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他这一句话便是成功激怒了这多月以来愤慨不已的弘历,他这几个月带着孩子坐立不安,食难咽,寝难安的,富察容音倒好,只这么一瞬间他所有的心疼便是灰飞烟灭,强大的不安,更是握紧了富察容音的手,“我们这女儿就快成婚了,今日我欲同我这妻儿去我那女儿那里,夏先生还是要跟着吗?”弘历咬着牙道,“你最好记住当年我的话,若是我再见到你,我必让你后悔踏进这紫禁城。”弘历的言语之中满是威胁之意,却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附在他耳边言。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愿当着孩子的面同弘历争吵的富察容音,冒着火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前方,在人声鼎沸的欢呼叫好声中轻道了句。任由弘历牵着她的手,不曾回头看过那个陪伴了她几个月的夏春游。
“安琪尔这离宫出走几月有余,容音难道不担心吗?”弘历着重咬紧了担心二字,“身为她的阿玛额娘,今日难得一家人团聚,自是要去看看,容音说是吗?”
“四爷所言皆是有理,尔等岂敢不遵。”富察容音亦是不屑的回了句。
一声烟花绽放在黑夜中,却是各怀心事的两人,面和心不和的同赏这同一片天空。
“烟火再美,不过一瞬即逝……如人这般变化多端,不过到头一场空。”富察容音直直的盯着弘历道。
“即是一瞬,既然拥有,那便是一世都是拥有,哪怕一瞬亦是永恒。”弘历回应她的亦是针锋相对决不罢休的眼神。
第53章
上元佳节,本该是一家团圆的节日,可这匆匆而归的帝后二人,打发了一双儿女终究是在这乾清宫内,展开了怒不可遏的争吵。
“朕这再晚来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同别人走了……”弘历只觉这胸腔之内充斥着不可磨灭的怒火。
“臣妾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弘历是气的越狠,富察容音却越是淡定,她本不欲同他回宫,毕竟自己在宫外过得还算潇洒自在,除了牵挂儿女,她倒是活的还是十分之自在,她可没有想这么快便回来,更何况这弘历的心结,若是一天没有想开,终究日后是会拖累永琏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会让他遇上夏春游,这强大的嫉妒之心加上疑心慎重的他,一下子便是爆发的不可开交,若是在宫外两人还维持这表明的和谐,这一回宫,两人大有这种撕破脸的状态了。
“富察容音,你当真不知朕在说些什么,皇后可真当是这大清的好皇后啊……”看着越是一脸不在乎的富察容音,弘历越是觉得自己的帝王之尊受到了无限的挑衅。
“臣妾是在为大清祈福,这不是皇上下的旨意吗?”富察容音丝毫没将他的怒意看在眼里,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眼里却满是坦荡,她知道自己越是遮遮掩掩解释什么,怕是这眼前的弘历,越会胡思乱想,更是会拖累到他人。
“皇后难道就不想同朕解释些什么?”弘历紧紧的握住眼前人的手腕,恶狠狠的出言道。
“皇上是这天下之君,目之所及,行之所指,皆是皇上手中的,皇上又想听臣妾解释些什么?”富察容音依旧是冷漠至极,只是那被他紧紧握住的手腕微不可查的握成拳在挣脱着。
“富察容音?”弘历扬起的手腕似是想要往她脸上煽去,却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紧握成拳的从空中放了下来,复杂的看着她,他终究还是不舍下手,“朕到是越发的看不透你了……说走就走,你到是潇洒却是置朕于何地,置这天下万民于不顾,朕原本想着总归你还是惦念这三个孩子,你到好……”弘历从怒不可遏到如今的不屑,语气之中尽显微凉。
他虽是不曾去寻过她,可这无数个日夜,他又何尝不是在惦记着她,他拉不下脸来去傅恒他的去向,要不他也不会当真放和敬出宫,不过是想着她听闻总会惦记她一番,前去探探,却没想到他愣是在那和敬府外守了三天三夜,愣是没有见到她一眼,他又谈何不失望。
“呵,永璜之殇皇上不是已经认为是臣妾之错,皇上还需何解释?臣妾与皇上夫妻二十余载,诞育子嗣,皇上可曾信过臣妾。”富察容音步步紧逼着倒退的弘历,声声质问着他,“臣妾身为嫡母,自是有错,臣妾错在不该固步自封,没有尽好教导之在责,可皇上呢,你要我如何去教导,我不是这圣母,亦不想成为这当朝的国母,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这是我想要的吗?当年你娶我,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你若当真在乎我,又如何会在新婚之夜,同我的堂姐……我做不到,是自私,你可以有无数的子嗣,而我,我只有他们,我做不到将自己仅有的爱,还要让我的孩子同他们分享……”
