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联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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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徐少微只能在千里之外等候, 唯恐一身修为惊动了那所谓天外来客,沧浪神子与那燕山来使却可进到坊市之中,便也可以推定, 这两人的修为也不过是在金丹前期, 阮慈对这两人都十分好奇,但游到小集之外,却只见到两个头带幂篱的修士,一男一女, 其余便什么都没了。莫神爱倒是看了两眼,神色十分平淡, 阮慈心想, “看来这两人本真生得都不怎么样。”

对修士来说, 长相不过是细枝末节, 修为、根脚才是实在,这二人此时对莫神爱显然更看重些。那燕山来使也还记挂着阮容, 问阮慈道, “你便是上清门那个性子出众的小姑娘?你可知道你姐姐流落到哪儿去了。”

她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低沉磁性, 仿佛蕴含着一种令人沉迷的韵味, 不过阮慈对魔门这些小把戏素来不怎么受用,摇头并未回答。来使对瞿昙越笑道,“越公子, 你这个小娘子, 真是又麻又辣,可有你受的了。”

瞿昙越笑而不语, 只是招手令阮慈站到自己身侧, 在这几人看来, 阮容已是下落不明,阮慈身为剑使羽翼,此时是依附瞿昙越,主次和实际截然不同。那莫神爱说是被阮慈所擒,也不过是瞿昙越为了与剑使交好,有意送给阮慈的人情而已。因此沧浪神子对阮慈一句话都未有,反倒是问莫神爱,“这几日在小集之内,可见到其余天外之人?”

莫神爱摇头道,“便是那五人了,他们还在一处么?是不是已经离开小集了。天外之人难道都和蚂蚁一样,有个裂缝就往里爬?来五个已算是多的了吧,竟还有更多?”

她这一虑十分在理,沧浪神子摇头不语,燕山修士却是笑道,“你问他,他也不清楚,还是问上清徐少微好些。擎天三柱的底蕴,不是我们这些小宗可比。”

中央洲因有魔门在,众人对名讳防护得紧密,也因此生发了不少神通,阮慈如今已知,这俗名也并非是人人都能起的,需要长辈施恩,将真名、俗名的因果勾连,否则将来必有妨碍,也是因此,中央洲修士很少使用化名,除非是魔门有神通可以规避其中的弊病。如徐少微这般,将自己俗名随意和外人通传,只有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才能这般不拘小节。这两人提起徐少微,语调中都有佩服之意。

瞿昙越也是微微一笑,问沧浪神子,“元道友,可是欠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他和这元神子似乎本就熟稔,语气中有些玩笑味道。

元神子道,“虽是机缘巧合,也要多承回护,我还罢了,性命无忧,师兄弟已被她杀了不少。”

阮慈已知他便是那一日利用冻绝之力袭击法舟之人,此时再挑起言语争端,实无必要,也就没有指责谩骂,只是好奇地问道,“元道友,那日爆发的冻绝风暴,是你们引发的么,还是全靠推算?得知那时那处,是个机缘。”

元神子轻声一笑,并未回答,燕山修士笑道,“你刚才不答我,此时他又如何会答你呢?”

阮慈道,“我不答,自然是我不知道,你怎么不问问莫师姐,那种十六又流落去了哪儿?”

燕山修士笑道,“啊,我晓得了,看来剑使和种十六是一道被卷入绝境之绝的水龙卷里,嗯,说不定那道波动,便是风波起钟,我还从未领略过此钟风采,下次相见,便能认得出来了。”

只说了一句话,此女便猜出这许多,而且都十分准确,阮慈紧紧闭上嘴,一句话都不说了,燕山修士笑道,“你不说话,看来我猜得不假。”

这样一来,阮慈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反倒显得气弱。莫神爱在她身旁轻声而笑,瞿昙越道,“仲师妹,我这小娘子还未满百岁,你何须如此引逗她,倒叫旁人看了笑话。”

他此身修为应是弱于仲修士,但语调不疾不徐,却是十分从容,见仲修士似乎不以为然,便牵起阮慈小手,似乎是示意仲师妹,阮慈十分得他喜爱,令其不要过分。

仲修士头顶幂篱微微摇晃,沙哑轻笑道,“这个小阮娘子,运道倒是好,虽仅为羽翼,却有个十分宠纵她的师父,又在越公子后宫群姝之中,独得宠爱。越公子竟以真容来见,看来是真的有心将她娶回玄魄门去了?”

