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二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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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舒回到房间里和梁漱玉说起时还说石斋先生说的话好生奇怪,是不是这些得道高人,说话都喜欢这样云里雾里的。

“他是猜到了。”梁漱玉说,“我起初想着让他在父皇面前说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我要是不娶你,就会一辈子单身,但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一直都没见到面。”

“殿下每次去见石斋先生是不是都是备足了礼?”柳望舒问。

“那是自然,有求于人不得殷勤些吗?“梁漱玉说。

“但是殿下太殷勤了,石斋先生怕是他解决不了的难事,所以才避着殿下呢。“柳望舒说,”不过勃王妃很有趣,上次在禹王妃府上一见面就说我是好命。“

梁漱玉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柳望舒临死前在他怀里说的她只有当太子妃的命,没有当皇后的命,一下变了脸色,狠狠箍住柳望舒,“这辈子我一定会让你当上皇后的,你就是好命,当皇后的命。“

柳望舒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激动,只能安抚的轻碰着他的背,“那便多仰仗殿下了。“

安王看到内府新送来的下人,止不住的冒冷汗,送人过来的头目说是陛下想着安王即将议婚,这府里没人伺候实在不像,还说让安王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赶人出去了,“陛下还以为是内府不上心,这可是大冤枉啊。”

安王冷眼看他,有什么好冤枉的,他家底薄,出宫时陛下给了一笔钱,被那些下人都搜刮干净了,后来见他不爱出门走动,府里实在没什么油水,纷纷找着理由离开安王府。

他也乐的落个清净。

没想到现在又送回来了,这其中还有他十分厌恶的人。

这底下站着的人看到安王的视线还是有些害怕,今时不同往日,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小皇子,现在已经长成,要弄死他比捏死蚂蚁还简单。他有些畏缩,不敢抬头,期望安王能忘了他。

但是安王什么都没说,挥手让他们下去。也不知道管家怎么安排的,安王最憎恨的人就安排了贴身伺候,“小李子曾经照顾过殿下,知道怎么伺候殿下,殿下也容易亲近。”

安王想说不要,再看到童年的噩梦,他恨不得手刃了他。

小李子端来热水给安王泡脚,安王一脚踢翻了水桶,热水湿了小李子一身,小李子立即跪下,“殿下恕罪,殿下宿醉。”

多卑微,多渺小啊。

曾经的他怎么就会被这样一个人逼得几乎走投无路,“再打水来。”安王说。他看着桌上的烛台,看着燃烧的火焰,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李子很快又端来一盆热水,安王脚一伸让他给他脱鞋子,小李子低头服侍安王洗脚,全程毕恭毕敬。

“原来你也会伺候人的?”安王说。

“奴才年轻时不懂事,跟着别人学的,对殿下多有不敬,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计较。”小李子抬头露出谄媚的笑容。

安王看见他这个笑容就从心里生出一股狂躁来,恶心,太恶心了,面前的人恶心,从前的自己也恶心,安王反手抓起烛台就往他头上砸去。

小李子惊叫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半边身子砸翻水盆,露出一地狼藉,血迹溅到安王脚上,随后空气才弥漫出烛火烧灼皮肤的臭味来。

门外人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此景有些愣住,安王说,“本王不慎将烛台带倒,伤了他,把他领下去,要是没咽气就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来人很快将小李子拖走,安王伸手摸了一点溅到的血迹,抹在唇上尝了尝,仇人的血原来也不甜啊。

也是小李子命大,虽然额头被烫了个碗大的疤,但是命还是抱住了,他在宫中沉浸多年,自然是识时务的,安王对他动手是小事,但是再给他请大夫,那就不好了,定是想着要将他医好后再次欺辱。

他这次命大,下次还能命大吗?

大夫走后他就板在床上装死,实际上就在想办法,这安王府肯定是呆不下去,脸上留了疤,也不能回宫伺候,干脆一跑了之,安王不是什么紧要的人,他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他就不信安王还能上天入地去找他。

正好他受伤昏迷大家都知道,不见人了也会以为他死了被安王处理了。但是不能就这么走,小李子想,安王是个没钱的,但是陛下新赏赐了不少东西,他得去看看,这手里有钱,跑路才能不慌,

等到夜深,躺了一天的小李子偷偷爬下床,没有惊动任何人,摸到安王的库房,一打开一室的霉味,用火折子看了,四处空的老鼠都不愿意来。

在入门不远处的架子上有堆叠的箱子,这就是陛下新赏赐的东西了。

小李子眼睛一亮就去翻捡,可惜了赏的金银都被安王收到自己房里,他是知道家里下人的德行,放在库房里就相当于是给别人了。余下一些摆件还要出手才能换钱,小李子捡了一柄如意塞在怀里,余下的东西不是太重就是太脆弱,带着上路容易坏。

“这个倒霉催的哪里像个王爷的库房?连个略得势的公公都不止这点家底。”小李子嘟囔说。

“是啊,本王这库房确实空旷了些,不知道小李公公的家底是不是比这多?”门口传来悠悠的声音。

小李子猛地回头,安王一手端着烛台,安静的站在那看着,“小李公公连别人的一餐一饭都要归为己有,想必家底丰厚的很。”

“殿,殿下。”小李子看到烛台就觉得额角一痛,他扑腾跪下,“奴才,奴才睡不着,这才想来库房替殿下规整规整。”

“是吗?”安王问,“你不是来本王库房来进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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