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酸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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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劝云的话让沈扈好一阵子心乱如麻。自从来到中原,但与萧劝云有过一段感情,再无其他。倘若经历丰富,便不会如此痴缠于一段回忆。

过去一刀两断,如今却深情款款,可叫他如何是好?

这份复杂的认知也没持续多久,他很快从追忆中挣脱出来——单单李刈一条自己就有理由保持清醒,更何况如今自己心有所属,越是需要有所忌讳。

他苦笑着摇摇头,拐到山先生的住处。

“你去哪里了?”山九枭只道是贪玩迟了,又不信他几日用功,今日会贪玩跑开,便没骂一句“混小子”,“昨晚作的诗拿来给我瞧瞧。”

沈扈藏着掖着道:“先生,我头一回作诗,恐怕……”

山九枭伸手道:“再差的我都看过,拿来罢。”

沈扈战战兢兢地掏出写诗的纸张,山九枭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用大小不一、鬼画符般的字写着:

秋天絮儿落谁家,飘来飘去不见它。

一夜冬风满城散,鬓边和雪两堆花。

“嗯——”山九枭皱着眉头,捏着诗稿,“嗯——”

沈扈喜问:“是还不错么?”

山九枭牙缝里迸出个字:“烂!”

沈扈没泄气,问:“何处烂?”

“从意境到手法,都烂得清新脱俗。”山九枭叹气,“不过没关系,调得过来,调得过来……”

于是,是夜沈府里。

“主子,你写了扔,扔了写,都写废四五十抽了。”和折展开团成一团的纸,一张张看过去,看到有一张时,笑出了声。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小鸡咯咯哒,小鸭呱呱……呱?主子你这写儿歌呢?”

沈扈挠头:“先生让我看见什么写什么,我走回来就看见一个回娘家的女人,那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前一夜收到圣旨的顾尽欢,重新穿上白鹤朝服,从殿门口进来列入文官行。

沈扈早到了,打着瞌睡,又没听韩呈讲话。韩呈眼睁睁看他走了三天的神,一拍桌子,不对着他,朗声道:“……朕有心设立才子阁,只怕你们找不着人啊!”才把目光追向他,“啊?沈流飞!”

“啊,臣在!”他猛然惊醒,余光中尽欢站在身边,别过头去,灵机一动,“臣没有主意,圣上问顾大人罢。她有的是主意。”

尽欢上前一步道:“圣上有心,才子阁是个标榜,必定会助力天下百姓学习文化,以弘扬我大昭……”

“顾大人所言正是臣的心声。”沈扈打断她溜须拍马的废话,捞了个现成的便宜。

尽欢不爽,明白他听不得自己好话连篇,于是话锋一转道:“所以臣认为只不过是个虚幌子,也不必选得太过于苛刻,人选在朝中最为方便,做个样子给百姓看也就罢了。”

“若有民间不服该如何呢?”沈扈问。

尽欢道:“不服便让他前来挑战,输了也不必介怀,拱手让出便是,反正咱们朝中之人是为了朝廷办事,无需挂念这些虚名。更何况,我朝官吏大多从科举和有道科举上,不乏有才之士,沈大人对圣上挑选人才的眼光看来是心存怀疑啊?”

牙尖嘴利,满口马屁,沈扈被一句顶回来,又想哭又想笑。

韩呈好久没听到她拍了,笑道:“顾爱卿还是一般口齿伶俐啊,沈流飞你可别想仗着她一段时间不在就想占什么便宜……”

满朝文武跟着韩呈后面笑,沈扈道:“顾大人所言甚是,臣以为顾大人可担此头任!”

尽欢扭头给了沈扈一个凶巴巴的眼神,沈扈不以为意。

“臣等也以为顾大人可担此头任。”

韩呈道:“嚯,瞧你们一个个儿的,朕才刚夸了她几句啊你们都跟着捧起来了?”

尽欢眼珠一转,忙答道:“圣上,臣听闻沈大人最近居然开始读书了。臣猜想着恐怕在才子阁里列一个牌位……呸,名位,是志在必得呢!”

韩呈瞪大眼睛“哦”了一声,注意力立马被转移过去,惊奇:“是么?那朕可得考考你!”搓了搓手,不知是冷,还是期待。

沈扈整不到尽欢,反而泥菩萨过江,匆匆瞄了尽欢一眼,道:“圣上见笑,臣不过游戏游戏……”

“游戏也好,认真也罢,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朕肯定是要听听的。嘿嘿沈流飞,朕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读书,最近终于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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