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父疼钱离人世二(2 / 2)
无双也不管她,你爱哭不哭,反正也不笑话她,这活儿不是儿媳妇的,而且,家中死了人,就这一个儿子,她作为家中主妇来人送往不得里外都照顾到呀?无双心疼君雅,走到君雅身边看见他有眼泪无双就哭,她哪是哭公公?她是心疼丈夫,所以眼里总有眼泪,这在外人看来,媳妇比女儿还孝顺,女儿哭了几嗓子后,说脚后跟疼,该干哈干哈,一边儿和人说话去了。
高老娘叫过管家宝仓,在耳边告诉他们,蒸馒头时候,里面多掺和些苞米面儿,然后放些洗衣粉,蒸完的馒头就又光溜、又白净、又喧腾、又好看。再叫过宝柱叫他看住家中的碗、碟儿、筷子、盆,不许丢了;叫过宝明看住孝布,一般人不给发孝布,就家里儿子、媳妇和女儿发全孝布,其他人就发一小条儿白布条系在腰上;还叫来跟腚儿,吩咐他看住厨房饭菜和水果,免得被那穷人包走了,看到就要撵下来;还叫来跟屁儿,他被分配看守家屋内各种用具,不许人顺手牵羊揣在兜里;跟腚儿负责带领家里仆人扎各种纸活儿,跟前儿被派遣跟着儿子君雅,伺候在他身边。其他的女仆,在屋里端茶倒水,伺候客人。
高老娘是经过世面的人,她这种事见过得多了,所以安排得井井有条,儿子、媳妇负责迎来送往和守灵,她总管家事儿。
那高老娘啥也不用外人,都自己家人张罗,叫管家宝仓当个大唠忙的,宝仓见人越来越多,大声喊道:“到点了,开始哭了啊!”
高大姐把孝布从头上放下来,当做手巾,遮住脸大声干嚎:“爹呀!你怎么这么走了,你知道女儿多么滴想你吗?—――爹呀么爹爹呀~~双膝我跪地下呀~~心像那刀子来扎~~想起对爹说滴话~~爹爹你撇下我们啊~~儿女们给你灵棚搭呀~~儿女们~~给爹爹把那丧发~~我那见不着面的爹呀~~我那咳咳我那咳咳”高大姐只顾咳嗽不止,就哭这么几声儿,被人搀扶下去再不回来,一边吃水果压嗓子去了。
君雅跪地哭道:“爹这一生好辛苦~~再苦再难不说出~~为儿为女受尽苦~~没有享过半天福~~我那疼儿的爹啊~~我那不回头的爹呀~~爹你吃了多少苦~~爹你受了多少累~~”
无双一看,这像什么话!当闺女的不哭倒叫儿子来哭,无双拿过湿热毛巾给君雅擦脸,小声道:“好丈夫,当心嗓子,外面的事还得你来张罗,汪提辖和我爹他们衙门里的人都来了,你只顾在这里哭什么?丈夫快招待他们去!”
君雅起身,见汪提辖和林父已经到了,慌忙作揖,让到客厅里坐,又命丫头绿珠给汪提辖和林父都磕了头,端茶给他们。
那高大姐儿,来到她娘高老娘身边坐下,问道:“娘,我爹怎么这么快就去了?也没听说有病的。”
张氏便把家中布匹被劫持的事儿都说了一遍,是一股火儿离世的。张氏又说:“大姐儿,你该照看下你弟,托你丈夫陈太爷给谋个差事。”
高大姐说道:“娘你还不知道?我在陈府中不过一个三房小妾,说的也不算,人家头房和二房嫁妆都带去一大堆,后娶这几个也都比我强,嫁妆也有八铺八盖,首饰也都齐全,就我带一张床就过去了,衣服都是旧的,管啥也没有,在家中也没地位,人前人后我都抬不起头来,和丈夫都说不上个话。”
高老娘叹息一回:“谁的光也借不上,可怜了我儿。”
各位啊,那高大张罗是有名的小抠儿,他给儿子娶正房媳妇才花了六十多两银子,为着彩礼钱和林家打得呜嗷的,为那一两银子的媒钱,和王婆大打一场,你说他能给她女儿多少嫁妆?因为她舍不得给女儿嫁妆,有钱人家都看不上她,所以才做的三房。你不见么?高大张罗死了,高大姐家就她自己来了,为什么就她自己来了?陈太爷为什么没来?因为高大姐是小妾,在家中没地位。
顺便说下妾家与夫家的关系。我们知道妻家和夫家是一种姻亲关系,这种在古代实际上就是互相依存的关系,所以古代屠灭三族,就是父族,母族和妻族。因而某种程度,妻家和夫家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战略盟友关系。而妾家和夫家完全没有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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