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沈砀似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刘兄至于你,为显我的诚意,你算计迎柳的事我便大度的不和你计较了,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你出狱后,若不想断送仕途,赔上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便亲自去求皇上将你驱除在善京城以外,终身不再回京罢。”
沈砀说罢,冷冷的拂袖离开。
刘辅亦气的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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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季迎柳接到沈砀的通知,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弘县去善京。
沈砀怕她父母质问她去了哪,安排的很是缜密,先是派人来家里高价收购药材,后称善京城中新晋状元爷家祖上是做药材生意的,若她医术尚可能分辨药材好坏,令她和她们一同去善京做事,只需几个月挣的钱比开药馆多上好几倍。
她爹娘自然大喜,可却怕她一个姑娘家路上出什么意外,不让她去,收购药材的人让县衙的衙役开道,最后陆果央求她带着去善京,父母这才答应这门生意。并要求她每隔十日便给家里去信,好让她们安心。
几个月过后,届时她便寻别的由头骗父母即可。
日子呼呼而过,终到了和父母离别的一日。
季迎柳辗转一夜未眠,次日一早没惊动还睡着的父母,悄悄起床时眼眶红红的。
陆果轻轻~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你放心,我已让隔壁邻居照看着二老,还有沈砀埋在暗地的人照拂着,家里少了你,不会出什么乱子。”
金灿灿的春光越过连延不断的屋檐蔓延至脚下,季迎柳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望着家门口的方向,踩着晨光转头,握着陆果的手,“走吧。”
三年,她只需三年便可再回到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三年后,女儿你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第48章
这厢, 等在城门口的沈砀迟迟未见季迎柳如约前来,心头不免焦灼。
段昭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扇着扇子望着来路, 狐疑道:“我说,这迎柳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来了吧?”
他话音方落, 沈砀焦灼的眉眼忽变得阴沉。
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 扬起马鞭狠狠照着马屁~股抽了一鞭, 就要朝城内冲去。
“哎哎哎,侯爷人来了。”段昭忽拍打着扇子惊喜道。
沈砀定睛一看。
远处蛮烟瘴雾的道路上, 季迎柳纤细的身影隐在迷雾中若隐若现, 她右臂挂着一个小包袱, 正垂着头认真看路, 并不时和身边的陆果说着什么, 神色从容宁静,娇俏如昔,仿佛两人中间从未经历过利用, 背叛, 和寻常夫妻一样, 她只不过是久未归家的妻子, 而他不过是翘首以盼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
沈砀一扬马鞭朝她冲了过去。
季迎柳正仔细看路,听到前方马蹄疾响, 头也未抬的将陆果扯到身后忙朝侧边让路, 手腕忽然被一只结实臂膀攥着朝上一提,她大惊失色,正要挣扎, 下一瞬人便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上。
耳后传来沈砀低沉的哑笑声:“这几天想我了没?”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迎柳紧绷的身子一僵,须臾缓缓的松懈了力道,并将身子朝前挪了挪,避开身后那堵火热胸膛,冷声道:“没有。”
她话音方落,耳朵忽传来一阵轻微刺痛,却是沈砀咬了她耳~垂。
季迎柳被这孟浪的举动惊的杏面倏然一红,想也不想的忙缩了缩脖子。
而她这举动似取~悦了沈砀,沈砀含笑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口是心非的小骗子,可你别忘了这三年内,要和我做一对恩爱夫妻的。”
季迎柳喉头一哽。
一看周遭,离她不远处的正前方,乌泱泱的站着二十几个随从,还有三辆马车。段昭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马背上她和沈砀。
众目睽睽。
季迎柳心头那股被他逼~迫回善京的无名火顿时火起,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不顾什么廉耻了,双目看着前方,声音发冷道:“想,妾想侯爷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就连妾来这之前,还在想侯爷见了妾该是什么表情呢?”
沈砀被她一刺,呼吸顿时重了几分。
他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如箭般忽朝前方冲了出去。
季迎柳猝不及防,身子被超前冲的惯性带着,猛地撞在沈砀的胸膛上,她忙要朝前挪身子,沈砀伸出一臂却扣着她的腰,将她紧贴着他。
季迎柳杏面悄悄红了,心底暗骂一声,得寸进尺。
也没想过他会怎么答话,索性大大方方的靠在他怀里闭目养神。
须臾,沈砀忽凑在她耳边,低笑道:“柳儿,我很高兴。”
季迎柳一怔。
沈砀已直起身子,一夹马腹继续朝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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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县在大淮最东边,距离善京足足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兼之现在是隆冬,到处天寒地冻的,沈砀虽做足了一路上的补给,可走着走着便到了年关。也因年关很多人需采买年货屯在家里,因此她们在一个镇子上补给食材和炭火时,暂时补充不上,沈砀便勒令所有人暂时在镇上休整两日,待将食材和炭火一并买了后,再开始上路。
季迎柳因有肺疾,一遇阴冷天便手足冰凉,这日在朝廷命官下榻的驿站坐下后,驿站内炭火供应不足,屋中便显得寒冷,她忽觉喉咙发~痒是肺疾发作的前兆,忙早早的钻入被褥中取暖。
陆果从小在乡野长大,身子骨比季迎柳硬朗许多,将季迎柳这阵子一直喝的治肺疾的药喂了,看见外面下起鹅毛大雪,忙转头忙坐在床榻边道:“迎柳我想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你想要吃什么,我去买。”
季迎柳这些天在路上不是吃干粮,便是吃驿站的粗茶淡饭,一听,忙道:“买点梅子,果脯和糕点,等回去的路上带着当零嘴吃。”
陆果立马去了。
而季迎柳体力不济,喝了药后盖了三床被褥,直到手脚渐渐变得暖和才睡去。可许是房中烧了炭火,她竟中途热醒了,浑身热汗淋漓,粘腻的难受,撩~开被褥去门外令人端来一盆热水,褪去外衫,用帕子沾着温水想要擦拭下~身子,便见沈砀从外推开房门,大步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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