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 / 2)

加入书签

这小厮是萧府的人,向来伶俐的,便又道:“小人又打听了一番,听闻明值公子今儿在学堂里,跟几个学生起了争执,才赌气走了的。”

东淑的心慌了什么,明值跟人吵架了?或者还动了手吗?那他有没有吃亏?本来他该回来的,这时候还没回是去了哪里?

当下忙吩咐小厮道:“快去打听他人在何处,多派些人去!”

小厮道:“少奶奶放心,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又叫了一些人出去找寻了,未必有事,毕竟小公子身边儿也是跟着人的,不如想想京城里还有哪些亲戚之类,兴许他就去了呢?不然的话满大街找也是难的。”

东淑皱眉,她在京内哪里还有什么亲戚,连认识的人都屈指可数,若说有交际的,除了萧府,应该就是……镇远侯府?!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是才从镇远侯府出来的,就算是明值受了委屈,他也绝对不会回到那里去。

为防万一,东淑就叫小厮悄悄地到镇远侯府那里打听打听。

不多久,去找人跟打听消息的都回来了,竟是一无所获,学堂那边只说早走了,不知情,镇远侯府据说也风平浪静,问了一个门口的仆从,说是没见过什么小公子回来。

东淑急的色变,竭力沉下心来又想,便道:“既然是因为在学堂里吵架才先走了的,那有没有问那几个跟明值起争执的?又是为了什么?”

萧府的人道:“原先本想问的,可是这会儿学堂都放学了,那些人也都走了,倒是不好去找。”

除了这个原因,另外还有个原因小厮没敢说出来。

原来今儿跟明值吵架的几个小学生,都是高门子弟,很有些来头的,小厮去学堂询问的时候,一个老师说:“跟那两人无关,是那个江明值太过顽劣了,一言不合竟动手打人,我们训斥了他几句,他就跑了,还以为他回家了呢。”

小厮不说,是清楚东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反而更加担心。谁知东淑看他有犹豫之色,便问道:“你这话含糊,倒像是有什么内情一样!如今明值不见了,你还有什么话隐瞒我,若是出了大事,我可要拿你是问。”

小厮闻言吓得脸色一变,这才忙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明值先动手?”东淑听罢,神色顿时冷了下来:“这是什么话,又是哪个老师,明值岂是那种会无事生非的……”

她心思聪明,立刻想到此中必有缘故。

忽然想起,当初镇远侯落难,她先求李衾后求萧宪,两人都不肯援手,那会儿她想镇远侯因在京城无权无势没有靠山,才落得凄凉地步。

可是现在,她跟镇远侯和离,比之先前的“凄凉”,更加不如了。

那些学堂里的学生们,一个个非富即贵,都是眼高于顶的,若是因为这个而欺负明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东淑想通了这个,一时心凉屏息,便喝问:“到底是哪个老师!争执的又是哪两个?”

小厮道:“那是、是国子监的一位老先生……姓伍的,打架的,据说是抚宁伯府的小公子,还有一个是兵部李尚书大人家的亲戚。”说着就又偷偷瞥了东淑一眼。

东淑闻言,在愕然之余不由了然的苦笑:原来都是熟人。

可这也更说得通了,一个是背靠英国公府的抚宁伯,一个是李家,这伍老师有意偏袒竟是理所当然了。

“你去……”东淑顿了顿,道:“去叫上那位伍老先生,请他陪着去询问那两个孩子,务必要查问到明值的下落,若是还找不到人,或者出什么事儿,我便要去大理寺告官!告他个徇私舞弊,渎职失责之过!”

小厮一惊:“少奶奶……”

东淑道:“快去!怎么,莫非你也怕了抚宁伯跟李家的势力?还是不想去招惹这伍先生?你若是怕了只管说,我不用你去,我自个儿去!”

萧宪对待东淑是如何,这些下人们看的一清二楚,哪里敢得罪她。

其实今日若出事的是萧家的孩子,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就这么回来禀告,只怕非要揪着老师问个子丑寅卯。

之所以不肯在学堂里闹出来,因为毕竟是姓江的,隔着很多层呢。

而且他们又不清楚东淑的脾性,若她是个想息事宁人的,他们反而在学堂闹出来,岂不是多事了?

二来,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贸然给萧宪惹事呢?所以他们才只中规中矩的。

如今见东淑竟是个雷厉风行的,又说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敢怠慢,当即飞奔出去。

这一去,却是不多久就回来了。

这一次小厮的脸色有些古怪,进内跪地,上气不接下气道:“奶奶,已经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东淑着急问,“是明值吗?”

“是、是!还有那个伍老先生,以及抚宁伯家里的那个小公子、还有……”

东淑微睁双眸:“他们在一起?到底在哪儿?”

小厮苦笑道:“少奶奶,小人有点儿不敢说啊。”

东淑见他言语蹊跷,拧眉道:“快说!我没工夫跟你绕弯儿!”

小厮鼓足勇气,终于道:“他们,他们在、在花楼上!”

“什么?”东淑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

这所谓“花楼”,自然是青楼风尘之地,那个伍老先生显然是个年纪大了的,然而抚宁伯府的小公子却该是跟明值差不多年纪,这一老两小的是个什么绝世奇葩组合,居然还去逛花楼?

这一番忙碌,夜幕正悄悄地开始降临。

东淑的车轿在金谷园外停下的时候,耳畔就听见莺声燕语,令人心荡神驰。

这边儿还没有下车呢,就听到有个人道:“侯爷、侯爷老朽知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了老朽吧……”

声调虚弱苍老,还带些颤巍巍的。

然后,另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这么快就知错了?这也太没有趣儿了,刚刚带你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挺硬气的嘛?”

那苍老的声音拧着一股苦涩,颤声道:“不、不敢……之前是老朽无知……”

“什么不敢,”那人顽劣的笑说道:“又不是要杀了你,这里这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不要钱陪着你玩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