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2 / 2)

加入书签

闻柒笑着瞧过去:“如花啊。”

每每,闻柒这么喊人,都让人毛骨悚然,这语调定是要拿人开刷的节奏啊。

叶九小心了:“是,主子。”

眉毛一挑,痞气得紧,闻柒笑问:“你这么彪悍程大造吗?”

蛇打七寸,一句话,叶九卒,默默地低头了。

嗯,没错,彪悍的叶九只有一个死穴——程大,就是‘我看了你的身子就要对你负责’那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等叶九快忘了时,某人就喜欢拿出来晒晒。

叶九打住此话题:“属下愚钝,请主子明示。”

闻柒踢了踢脚边的竹简卷宗,颇为不满:“这长长三卷,浓墨重彩的,呕心沥血了万字有余,怎么就少了最打紧的四个字呢。”垂头,小脸皱紧,摇了摇手指,“不妥,不妥啊。”

叶九不明:“主子所指何字?”

闻柒抬抬下巴,食指一勾,摩挲着下巴:“胤荣闻柒。”

“主子的名讳,岂是野史敢云。”叶九困顿不已,怎就不妥了?

闻柒翘着二郎腿,抖了抖:“捉来,本宫定要亲笔提名。”

反其道而行,独闻柒一人。叶家姐妹百思不得解。

闻柒手指勾着墨发,意味深长地言了一句:“既然是红颜祸水,自然要名垂千古。”

名垂千古?怕是要遗臭万年吧。

叶十说得很委婉:“野史虽为不实,但若流传出去,还是有损主子清誉。”

闻柒笑了,嘴角一挑:“清誉?”她一脸的无赖,“什么玩意?本宫有吗?”

千真万确,没有。

叶家两姐妹都不做声,不敢说实话,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闻柒很大方,小手一摆:“本宫敢祸国殃民,怎惧遗臭万年?最好啊,”寻思了,她笑开了眸中涟漪,“让后世论起闻柒二字,就忍不得呕心、扼脉,心塞得恨不得捶碎了胸膛、揪疼了心肝才好。”

我行我素,这才是闻柒,世俗于她,权当是消遣。她啊,不怕天高,敢与天下敌,潇洒恣意得遗世独立。

叶九想,这样的女子,世间仅闻柒一个便够了。

“哦,还有啊……”

闻柒眸子转悠得飞快,流光潋滟的眸,全是心思,分明慵懒得像只猫儿,却狡猾极了,散漫的语调,她拨弄着手里的卷宗:“一卷一金,在遗臭万年之前,本宫应该已经辉煌腾达了。”

一卷一金……

她真敢玩。

叶九匪夷所思了:“主子的意思是——”

“这种好东西,自然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世人谁会拿自己做消遣,以行坑蒙拐骗之勾当,仅此闻柒一人。

叶家姐妹都惊了,无言以对。

闻柒一挥手,豪气云干:“篆刻、木雕、纸印统统先来十万份。”她沉思,“名字嘛,嗯,”点头,煞有介事地坏笑着,语调九曲十八弯,“胤荣皇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胤荣皇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不为人知,还需要臆想吗?毋庸置疑,定风靡四国!试想,一国皇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能不勾引人的肠子吗?闻柒能不辉煌腾达?能不发家致富吗?

其实当时叶十有句话很想说:主子,可以稍微不这么重口味吗?被叶九拉住了。

夜时,闻柒窝在秦宓话里说起了这事,对那野史三卷,爱不释手,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秦宓皱眉,将她手里的卷宗拿下,只说:“不好。”

闻柒小脸一垮,耳提面命:“驳回,反抗无效。”

最近,爷越发没有地位了。

宓爷看着闻柒,乖乖说:“爷有很多银子,都可以给你。”他将那野史扔远了,不喜。

闻柒笑得明眸皓齿,抱着手反问:“爷,那些本来不是我的吗?”

是他把她惯坏了,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没有法子了。宓爷认了:“是。”

如闻柒所说,他都是她的,所以,才越发没有自主权与独立权了。对此,秦宓还是认了。

闻柒耸耸肩:“这不就得了。”一把扑上去抱住秦宓,蹭了蹭秦宓的脖子,笑盈盈的说,“小爷从来不坑自家人,爷,银子乖乖藏好哦,那是我的,是奶粉钱!”

他不太懂,皱了皱眉,还是颔首,一如既往地,都听闻柒的,只是抱着闻柒的脖颈,气息沉闷,不快:“爷不喜欢这一卷。”

地上,是闻柒野史第三卷,摊开了,在秦宓脚边。

闻柒好笑:“是哪一句惹得我家爷不快了?说,小爷抹了。”

秦宓拧眉,倾城的眸,却固执地盯着地上那一处,闻柒看去,那野史卷宗上书着此一句。

荒淫无度,惑骨柔肠,醉生梦死……

闻柒趴在秦宓肩上咯咯地笑:“若是我记错的话,乾里三战后,我确实干了这等醉生梦死的勾当,爷,你忘了吗?”她凑到秦宓耳边,抿着秦宓的耳际,轻咬,“你可是当事人哟。”

荒淫无度,惑骨柔肠,醉生梦死……

是她与秦宓共赴,她邀他万劫不复的,这一句,不假,只是,野史竟言进了外人,对秦宓却只字不提,他自是不喜,捧着闻柒的脸,轻吻她带笑的唇角,他说:“你若荒淫无度,怎不提爷。”

名垂千古也罢,遗臭万年也罢,总归,他要与她一起,闻柒二字,只能书在秦宓之侧,与他毗邻。

对闻柒,秦宓会斤斤计较,执着得近乎偏执。

靠得近了,闻柒启唇,唇齿间秦宓的气息萦绕,她不躲,凑上去嬉戏,吮了吮秦宓的唇:“哦,我说怎么瞧着这野史少了点什么。”笑眼迷离,醉了容颜,极好看的模样,“原来是少了我家宓爷的风流韵事啊,确实,有了红颜祸水怎能没有昏庸无度。”

秦宓浅浅地笑,倾城的眸里,只有闻柒的影子。

后,北沧野史有记。

天启五十八年,胤荣燕后闻柒栖居北沧,阑帝秦宓独宠,荒政荒淫,任其血雨腥风、翻覆朝堂,纵其骄奢残暴、残害忠良,阑帝独居九华、宠妃无度,万里河山血染城池,帝后笑看成嬉,倾尽天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