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第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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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他的惊讶转为恼怒。她既然认识,便可能知道这果子奇酸无比,更不可能买了。都是这拖油瓶蠢货,那么大声说什么这果子香气好,逼得他只能买下。回来一尝却根本不能入口,这下要砸手……

“请问索价几何?”

钱掌柜没反应过来,呆呆听关鹤谣又问了一遍,“这黎朦子,索价几何?”见有人买,他来了精神,赶紧狮子大开口,“四十文一枚!”

这人真是又坏又贪,关鹤谣腹诽,冷冷丢下一句“陈家更便宜”拔腿就走。果然被连声唤了回来,钱掌柜赔着笑和她讨价还价,最后腰斩定二十文一枚,关鹤谣便要了三枚。

合适的价格拿到了黎朦子,关鹤谣话锋一转,“掌柜的好眼光,竟有这金陵城中遍寻不到的黎朦子。可知信国公府中最爱这一味呢。”

钱掌柜懵了,你刚不是说陈家也有吗?!这小丫头诓他!他本想发作,听到“信国公府”却愣了,斜着眼试探问:“你怎知国公府事?”

“因为是我做的!”关鹤谣朗声答,毫不客气地指使他,“你把这些黎朦子收好,我过几日请人来买。” 关策爱吃黎朦子做的菜,听说两位女眷也喜欢她渍的蜜黎朦子泡水,正好给府里存一些。

给自己买,她凭本事砍价,不敢提国公府名号,仗人之势。

为主家买,却要争个好价格。“价钱再便宜些,便十八文吧!”她估摸着那筐黎朦子的价格,“啪”一声在把两百文定金拍到柜上。

钱掌柜两眼冒光,满脸堆笑地叫着“原来是国公府的厨娘子”,扑过来就要给她行礼。关鹤谣闪身躲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绷着脸说:“掌柜的先写字据吧,我与这位小郎君买东西便是。”

关鹤谣和小胡去货架看货,偷偷和他搭话,“你瞧,这就是我那日说的桔红糕,里面又包了豆沙,就起名叫桔红团。”

她从篮子里摸出两个小纸包,“本来是用来贿赂你东家的,现在看他不像好人,就给你吧。”

“……他是我爹爹。”小胡难过地说着,却伸手接过团子,低声道了谢。

他姓“胡”,这家却是“钱家果子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鹤谣不好多说,只能简单粗暴地安慰道:“爹爹也可能不是好人啊。”她现身说法,“我爹爹就不是好人。”

*——*——*

关鹤谣被萧屹捏着肩膀端详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在看她头上簪的桃花。

“好看吧?”她伸手比划,“要五文钱呢。” 好在那花犹带彤霞晓露一般鲜,也不算太亏。

“好看,”萧屹拨动花心,细蕊便楚楚轻颤,“只是没你好看。”

桃花面不如美人颜,桃花艳却衬美人眼。

关鹤谣笑开。

活了两世,她都没见过萧屹这样嘴甜的郎君,每天能找出八百个由头夸她。关键是他没有丝毫油嘴滑舌的渣男气息,永远是满眼的真诚和欣赏,让关鹤谣相信他就是觉得她有这么好。

她被这样的直球轰了几天,飞快适应了。

开什么玩笑?她也不是普通选手,投桃报李,原地反弹反弹再反弹,逮到机会就夸萧屹。

两人天天中门对狙,就泡在这蜜罐子里,谁也别想出去。

淡淡桃花香味萦绕发间,看着萧屹含笑的清朗眼睛,关鹤谣脸上似乎也沾了一层桃花粉霜,“五哥长得也好看,”不自觉覆上他手,“你手都这么好看。”

萧屹的手便又紧了些。

不过晨起这么一会儿没见到,他仿佛一年没见面似的,拉着她说话不让走。

好在关鹤谣意志坚定,未为美色所迷,“今日活儿太多了,我先去做饭。”捏捏他的手,“你不是喜欢吃螺?我去做一道‘酒烧香螺’与你吃。”

河海鲜行老丈分了她一大碗螺蛳,本是他自家要吃的,在盆里养了两天,泥沙都吐干净了。

清明螺,赛肥鹅,清明正是食螺的最佳时令。

关鹤谣觉得螺就要大香大辣才好吃,便以宽油下锅,用足量的葱姜、花椒、辣椒爆香之后将螺蛳爆炒。满室辛辣浓郁的鲜味,关鹤谣咽咽口水,拣出一个嗦味道,点了点头,又往里加了酒,移到小炉子上小火焖煮入味。

而后净了手,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菜蔬局送的那篮松蕈。

第40章 红粉骷髅、蕈油面 五哥,做个人吧!……

关鹤谣之前并不确定此处的“松蕈”到底是哪一种蘑菇。

毕竟松树林最出蘑菇, 从价值千金的松茸,到漫山遍野的松树伞,还有鲜黄小巧的小黄蘑, 黑松林里才有的黑松蘑……种类繁多, 难以计数。

就是同一种蘑菇,各地叫法也不尽相同,更别提这千年之前的大宋。

直到昨日收了这一篮子松蕈,才知此时的松蕈,其实是现世那种学名为“松乳菇”的蘑菇。

这种蘑菇必与松树根共生, 于是朴实的东北人就叫它“松产蘑”“松树蘑”,响亮又好记,和它的口感一般“肉头”。

东北著名硬菜——那道“姑爷领进门, 小鸡吓断魂”的小鸡炖蘑菇,就必须用榛蘑或是这松树蘑。否则就不算正宗, 食客便是当场掀了桌子跳下炕,摔门而去都占理。

东北人守着丰饶的高山林海,吃遍了山珍,能让这里的丈母娘拿来招待新姑爷, 其鲜美可想而知。

而这种蘑菇到了温婉江南,便有了两个诗意的名字:二月春燕筑巢时所生者为“燕来蕈”, 九月秋雁归来时所生者为“雁来蕈”。

江苏一带将其熬成蕈油, 煮面、蒸蛋时加上一勺, 马上鲜掉人舌头。

是做肥美的小鸡炖蘑菇,还是清鲜的蕈油?

作为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关鹤谣当然是全都要。只是鸡要晚些再炖,她先熬蕈油。

清洗过的松蕈直接下锅加热逼出汁水,另起油锅, 下姜片、花椒爆香之后加入蕈子大火翻炒,而后小火熬.

最后起锅前她再加一点糖、盐和酱油调味,这道万能的蕈油浇头就做好了。

关鹤谣有心做一碗与之相配的苏式面,可惜条件太不允许,要细面没细面,要蒜叶没蒜叶,更别提那文火炖了几个时辰的高汤。她只能以棋子面和香葱对付一下,好在松蕈析出的汁水极鲜,调作汤底也算别具一格。

关鹤谣吃面喜欢直接浇上浇头,却不知萧屹什么喜好,毕竟“盖浇党”和“过桥党”的党争也是异常激烈。便给他盛了清汤面,单用一小碟装了蕈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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