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画卿颜连鞋袜都顾不上拾了,光着脚从床上踩了下去,平生第一次这么慌地想要逃离某个现场。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逃离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一道高大的黑影瞬间如鬼魅一般随之覆来,顷刻之间便就罩在了他的头顶。
慕君年自他身后伸出手扣住了他的下颔,双目猩红道:师尊,你要去哪儿?
这一下,画卿颜真的是寸步难行,一下都不能再移动了。
慕君年贴身靠近,将他拥在怀中。那双目如血一般红得可怕,仿佛在预示着这人的神智已然在失控的边缘。但慕君年却仍在极力地压制住自己体内疯涌上来的情感与冲动,嗓音都带着一丝沙哑。那是极致压抑下的低沉与沙哑,却又低磁蛊惑得要命。
慕君年将画卿颜的下颔微微掰过来一点,侧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湿热的吻。这一次这个吻极轻极淡,仿佛是强行克制下挤出的一丝理智,带着温柔的安抚之意。
慕君年哑然道:师尊我想要你。
想得快要疯了,炸了。一直都在想,从我再见到你的那一刻,从我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之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
早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已然成了我的心魔。
师尊,我一直都在觊觎着你。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便就怀着龌龊而肮脏的心思,看着你想着你甚至想要疯狂地占有你。
握着房门的手骤然收紧,画卿颜手背上的青筋都用力到清晰可见,可那寝殿的大门就是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终于意识到,这整座屿君山都在慕君年的掌控之中,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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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今夜漫长
口中似是吻到一滴泪水,微咸,却又极为苦涩。直击中慕君年的心口,刺醒他的神智。
眼底的猩红悄然消褪了两点,慕君年神色微微顿了顿,手中力道也瞬间松了几分。
窗外皎皎明月投撒入窗,照映在了他俊美的容颜上,在那脸庞上渡上了两层月色银光。
慕君年伸手将师尊脸颊上被汗浸湿的青丝拢到脑后。忽地,他指间一顿。原本一片猩红的瞳孔似是在某个瞬间,变回了原本的颜色。
魔君体内躁动的魔息在那一瞬间,无声地消退了。
他,恢复了神智。
第73章 晋江文学
远山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日光逐渐升起,驱散了山间云雾。可唯独一座终年阴气甚重的山峰,却怎么也驱散不尽那层层笼罩的黑雾。
一般而言,晨间的日光是照不进屿君山中的。但有一处地方却光照极好,也不知是不是此间主人刻意为之,这里栽满了灵芝仙草就为保持此处灵力充沛,让阳光能穿透黑雾,让住在这里的人能很好地晒到暖阳。
窗户是昨夜就没关好的,峰外已然天光大亮,这里才淡淡地投洒进几束晨间日光。
慕君年睁开了双眼,一醒来便就看见了师尊安静地枕卧在他身侧闭目熟睡着。视线略一低垂,便就将他整张熟睡的容颜给映入了眼底。
慕君年的目光在画卿颜的脸上寸寸描绘着,仿佛是要籍由此将身侧之人给深深地记入进脑海里,刻画在心里头。
那紧阖的眼帘还带着几许湿润,是不久前才哭过求饶时未干的泪痕。唇间破了皮泛着血丝,是昨夜他魔心发作神智失控时厮磨咬破的。脖颈间隐隐露出斑驳红痕,再往下便是被被褥紧紧掖实盖住了全部痕迹。慕君年也没有去掀开那被子查看师尊身下的伤口,因为几个时辰前他理智清醒过来时,便就及时为师尊清理过了伤口上了药。
但他到底是没个把控失了分寸,把师尊折腾得这么狠,侵犯得太深太重把人弄得伤痕累累,遍体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慕君年更不知道师尊如今到底是在熟睡,还是昏迷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徒由将师尊抱紧在怀里,感受着他缠绵而悠长的呼吸,心中才能稍微放下心来一点。
鼻端都是师尊身上散发的清香,如寒梅初雪的清香,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那是昨夜的糜乱与疯狂中弥留下的气息。也许师尊身上还不止梅雪冷香,他已然沾染上了他的气味。他们之间的气息早已交汇融合在了一起,无法分离也区分不开。
慕君年伸手抚上师尊的面颊,微微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满腔都是愉悦欢喜,师尊身上,还沾有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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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卿颜醒来时只觉浑身都是酸痛的,某处更是胀痛得厉害带着火辣辣的疼。他微微动了动身便就瞬间牵扯到了那里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慕君年正好从殿外回来,一看到师尊醒来,便立马放下手中端着的药,快步走上前来。他伸手摸了摸师尊的额头,还是烫的,便道:师尊还是再好好躺一会儿吧,你身体还在发热。
画卿颜在看到慕君年的那一瞬,脑海里瞬间浮现起昨夜里的荒唐之事。他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几乎条件反射一样,一把拍开慕君年的手,沙哑着声音道:别碰我
啪的一声轻响,手被师尊不轻不重地一把拍开,落了个空。慕君年眼帘微垂,遮去了一片眸光,教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画卿颜转瞬之间便就挪到了角落里,挤在床帏一侧,又怒又气地瞪着他,撒脾气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慕君年知道师尊这是在同他置气,也是他该受的,任打任骂他都不会有任何不满。
慕君年收敛起眼底的神色,无声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声音放缓耐心地哄道: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我不好,师尊生气归生气,但还是需得调养好自己的身体。我刚给你熬了一碗药,去热退烧的,师尊先把药喝了好吗?
喝什么药?避子汤呐?!他一个大男人的被徒弟睡就睡了,事情都已发生了便就过去翻篇算了,没必要跟个小姑娘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死要活。
但他就是气啊,心底窝火得厉害,全身酸痛得直犯委屈。
但眼前的罪魁祸首这般温声柔语地哄他,俯低姿态地跟他道歉,他也实在硬不下心来跟他说什么重话。
如今打也打不过,骂也不好骂,画卿颜只能独自生着闷气,埋在被子里装死不理人。
慕君年见他没反应,心指微动便靠近前来轻轻拉开一点画卿颜盖在头顶闷紧的被子。
他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捞进了怀里抱实了,动作温柔地拂过画卿颜额际的几缕青丝,亲了亲他的眼睛道:师尊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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