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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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还欲勉强,谢景衣摆了摆手,“玉娇姐姐不愿意,伯娘不用勉强。此事委实寒心,可景衣乃是以德报怨的好人,实在是做不出强按头之事。这事儿便算了,还祝玉娇姐姐同文姐夫,百年好合,白发齐眉!”

谢玉娇一听,如遭雷劈,百年好合,白发齐眉?

这哪里是祝愿,这是拿着软刀子,在她的心窝子上戳啊!

她谢玉娇乃是侯府贵女,日后便要嫁给那样的穷鬼,百年好合?白发齐眉?她恨不得立马提刀,抹脖子算了!

永平侯听完这一出,黑着脸看向了谢玉娇,说道,“文家孩子是个好孩子,我看是个出息的,指不定来年,便能够高中状元,到时候玉娇便是状元夫人了!莫欺少年穷,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一诺千金。”

“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真的是把老夫的脸都丢尽了!哼!”永平侯说着,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谢玉娇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谢景衣冷冷的站在一旁,看了看她,又看向了永平侯夫人。

永平侯夫人叹了口气,摸了摸谢玉娇的脑袋,“玉娇,糊涂啊,糊涂啊!此番你犯了大错,就罚你禁足三个月,抄佛经百篇。还有姚平啊,你是我的亲侄女儿,平日里我待你太过宽厚,看来是害了你。你日后乃是一家主母,怎地如此没有章法,叫人看了笑话!”

“你安心的给玉娇准备嫁妆吧,中馈之事,交给你三弟妹便是。”

曹氏突然被点了名,忙站出来推诿道,“母亲,这我从来都没有主持过中馈,怕……”

永平侯夫人打断了她的话,“谁都是从没有到有的,你不学着些,日后老三外放了,你是带着我,还是带着你大嫂子去主持中馈?你就安心的接着吧,我叫刘嬷嬷去帮你。”

曹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替大嫂子一段时日了。”

永平侯夫人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张氏,摆了摆手,“我累了,都下去罢,景衣留下。”

翟氏担忧的看了谢景衣一眼,谢景衣立马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屋子里很快便变得静悄悄的了。

“刘嬷嬷,给景衣上点茶水,帮她梳梳头吧,蓬头垢面的,未免太失礼了些。”她说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随即又将茶盏放下了。

谢景衣大大方方的寻了椅子坐了,等着刘嬷嬷端茶送水梳头,待茶水来了,端起来就喝,也不言语。

永平侯夫人见她不先开口,终于忍不住的看了过去,“景衣啊,祖母知晓你早慧,但是女人要似水,温柔顺从,没有人会喜欢太过锋芒毕露的女子。今日之事,祖母心知肚明,都是一家人,牙齿掉了和血吞。你伯娘是有不对,但她是长辈,你未免太过得理不饶人一些。”

“更何况,你祖父不知晓,我却是知晓的,玉娇那孩子心气高,瞧不上文家,又怎么会同文举人私会?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个中原因,想必你是清楚的。”

“祖母一碗水端平,你受了委屈,我便没有当面责斥于你,但是私下还是得敲打你一番,这个世上,聪明人不少。”

谢景衣笑了笑,“祖母说得对,这个世上,聪明人真的不少呢!祖母说的个中原因,我是不清楚的,倒是大房打的什么主意,祖母吃的盐多过我吃米,自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景衣年幼,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祖母多多担待。祖母仁爱,又从不偏心,日后景衣受了委屈,一定来寻祖母做主!”

永平侯夫人一梗,深深的看了谢景衣一眼。

谢景衣死猪不怕开水烫,又看了回去,“祖母放心,我们虽然出身乡野,但是也从小学了规矩,今日的事情今日了。改日玉娇姐姐出嫁,我还要给她添妆呢!”

永平侯夫人扶了扶额头,觉得自己个简直是对牛弹琴,摆了摆手,“你且回去吧,刘嬷嬷,把我新得的燕窝,那一些给景衣带回去。”

第108章 得失

谢景衣看了忍冬一眼,示意她接了燕窝,方才大摇大摆的回了春堂院。

方一进院子门,便瞧见谢景音站在柱子后头,伸长脖子眼巴巴的望着门口,见她回来了,立马迎了上来,“可还好?”

谢景衣摆了摆手,“自己个家里,在亲祖母跟前,有什么不好的?唉,你们走了之后,祖母又发作了玉娇姐姐一番,还说当年娶大伯娘太急,选的人原不如三叔母本事。”

她说着,指了指忍冬怀中的燕窝,“祖母还给了阿娘一些上好的燕窝呐。”

谢景音微微一愣,余光瞥到院子角落里的人影,心领神会的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我想着大伯娘是祖母亲侄女,还以为她会偏袒大房呢。”

“没有的事,你看现在不就让三房掌家了。嘿嘿。”

她说着,挽着谢景音进了门,忍冬立马乖巧的守在了门口。

“到底怎么样?”谢景音一把甩开了谢景衣的手,“骂你了,还是打你了?要真那么好心,你被欺负的时候,怎么不给你做主,万不得已了才跳出来?险些害我姐姐清白,毁人婚事,结果就是禁足三个月?”

“有没有搞错,在我们杭州,做下这等丑事,可是要被沉塘的!”

谢景衣见她气恼,摇了摇她的胳膊,“大姐姐都不气,你气什么?对吧,大姐姐!”

谢景娴见提到了自己恍恍惚惚的抬起了头,“我……我太蠢了。”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的确是很蠢。

这若非是她亲姐,她绝对不会理会,只会拍着手说,蠢死活该,自己个不长心眼,怪得了谁!

可偏生,这是亲姐姐!

谢景娴咬了咬嘴唇,有些沮丧的低下了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道,“明明那庆宁长公主府的婆子哄骗我去了那地方,是景音去拉我,我方才逃过一劫,今日在主院,三囡为何不提这个,证明大房要害我呢?”

“阿姐鲁钝,怎么都想不明白,就干脆问了出来。”

谢景娴的声音有些发颤,谢景衣听着,心肠顿时柔软了下来。

“大姐姐,咱们与人想斗,要外表勇猛,以气势骇人,但是内心冷静,分清楚得失。”

“你下手之前,先想明白,我斗下去,能得到的最满意的结果是什么?譬如今日之事,就算是证明了大房害你,又如何?永平侯府会把一手养大的谢玉娇沉塘,还是会休掉张氏,甚至是送官去?”

便是谢景娴自己个,也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大户人家出了事,向来只有捂住的道理,绝对不会自己个故意给闹大了。

再说了,说到底,最后谢景衣反手将军,吃了亏的是谢玉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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