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旧爱(2 / 2)
沈扈嗯啊了两句敷衍过去,心思根本没放在这上面。
下朝后,他夹着圣上批给他的折子,整理了衣衫,一个人站在面前堵住去路。他捏着没翻好的衣角抬头,愣住了:“你?”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着女官官服的妙龄女子,束起头发、不施粉黛也能看出姿容俏丽,一双丹凤眼满含幽魅地看他:“怎么?还记得我?”
“你为什么在这儿?”他问。
“看来你真的没好好上朝啊,没听圣上说,要将我放到你手下做事么?”她笑道。
沈扈眉头皱了起来:“也就是说,你现在在应天王手下做事?”
她摇摇头:“不,我是李阁老的人。”
沈扈暗吃一惊,这李刈是韩呈忠实的臣子,是百姓交口称赞的良臣,不比尽欢的洪贪误国,不比自己的假意窃国,那是实实在在维护大昭韩氏王朝的奴犬。
曾经纠缠于与尽欢的敌对中,却忽略了李刈一党。
他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女子,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过去和尽欢的种种对话,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认为自己和尽欢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前段时间他时刻纠结着那造孽般的感情,纠结点就有与尽欢敌对的复杂心态。可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这份矛盾并非永久,在面对同一种利益、同一个敌人时,再敌对的关系也能调和。
那女子见他良久不说话,只道是对自己割舍不下,便笑道:“咱们一别三年,要不要一道儿去喝喝茶叙叙旧?”
“我……”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扈不忍拒绝,道,“叙旧就算了,喝茶我是乐意奉陪的。”
女子微感失落,和他一路而去。
茶馆内,沈扈束手束脚的,极拘谨地坐在对面。
“别这么紧张兮兮的,我又不会吃了你。”女子笑道。
沈扈晓得这个女子的为人,为了不让自己听进她的话而心软,居然默读起了没复习完的《左传》。
“你,如今成家了么?嗯?流飞?”
冷不防被唤了,他目光如炬般投向前方:“成家?没有。”
女子露出宽慰的表情,试探道:“那,有意中人没有?”
沈扈默然不答,咬了咬下唇。女子直觉他是承认了,一晃而过的是眼里的不愉快,问:“是哪里的美丽妙人?”
沈扈看着她的容颜,冷笑道:“要说美丽,她比不了你;要说妙人,你及不上她。”
“你对我,还是心存芥蒂啊。”女子蹙眉叹息。
“劝云,你我断义已久,就不必再提起红尘往事了罢。”沈扈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容她再有半点侵近。
“你不愿提及,我却不能忘怀割舍。”萧劝云深吸一口气,眼泪扑簌而下,道,“不对,你若确实无情,又何惧提起呢?”
沈扈的惶然无措被她尽收眼底,她娓娓道来:“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多有不成熟,我也诚心诚意地回来了。你与我就不可以将……”一双柔软的手覆上。
沈扈念及旧情,确是感喟,奈何自我警醒,内心刚硬,抽出手来就要走。
“还请你自重。”
萧劝云站起身来,一张脸蛋梨花带雨,问:“你真的不念旧情了么?还是因为你的意中人,才对我这般绝情?”
“对一人痴心,必定会对其他人绝情,非是念旧情就可以避免的。”七上八下,不明所云。
萧劝云眼泪在脸上变冷,问:“她真的那么值得你痴心?”
沈扈先是不答,因为不知从何答起,再然后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不必非要问个明白,我也没法与你说个明白。自古以来,感情吸引人的不正是这么点儿不明不白?”
萧劝云微微点头,黯然道:“是啊。正如我对你一般。”
沈扈听在耳中,本想着左耳进右耳出,无奈心里却怦怦乱跳。
袖中握住拳头,扯出一点礼貌的笑容,抽身离去。
劝云倒不再追,抹了把脸,想到以后还有朝夕相处的机会,便不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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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计划着写第二部曲《永不称臣(暂拟)》了……
很多乱世军事什么的,令人头秃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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