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时间仿佛定格,醉客回答不出,只能沉默以对,白栀替她回答:“三姑娘想要谋算姻缘,对吗?”
醉客咬唇,“你既然知道就不要阻拦。”
这件事还要从谢音仪说起,她与陈元洲因灯会结缘,在药铺定情,自然要打脸前世渣男,柳承安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看着谢音仪越来越优秀美丽,看得见却吃不着,岂会轻易罢休,直接向老太太表明心意,想要求娶侯府姑娘,但没明说是谁。柳承安毕竟是娘家人,谢老太太不能坐视不理,微微地松了些口。
柳家说好听点小门小户,说难听点就是个无底洞,每月不知道在侯府打了多少秋风。
大姑娘的生母是陪嫁,大太太一来看在陪嫁的情面,二来大姑娘确实聪慧乖巧,不忍心舍了她,强硬地表示大姑娘的事自有安排。
二姑娘生了病,pass。
五姑娘年纪太小,加上四太太不住地掉眼泪,四老爷再佛也不会把亲生的当空气,一大早就禀了母亲意愿,何况四房还有一个基因突变不佛的,直接堵了柳承安,表态要娶他妹妹就先把他抬上花轿,其他人别动。
唯独二老爷觉得占了便宜,反正有一个二公子可以养老送终,少个女儿来换取老太太欢心,多划算的生意,说不定看在柳家亏空的份上公中还能多出一万俩银子陪嫁,而且说不定一到那就是管家太太,也不算亏待她们。
为表诚意,二老爷先看中的是谢音仪,谢音仪几番周旋,把议亲拖了又拖,拖到最后埋不住了,在订婚书写好的前一天,陈元洲和谢音仪的事情露出端倪,慧国公府可比破败的柳家好上百倍,二太太首次强硬地不同意丈夫意见,放出话要嫁就嫁得宠的那个。
这个建议不错,二老爷一拍脑袋,就是谢清清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大房四房,随后和颜悦色地问谢音仪同陈公子进展如何。
谢清清再蠢也知道柳家去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二老爷吃惯了芳姨娘那套,谢清清差些火候,反而被厌烦。芳姨娘使出百般解数,勾得二老爷心内痒痒,将议亲拖延,但时间长了终究腻味,二老爷吃干抹净之后直白地警告芳姨娘不许捣乱,不然连她同谢清清一同打出门去。
眼看二老爷策划在寿宴上与柳家人当场议亲,再由老太太做证婚人。谢清清哪里肯认命,她模样性情不比谢音仪差,凭什么就要当扶夫魔。
正好今日有权贵带着自家小辈赴宴,谢清清遗传了二老爷的智商,心想两种结局:要么死,要么当一品诰命。
那还用说吗?撸起袖子就是干。她趁着二公子出去之时偷看请柬,对于邀约宾客之列了如指掌,选定好目标,派醉客在附近盯着到时候打暗号,芳姨娘负责给二老爷灌酒拖时间,然后实施计划。
“议亲、定亲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去告诉三姑娘不要那么冲动,到时候可以在八字上动手脚。”
“可,可是……”
“别可是了,是婚事重要还是命重要,水域复杂难辨,就算成功了,你就不担心三姑娘的身体承不承受得了吗?”
“婚事重要。”不知何时,谢清清出现在身后,她凄惨一笑,比起平常挑拨是非的样子顺眼许多,“对女子来说,婚事比命还重要,即使是受人白眼,夫君冷落,比起柳承安那个伪君子,我愿意如此。”
“三姑娘,你三思啊。”白栀劝她。
“没什么好说的,八字就算不合,两家人也会让它合,只要能够结亲,他们多得是手段。我知道四个姐妹都瞧不起我,明明五个都是侯府姑娘,前头的因房里只有一个女儿,过得和嫡女没有两样,后面的也不大想睬我,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没料防谢清清从身后拿来一块石头,直直地砸在她后肩,白栀踉跄几步,最终跌坐在树下,谢清清轻柔地用手帕沾染小瓷瓶粉末,神色愈发坚决,用手帕盖住白栀口鼻,看着她的眼皮逐渐下垂,终才放心地低语。
“这瓶药是我原本的计划要用的,可还是放弃了,别怪我,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尚且最不算龌龊的计划了。”
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谢清清凄婉的笑颜。
**********************
“扑通。”
“扑通。”
“有人落水啦!”
“救命啊!”
意识昏沉,听觉依然存在,白栀能接收到那些声音,却反应不了发生了什么,整个世界在演一场只有声音的闹剧,观众却看不懂在表演什么。
接着有了触感,能感觉到有人守在自己身边,想要喂东西给她,却一直撬不开牙关,白栀觉得食物塞在嘴巴边缘很难受,尽力用精神唤醒沉睡的□□,尝试多次过后,冲破阻碍,当即把口腔里的食物渣子悉数吐出来。
睡美人的童话就是骗小孩的,白栀第一时间灌冷茶补充水份,一大罐茶水被她饮尽,依旧觉得口渴,阳光太烈,白栀半眯眼顺着记忆摸到隔壁,提起一壶水开始喝起来。
“哎呦,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睡了几天昏头昏脑,白栀摇晃水壶道:“没水了,我好渴。”
“我叫冷金去烧热水了,少喝点,小心晚上起夜频。”
“还是你最好,鹿韭。”白栀歪头傻笑。
愣怔一下,疏影展出笑容,“睡糊涂了吧。”
疑问三连:“啊?你不是鹿韭?这不是鹿韭的房间吗?”
“果真睡糊涂了。您来啦,我去拿点药,还请您暂时照看一二。”
原来还有一个人啊,白栀抬头去瞧,脑袋却感觉越来越重,一直望不到头顶,揣摩那个的身材,白栀猜测些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