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2 / 2)
宁奕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是在这种生死之战,谁输谁死……他一直都不吝啬于藏住自己真正的杀招。
细雪能够正面击垮,那便动用细雪。
细雪不能。
那么……他还有着诸多的其他手段。
一柄飞剑,直接掠入了东皇的口中,黑袍男人的喉咙里响起一道闷雷般的炸响,剑气肆虐翻滚,几乎被他吞下肚子……而在执剑者神池之中沉眠的飞剑,其内究竟蕴含了多大的神性力量,只有亲身感受的人才能知道,那袭黑袍瞬间便被剑气撑大,无数源煞轰隆隆回荡,连绵不绝的声音在黑袍内荡开。
宁奕眯起双眼,他竟然没有看到鲜血?
刺耳的金铁交撞声音,还有剑灵的悲鸣呼啸。
一口灿牙,死死咬紧“白虹”。
东皇以口中满齿,钳住了第一把飞剑,而紧接着,第二把飞剑也击打而出。
这一剑,前后衔接只是瞬间,打在“白虹”的剑柄,以舌尖抵住飞剑剑尖,强行吞咽满腹剑气的东皇,喉咙里响起肆虐而尖锐的咆哮,他的后颈炸开一团血雾,这是几乎可以与洛长生那一剑媲美的痛苦!
两把飞剑穿透血肉,几乎将东皇的头颅掀开,在空中交叉飞掠,化为两条长线,在宁奕收手之时,掠回袖袍之中。
宁奕坠落在地,神情苍白,细雪也锵然回鞘。
他踩在草原大地上,四面八方是翻飞的草屑和雪气。
眼神沉重。
刚刚飞剑递出……已是他把握最大的一记杀招。
毫无疑问的,刚刚那两剑,足以给重生的东皇,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
但还是没有找到“东皇”的死穴。
两把飞剑,在袖袍内不断颤抖,沾染“源煞”之后,原本蕴养的神性与灵智,都隐约有崩溃的痕迹……比起被小白帝以暴力打散的飞剑剑灵,这两把飞剑的现状更加凄惨。
第616章 狮心麾下,铁骑古棺
被两把飞剑,险些割下头颅的东皇,在雪龙卷的风暴之中坠落下来,他的脖颈一圈,血光浮现,口中的“牙齿”已经全部被剑气击落。
这种痛苦,已不是常人能够承受。
若不是那股“不灭”之力涌覆而上,他此刻已经“死去”。
东皇的神情狰狞至极,无数煞气向内崩塌,瓦解,重新凝聚成为血肉……即便有着近乎不死的力量,但也无法承受太多这样的杀招。
宁奕的藏剑之术,实在太过隐蔽。
或者说……太过阴险。
这两剑,差一点就杀死自己。
无数煞气在脖颈四周缭绕,东皇狠狠坠砸在地,他只剩下一根颈骨,其他的血肉都被剑气切开,看起来孤零零的,头颅随时可能会掉落……而这股锥心的疼痛,让他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
当年乌尔勒,斩下他头颅的时候。
也是这般的……不能忍受的痛苦。
东皇艰难喘息着,双手按住自己的断颈切面,在短短的数个呼吸之内,煞气覆盖,血肉重连,筋膜塑造,骨骼复生……他的脖颈响起一大片绵密的咔嚓声音,疼痛如潮水一般退去。
而当年的回忆则是相反,在此刻轰隆隆的,密集地涌了上来。
东皇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这袭宽大的黑袍,此刻已没了之前的压迫感。
他看着宁奕,这个让自己如此狼狈的人族剑修……难以置信,竟然如此的……年轻。
宁奕收起两把飞剑,一只手按在细雪剑柄之上,一言不发,沉沉盯着东皇,抓紧每一个呼吸的时间,来弥补之前自己损失的气机……这一架是一场气机角力之争,如果自己找不到“东皇”的“死穴”,那么唯一取胜的办法,就是以强大的气机,将这个男人硬生生拖死。
他望向远方,母河战场的方向。
自己炼化“生字卷”之后,对于这种气机之争来者不拒,他可以坚持很久……但母河的那些修行者,王帐的那些无辜百姓,还能支撑得了那么久吗?
宁奕神情难看。
不远之处,东皇扶住双膝,缓慢直起身子,一双猩红眸子盯住宁奕,沙哑开口。
“两千年前的‘乌尔勒’……不会用这样的招式。”
暗藏飞剑。
宁奕冷冷笑了笑,寒声道:“很可惜……我不是他。如果两千年前你遇到的是我,你一定会死的更惨,绝不会有现在这样死灰复燃的可能。”
东皇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轻声道:“是么……想杀我的人有很多,真正做到的,就只有当年的乌尔勒而已。”
他顿了顿,讥讽道:“可惜的是,现如今,他已经彻底死了,而我还站在这里。”
大地震颤。
龙卷翻飞。
宁奕的脚底,草屑起伏,石粒震颤,破碎。
他看着东皇,模仿前者的语气,轻声讥讽道:“是么……”
东皇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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