有束发,此刻庄子里来了陌生人,少不得要打理一下自己了。她坐在小几上将黑缎般亮滑的长发束成马尾,吩咐莳花,“你去叫陈姑做些面条,烧些热水,若那群人想借厨房,莫要拦着。”这庄子里只有几个护院是年轻人,她没有男子衣服提供给那群人穿。

莳花有些犹豫,莳萝已经出去了,她要是再走,姑娘跟前就没人伺候了。

“你去吧,我不打紧。”

“是。”莳花小跑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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