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加入书签

这脉几乎是诊了约莫有两柱香的时间,老太医才起了身,对着江宴行一拱手,“殿下。”

江宴行问道:“如何?”

闻言,这太医不曾开口,只是抬眸迎上江宴行的视线,同他对视了片刻后,这才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

“萧姑娘这病,”说到这,他顿住,又惋惜的摇了摇头,“....老夫也无能为力。”

这话听得江宴行蹙眉,他眉宇上极快的结了一层冰霜,“无能为力?”

说罢,江宴行便立刻收回视线,看向刘平乐,“去将太医院的人统统给孤带过来。”

刘平乐在江宴行身边跟的久,听江宴行就是笑一声,他都知道江宴行是什么心情,江宴行这声音虽淡然,却冷的透彻,他若非真的生气,语气一般不会冷成这般。

他连忙开口,“这几日太医院大批的人都随院长出宫了,如今太医院只有三位太医,现只有这位宋太医资历老一些。”

这般一说,江宴行也才忽然忆起,如今即将入夏,太医院逢年这个时段便会有一批见习太医随同院长出宫小几日,目的便是走乡巡访诊治,让那些学徒习些东西。

闻言,江宴行蹙了蹙眉,眼睛闭上又睁开,他只觉最近的事有些乱的不可开交,似乎从沈归荑从南齐来到东越开始,又好似是从永硕帝苏醒开始。

接二连三的事情接踵而至,甚至让他左右分神,极为烦躁,

他抿了抿唇,视线重新落在那宋太医身上,淡淡道:“可有什么药物抑制?”

宋太医因着江宴行方才的态度不太敢说话了,闻言只是抬眸看了江宴行一眼,眸子里似乎有些迟疑,可江宴行问话他又不敢不答。

蹲了半晌,才唯唯诺诺的接了句,“若是只要调理,老夫倒也有一方子,可若是治病,老夫.....无从下手。”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江宴行只当自己是多余问她,闻言便对着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得了吩咐,宋太医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提着木箱子匆匆出了房门。

虽说萧青音这病情是必然结果,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似乎是他一开始便不怎么在意,从而遗漏了些什么。

至此,他遗漏的那些东西,如今好似用一根绳子牵引着一切,开始慢慢的打乱他的周遭,目的就是为了牵绊住他。

思及此,江宴行那雷打不动的冷淡表情,终于在这时才有了一丝难看,他看了一眼刘平乐,问道:“去讲遇知喊过来,让他亲自把脉。”

引朝殿——

永硕帝将最后一颗莺桃放入口中,剥下了汁肉,那极小的胡还未从嘴里吐出,便见那老太监从外头急匆匆的跑过来。

这老太监年纪大了,脸色又苍白,稍微一跑些步子,那身子便有些受不了,即刻在那脸上浮上一层红色。

永硕帝掀起眸子瞧了他一眼,也不搭话,先是将手里的桃胡吐进旁侧宫娥早已在他唇边伸过的手里,这才慢条斯理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指尖的水渍,问了一句,“何时这般慌张?”

老太监进了屋后,先是缓了片刻,这才开口,“陛下,那萧青音今儿一大早病情恶化了,太子殿下知道了,便连忙派人去江南召御史中丞回来。”

“奴才若是算得不错,这御史中丞如此挂念女儿,不过第二日晚上,他便能直接到京城。”

永硕帝对此好似并不惊讶一般,闻言面色也淡然,只是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又后话。

他凝眸沉思了片刻,这才看向那老太监,问了一句,“孤让你为太子准备的画像你可都准备好了?”

老太监点了点头,“回陛下如今画像八十六章均已画好,只是取回的只有七十九张,还有七张不曾画完,奴才正派人去余下的各府去取。”

永硕帝对着他摆了摆手,淡淡道,“不必取了,七十九章如此便够了。”

说罢,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嘶了口气,又问道,“朕可还记得,不过三个月便要选秀了吧?”

“正是。”老太监恭敬答道。

闻言,永硕帝点了点头,“这选秀适宜如今依旧是御史大夫操办的吧?”

“是,御史中丞负责操办,监御史则是来准备一众秀女的画像,为陛下层层把关。”

这话倒是给永硕帝听笑了,他对着那老太监招了招手,作势让他附过耳来,永硕帝便凑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

与此同时,江宴行这边正由着遇知同萧青音把脉,他不过是刚碰到,便蹙起了眉头,而后站起身来,对着萧青音说了一声得罪。

然后捏起她的下颌,微微抬起,迫使萧青音张开口,左右看了两眼,这才松手。

前后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遇知便已经起身。

他看了一眼江宴行,语气有些严肃,“属下建议殿下立刻封锁灶房,而后召集近日灶房来往的所有人群。”

说罢,遇知看着江宴眉头越蹙越深,这才有些不忍心的张了张口,顿了片刻,还是接了句,“萧小姐的嗓子,是被哑药毒哑的。”

这边遇知是刚刚说完,外头便又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瞧见了江宴行便要冲过去说话,却被刘平乐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那小太监说给自己。

小太监趴在刘平乐耳边只是耳语了几句,刘平乐便猛的瞪大了眼睛。

他视线扫过屋内,瞧见江宴行似乎并未同遇知交流,自己便率先开口,“殿下。”

刘平乐声音压得有些低,江宴行一听就知道他有事要说,便循声望去,淡淡道:“何事?”

江宴行一问,刘平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惨,似乎所有不太好的事情,亦或者是不敢禀告的事情,全都是她说的。

他吞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这才开口,“陛下以不经他吩咐私自操办选秀之事的罪名,将御史大夫贬为了典客。”

江宴行差点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蹙起眉头,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刘平乐便又重复了一遍,江宴行这才真的相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