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湖边。”
不由分说被拖到了正堂,负责押送她的人很是蛮横,把她的手臂绕到身后一路小跑推到房间,紧接着松手,白栀直直地摔在地上,拉动伤口,“嘶”了一声。
那婆子不屑道:“我们不是四公子,不会怜香惜玉,麻溜地把当时经过讲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跌进了湖里,谁晓得是不是哪个贱婢篡夺的。”
“我也想问问你们,出了事不找三姑娘找我干什么?莫非我让主子跳湖她就会听话的下去?”
“哼,不要狡辩,豫漳王府派了人传话,他们公子是被诓了,那时候有个奴婢说另一个人走路不小心磕到石头受伤了,要照看受伤的人走不开,恳请他去帮忙找谢府的人通传,谁知刚刚走到桥中心,就和三姑娘碰了面,接着稀里糊涂地落了水。”
把话语抽丝剥茧,白栀得出真相,谢清清死到临头也要挖个坑拉别人一起跳。
稳定心神,她端坐地面道:“奴婢有话要对老太太讲,还请屏退左右。”
“没什么好讲的,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蒙混过关?”
“不,奴婢要讲的跟二姑娘有关。”
婆子迟疑了,而屏风后面传来细微的声响,白栀心如明镜,她赌赢了。
“瀛玉……”谢老太太叹了口气。
“二姑娘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门窗皆被关上,光线不甚清晰,白栀环视左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
“老太太,您自己看吧。”
荷包打开,里面的东西闪闪发光,摸上去是一堆细微的粉末。
“这是?”
“二姑娘的生辰贺礼。”
那双捧着粉末的苍老的手不住颤抖,白栀乘胜追击道:“二姑娘知道老太太夜晚看不清东西,容易碰到磕到,于是从三个月前就着手准备收集,他怜惜生命,用的是萤火虫生命力消逝之后的磷粉,同夜明珠研磨在一起,把它们涂在墙壁上,就可以让老太太辨清方向。”
将粉末均匀的涂在中指,靠门的方向画了一个箭头,亲自演示一遍做法,白栀将东西原物奉还。
“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姑娘还说,医术上有一种草能够明目、缓解疲劳,可此物生长区域毫无规律,有时候能够采到一大片,有时候跑到深山野林难见一棵。”
她挠挠头,忽然走到圆桌子旁边,欢欣道:“想起来了,和这个差不多,蓝杆子红叶子,花骨朵很小。”
桌子上的菜篮子是田客提来的。
注视药材良久,谢老太太才道:“下去吧。”
“去哪?”
“竹哥儿还等着你呢,去吧。”
沉默半晌,白栀终于出口,“二姑娘还会回来,对么?”
“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靠打感情牌有惊无险度过难关,两只腿虚浮地游走,恍恍惚惚地。
见她到来,冬苑里的人显然吃了一惊,被高嬷嬷带走的人基本有来无回,她居然能平安脱困。
无论何时都要搞好人际关系,白栀微笑致意在场诸位,多数回以笑脸,有人冷不防哼了一声,眼光快要把白栀戳出一个洞来。
女人心,海底针,懒得理暗香,她将装束整理好,去问这座院子的主人安好,谢郁离抿口茶,抬手示意不必见礼,尚在病中不必勉强,又允了她坐下研墨。
门外有人将这一切看了去,几乎将帕子拧断。
一个时辰前,二公子登门拜访,因丑事出在二房想要拿白栀背锅,怎料被老太太先行一步,二公子怎肯罢休,赖在冬苑不走故意找麻烦。
刚刚回来的谢郁离得知消息就要往老太太那边去,偏偏被阻拦,首次和人起了冲突。暗香心里着急,觉得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反正她注定回不来,要治一个看护主子不力之责,再多项罪名也没什么。
谢郁离冷眼旁观,罕见地动了怒,疏影呵斥了暗香一顿,说了堆同气连枝的废话,直把她批到无地自容。
偏偏白栀毫发无损的回来,一顿打也没挨上,而且看架势她再不回来谢郁离就要动身求情,暗香更是又气又急。
说了那么大通道理劝自己放弃,结果只便宜了她一个人,换谁都不服,暗香越发看白栀不顺眼,固态重萌使绊子为难。
白栀不是省油的灯,几个回合见招拆招,既有手段又有亲和力,反而让民心向她那偏移。
依着人缘空出半天时间,趁机溜到粉园。因为落水那件事人尽皆知,二老爷彻底厌弃谢清清,二太太终于有时间收拾芳姨娘,谢清清的院子一时人心涣散,或寻了机会去别处,或躲在房间偷懒。
通畅无阻地来到卧房,里面只有谢清清躺在床上,周围不见一个人。
谢清清的脸色很苍白,不像正常人的肤色,白栀觉得不对劲,试探地用手指探鼻息,没有感受到呼出来的气。
“三姑娘?”她呼唤谢清清名字。
没有反应。
白栀不知所措,黯然地守在谢清清床头。
谢清清就这样死了,来不及等白栀找她算账,来不及为她的姻缘搏上一搏,在唾骂声里狼狈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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