元神子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应当是望了两人一眼,阮慈哼了一声,微怒道,“别人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双眼只看隐私,你修的是什么道?八卦多事之道?”

她面上虽在发蛮,但心底却是微微升起警讯,知道只怕这两人都有些生疑。此时寒雨泽局势复杂,除了青灵门已然出局,余下盛宗各有盘算,敌友随时转化,身份还是当瞒则瞒。

众人边说边行,千里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很快便到了徐少微停驻水域,此女手中托着风波平磬,在水中盘膝而坐,鬓发垂落,双目微闭,风姿又令莫神爱欣赏地叹息一声,道,“阮道友,那日我在舟中便想说了,你这师姐也颇好看。”

行到此处,沧浪神子和燕山来客也把幂篱取下,元神子气质冷漠,长得便像是一尊冰雕,固然精美异常,但也没有什么活气。那燕山仲修士肤色微黑,眼下一滴泪痣,颇有风情,听得莫神爱此言,凤眼望来,慵懒一笑,问道,“难道你瞧着我便不好看么?”

她语调磁性,末尾微微捺下,更显撩拨,莫神爱目光却仍澄澈,坦然望来,颔首道,“我觉得你长得一般。”

阮慈不由被她逗乐,仲修士愣了一愣,却并未动怒,而是点头欣然道,“看来太微门神目女的确名不虚传,倒令我对那所谓天外来客的说法,又多了一丝信任。”

原来她竟多疑至此,即使应瞿昙越邀约而来,依旧怀疑这是一个圈套。

徐少微站起身来,冷笑道,“仲无量,你还是那样小家子气,若是不信,你大可以不来。”

她示意阮慈站到她身旁,阮慈有些犹豫,也怕上清门在旁人面前没了颜面,但这念头不过一转而已,便又抛开,依旧倚着瞿昙越站好,摇头道,“徐师姐,你取走风波平,令我姐姐面对种十六时只能敲响风波起,现下不知所踪,我深心中对你有气,除非你把姐姐找回来,否则我不愿和你站在一起。”

她这话自然颇多矫饰,不过也是勇气可嘉,毕竟徐少微乃是此刻泽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便是瞿昙越这化身也无法和她比较,说来也算是阮慈长辈,若是她真有异心,阮慈恐怕是出不去寒雨泽。便是阮慈也显得有些心虚,说完了便往瞿昙越身后躲去,瞿昙越将她护在身后,倒也并不苛责,迎上众人眼神,只是一笑。

徐少微瞪了阮慈一眼,倒也未曾呵斥,只道,“你知道甚么,她凝聚周天气运在身,便是敲响风波起,也自然能逢凶化吉,绝不会死在这里,任——”

说到这里,众人神色都是微变,徐少微亦是会意,将东华剑三字掩去不提,“任那物流落到天外去,一个怎样都不会死的人,便是经历些许磨难,又能如何,这些都是她日后修道路上的资粮。”

她竟如此为自己辩解,而不是解释自己实是无力赶来,也令阮慈颇觉新鲜,此时再要追问为何不及时赶上,就要说起迷津难渡,势必夹缠不休,难有定论。阮慈也不再驳嘴,只是摇头道,“那什么天外来客,我是不知晓仔细,我只知晓若他们怀有歹意,此刻最要紧的事就是找到我姐姐,还有图伯也定要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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