富察容音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他,有些事情不是随着岁月的痕迹抹去便能结束的,尽管这一生的她已经很幸福,弘历的独宠,孩子的平安,弟弟的健康,可午夜梦回,她还是忘不了当年的往事,“皇上,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你有着无数的妃子,更有着无数的子嗣,而我呢,我的永链他都甚至没有活到成年的那一天,我的永琮,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喊我一声额娘,我的和敬,自小便孤苦的一人在宫中长大……而我……”富察容音缓缓流下的两行清泪,写满了心酸。
一瞬间便是让他的心好似被狠狠的给击穿,想要伸出手去替她拭泪,紧抿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你从来都知道,朕没有这个意思,可那毕竟也是朕的孩子……”他无法为自己的当日的无动于衷做任何解释辩驳,当日的擦身而过,却是他放弃了她,“你……”
“可在皇上眼里,我不就是此等容不下别的人的人吗,皇上又何苦不放过我,亦不放过自己……”一瞬间的爆发,好似抽干了她毕生的精力,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怨与恨,当全部摆上了台面,她似乎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一把便是无情推开了弘历的伸过来的手,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恨你……”恶狠狠的道了句。
弘历这一下子便是有着百口莫辩的感觉,他自认为虽然对于永璜的事,他有疑心,可更多的是他不过是想让她低个头而已,不然他也不会处处替她掩饰,为了将两件事撇开,免让群臣多想,更是背上了好色的骂名,封那回族的女子为妃,亦不过是想让群臣转移下注意力,不过也存着小心思想看看富察容音是否在乎他,“朕从来都没有这个意思,从来没有……”
富察容音的一语惊醒梦中人,让他似乎一下子便是找到了眼前这个女子这么多年来的患得患失缘由何处,“那只是个梦,容音,眼前的朕,才是活生生的,活生生的……”弘历颇有悲凉的咬唇道,“你道恨朕,可这二十载夫妻,朕便是如此不值得你信任吗?”
“信任?”富察容音可笑的看着眼前发狂发怒的弘历,“后宫三千佳丽…那还未过满月的孩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子,皇上怕是忘了吗,可臣妾却是一日不曾忘过,一日都不曾…皇上你还记得他们吗,记得吗……”富察容音痛苦的看着弘历,“这是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是皇上,你可以坐拥天下,这天下是你爱新觉罗家,不是我富察家,你又凭何要求我为你做好这天下的皇后?皇上可曾为我做好过一日的丈夫……”
“容音……”他的言语是那么苍白却又无力,是啊,他是皇上,身上与生俱来就带有着责任,可她呢,她为何要困在这深宫,承受他这雷霆雨露,成为他的附属品,一切的喜怒哀乐皆随着他而来。
“你以为这样朕便会放了你吗?你是皇后,是朕这一生独一无二的皇后,更会是未来的太后,是我爱新觉罗弘历唯一的妻子……呵,容音啊,容音,朕同你二十载夫妻,纵使相疑亦是相知,你舍不下孩子,就算为了孩子,你这一生注定是朕分不开的,这一生你富察容音都只会属于爱新觉罗弘历,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只会是我的,你想离开朕,朕告诉你,若朕在世一天,你便莫要痴心妄想……”弘历捏着她的下巴冷冷的道,他不曾说出口的是,纵使困不住她的心,这一生他亦是要困住她的人,想让他放手,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夏春游……”富察容音紧皱着眉头,似是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艰难的开口道,眼里不时的流下了两行泪,不知是真的被弘历给捏疼的,还是被他的话给伤到了,尽管被她束缚着,她亦是毫不留情的怼回去了。
