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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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靠着床头绣屏也曾悄悄想过,她将来与卫羌也能像父王与母妃那样恩爱吧。

谁知没有将来。

骆笙垂眸盯着修长纤细的手指自嘲笑笑。

谁知现在才能谈得上将来。

骆笙最后看一眼矗立在腐朽湖畔的绣楼,欲要转身离开,可眼角余光的一瞥令她僵在当场。

一瞬间的惊惧过后,骆笙立刻闪身躲在树后,手摸上匕首。

那是一柄镶满宝石的匕首,是骆姑娘留下来的。

骆笙已经试过,削发如泥,足够锋利。

借着月光,她的视线紧紧追逐着那道身影。

那人罩着头脸难以看出男女,一步步离骆笙越来越近了。

第32章 第三人

骆笙目不转睛盯着渐行渐近的人,已经从那人身形判断出是一名女子。

什么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这座废弃已久的荒宅里?

骆笙握着匕首的手越收越紧。

更令她惊惧的是,那人居然直奔她所在而来。

一步,两步,三步……

那人已经近在咫尺,让骆笙不得不把握着匕首的手举起,随时准备挥出这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她是清阳郡主的时候学过拳脚骑射,这是父王对她的要求。

用父王的话说,学些功夫傍身不是坏事,至少以后想揍郡马的时候靠自己就行了,免得让下人们为难。

她向来听话,拳脚骑射学得都不差。

而骆姑娘显然也是习过武的,不论水平高低,单论身体条件比她还要强些。

想想也不奇怪,没事领着一群下人上街闯祸的姑娘至少也该会甩个鞭子什么的。

骆笙觉得一柄匕首不大保险,考虑到今日没带骆姑娘的那条长鞭,弯腰捡起一块石头。

那人在离骆笙一丈有余的地方停下,突然跪了下来。

骆笙眼神一缩。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人面对的方向是……那座绣楼。

那人朝绣楼所在方向砰砰磕了几个头,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破败的荒宅中格外清晰。

骆笙借着月色勉强瞧见那人把包袱解开,却瞧不清从中取出什么。

直到熟悉的味道飘来。

那是她不久前才闻过的烧纸的味道——一种淡淡的很容易让人心情沉重的气味。

就在骆笙才反应过来那人在干什么时,压抑的哭泣声突然响起。

骆笙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今日是镇南王府上下几百口人的忌日,在这个时候来王府烧纸钱,她敢肯定眼前的人与王府关系匪浅,甚至是幸存者!

想到这种可能,骆笙无法不激动。

细细碎碎的呜咽声顺着风飘来,随之飘来的还有打着旋的纸钱。

调皮的灰蝶落在骆笙的墨色衣摆上,却无法引起她一丝关注。

她所有的关注都给了眼前正哭泣的女子。

“郡主,婢子来看您来了……”

骆笙如遭雷击,丝毫动弹不得。

这个声音……是秀月!

她有四个大丫鬟,出阁的时候带走了擅理事的疏风与擅梳妆的朝花,把身手出众的绛雪与厨艺不错的秀月留下替她侍奉母妃。

十二年前的今晚,卫羌挑开她的喜帕去前院敬酒,她坐在喜床边静静等着新郎官回来。

小儿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热热闹闹燃烧着,时不时爆响喜庆的烛花。

可她等来的不是卫羌,而是浑身是血的绛雪。

从小陪她长大的绛雪,被教她拳脚的师傅亲口赞过天资卓绝的绛雪闯进新房倒在她面前,拼着最后一口气把镇南王府的噩耗带给她。

在金沙醒来后无数次回忆这一日的骆笙除了心痛,还有一丝庆幸。

她感激绛雪。

如果没有绛雪拼死传来的消息,她会如所有新嫁娘那样与新婚夫婿洞房,成为死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个傻子。

报信的绛雪死了,陪嫁到平南王府的疏风与朝花也不可能活命,没想到留在镇南王府的秀月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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