“呵,夏春游,容音怕是忘记了朕当年的话了,朕从来不介意这宫中再多一个李玉……”说着弘历便是强势的吻了上去,紧咬这她的唇,无视她的抗拒与挣扎,“我不在乎你心里有没有你,我只在乎你是我的,就足够了……”身为帝王的自信以及同她二十载夫妻的了解,他自认为她的涵养是绝不会干出此等有辱家风之事,故而他才不会上当。是恼怒的直接咬破了他的唇,“皇上,还当真是不要脸……”
弘历舔了舔自己带血的唇,直接将人压在了榻上“呵,富察容音,这世上唯你最深得朕心,亦属你最不识抬举……你到是知道如何激朕,可朕这皇上亦不是白当的,朕可不是那十几岁的少年,这般好骗……”嘴角扯起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便是不顾她的顾忌,亦丝毫不顾所谓的体统,上手便是撕开了她的衣服,来了一场别出心裁的床戏,“朕今日便让你看看激怒朕的后果……”
“李玉,去把明玉叫来,好生伺候皇后,回头皇后醒来,你亲自送她回长春宫去,还有昨日之事,朕不想听到任何不想听的……”弘历捂着脸冷冷的对着李玉道,心里暗骂这富察容音下手之狠,抓的他一身是伤不说,恼起来连这脸上都不放过,让他这如何出去见人,碰到这被咬破的嘴唇,是又酥又麻,想想这昨日她的恼羞成怒,他又觉好笑的摇了要头,“放出声去,就说七阿哥昨日闹肚子,留宿乾清宫……”弘历这唯一能想到补救的办法,就是将这脸上的伤,推脱到那不懂事的永琮身上去了,又想起了昨日富察容音的声声质问,无奈的叹口气……
何去何从,他亦不知。
第54章
“佳期不可再,风雨杳如年……”富察容音颇有感慨的拾掇这许久未见的海棠花,几月不曾回到长春宫,这宫中对她亦是感觉陌生了不少。
一想到那日弘历的霸王硬上弓,她便觉得怒不可遏,事后更是拍拍屁股顾自己跑了,还算他好心知道唤来明玉,要知道她醒来看着衣缕破碎在地,赤身裸体的自己,再看这满屋的狼藉,她便是又羞又恼,恨不得提剑就去找人算账,也算弘历识相,自那以后再未曾出现在她面前,可不应了那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自己终究还是被困在了这小小的四方天地里了,富察容音抬头望了望那天空,呆愣了许久许久,她的脑海里依旧还在回响着那句,“困住你的从来都只是孩子……你只会是朕的,只会是……”不知为何她便觉得眼眶里似是有种温热的液体想要流下。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怎么红了眼眶了……”明玉打着一盆水面露担忧的望着富察容音,她总觉得这趟回来的富察容音不同于往日了。
“没什么,风沙迷眼了……”富察容音拭了拭眼前还未流下的泪,“你这小丫头,到是越发长大了,看本宫不在这段时日,到是把这长春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这海兰察当真是个有福的啊……”
“主子……”明玉见富察容音的打趣,不由的羞红了脸。
“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何好害羞的,春和都告诉本宫了,等过些时日,永链这婚事定了,本宫便向皇上求个恩善……”富察容音感怀的看着明玉,这小丫头当真是长大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同海兰察看对眼了,不过总算郎有情妾有意,也算美事一桩。
“姐姐……”
明玉眼见傅恒来了,便好似见到了救星一般,赶忙请安行礼奉茶去了。
“今日这是吹得什么风,把你这大学士都给吹到长春宫来了……”富察容音收拾着眼前的花草,压根不愿去看他一眼,似乎对傅恒亦是心怀有气。
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富察容音,傅恒亦是感觉无奈,自己的姐姐还真是被宠坏了,“姐姐,若是不愿听我讲,那我可带着这箱子东西走了啊……”傅恒指了指那地上的箱子,轻咳了几句道。
富察容音尽管好奇的很,只见这余光时不时的便瞥向了那箱子。
傅恒见状,故作正经的围着箱子转了好几圈,“可惜了那人,为此却是整整画了一个月啊……可惜,可惜,太过可惜,既然没人欣赏,那我还是拿回家当柴火烧,也不错……”傅恒觉得自己说的甚是有理,自言自语的同时还时不时的自己点点头,“哦,对了,姐姐,你不是最喜那烧鸡吗?我看这箱子足够给姐姐烤只鸡了……”傅恒恍然大悟的指着富察容音道。
“傅恒……”富察容音白了他一言,拿过了憋着笑的明玉手中的帕子,擦干净了手,直接扔向了傅恒。
眼看自己姐姐都直呼急大名了,傅恒这才消停了一番,指着那群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见富察容音点了点头,这众人才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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