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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利落地关机,在鹿启明眼前一晃,竟然随手扔了出去,砸得风灯摇摆。

你鹿启明微怔,为什么?

说好的嘛蒋星轻柔地笑着,比灯光更暧.昧,许给你的,不能反悔吧。

许给他的

鹿启明收紧手掌。

蒋星轻抚着他头发,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吧?

答应过什么?

鹿启明感觉自己的思维从来没有这么迟钝过。就算过年时与朋友喝半瓶白酒都不如现在迷糊。

弄得一团糟,我会把你扔出去吹风哦。

鹿启明嘴唇开合:蒋星,我

嘘。

蒋星食指按住鹿启明双唇,很快被青年咬在齿间,有点疼。

别咬。蒋星笑着轻斥,别让我想起别的谁。

鹿启明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有点恐怖。

蒋星咬住舌尖,歉意一笑,毫无真心地道歉,不好意思呀。

青年人躺在睡袋上,指尖玩闹地揪着身下毛皮。

他双眼湿润而通透,眼睫轻阖,鼻梁挺直,逆光处投下一块浅浅的,引人探寻的阴影。下方的唇轻勾着,似笑非笑。

寺中神像常常也是如此情态。

可他不是慈悲神明。他只会杀人夺心。

蒋星本生得柔软又单纯,像只无辜小羊,但只要他睁眼、他笑,就成了披着羊皮的妖鬼。

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室内,鹿启明依然能看见他鼻梁侧边,靠近眼角的那颗小红点。

怎么会有人连痣都生得恰到好处。

他手指冰凉,用力箍住蒋星下颌,重重吻上去。

只有鬼才会这样。鹿启明笃定。

蒋星睁开眼,透亮的黑眸像是在说话,无尽柔情都靠一点波光送与鹿启明。

外面狂风呼啸,气温骤降至零下。蒋星咬着指尖,感受不到寒意。

鹿启明忽然起身,从蒋星的旅行包中找出相机。

蒋星侧过脸,勉强开口:没电了。

他知道鹿启明想做什么,并为之感到惊讶。

但他顾不得阻止,也没必要阻止。

鹿启明很焦躁。

蒋星起身,半靠在身后枕头上,懒声道:还有一台拍立得,在最底下。

鹿启明很快找到了那台红白色的复古相机,焦虑地摆弄着。

蒋星:开关在侧方。

对,看见取景口了吗?看过去。

就是这样。

蒋星懒洋洋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歪着头,对镜头一笑。

闪光灯一晃,咔哒轻响,吐出一张纯白相纸。

为什么没有?鹿启明拿着相纸,声音微哑。

过来。蒋星勾手让他把相纸递过去,吸了口烟含在嘴里。

下一秒,蒋星竖起相纸,隔着它与鹿启明一吻。

淡色烟气呼在相纸上。

飘雪坠湖。

蒋星在他耳边轻笑,这是给你的奖励。

鹿启明翻过相纸,蒋星落下吻的那处开始慢慢显色。

很快整张照片都亮了起来。但与鹿启明认知里的相片不一样。

这张只有蒋星是全部的焦点,背景在黑暗中只能看清轮廓。

所有的光都落在了他脸上。

按下闪光灯的时候蒋星缓声道,相机里的滚轴会压碎颜料包,镜头内的一切都在此瞬间定格。

它不可改变,不能反悔。

青年双臂搂上鹿启明脖颈,就算在这里,再拍上无数张照片。

它都不可复制。

它是属于你的。

蒋星声音宛如叹息。

至少这一瞬间,是属于你的。

回应他的是鹿启明充满攻击性的亲吻,像是要顺着唇舌吞掉蒋星的心脏。

是的,无论风顺着草原吹出几万里。

至少这一刻,它曾拂过鹿启明的面颊。

第64章 高原双子7 意外访客

第二天清晨,风声大得连帐篷都隔不住。

蒋星迷迷糊糊睁开眼,动弹一下僵硬手臂,立刻被鹿启明抱紧了些。

青年声音带着刚刚醒过来的微哑,冷?

不,蒋星放松身体,软绵绵地缠在他身上,安心闭上眼,太吵了。

鹿启明把袍子扯过来搭在睡袋外面,用袖子盖住蒋星耳朵。

昨晚疲倦归疲倦,却一夜无梦,蒋星已经醒得差不多了,见他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吻了下鹿启明脸颊。

早。

不睡了?

躺一会儿。

昨天的拍立得相纸大概是给鹿启明打开了什么关窍,沉默稳重的青年突然变得有些疯狂。

是被下达判决书的犯人,临上刑场前尽情挥霍每分每秒的疯狂。

蒋星迷茫地眨着眼,湿漉漉的眼睛仰首看着青年人紧绷的下颌。

干燥炙热的吻落在眼皮上,对方极眷恋他鼻梁上的小红痣,轻轻舔吻着。

蒋星。鹿启明几不可闻地喊他,蒋星。

蒋星低声应了,大脑混沌,本能露出笑意,迎来鹿启明更加灼热的亲吻。

他愿意纵容鹿启明一点小小的唐突,抬手抱紧对方。

毕竟就剩四天了。

今天还在继续降温,他们带的物资不多,不太适合继续留在雪山脚下。

鹿启明在拆帐篷,蒋星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感觉喉咙有点刺痛。

他压着咳嗽,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本地向导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走到蒋星身边挠挠头,憨厚的脸上有些尴尬,问:你,你和启明是

朋友。蒋星咳嗽一声,脸上因牵动浮起些血色,我借住在他家。

向导啊了一声,呆呆地站在原地,也没个下文。

蒋星无奈地说:您有什么事吗?

向导纠结好一会儿,委婉道:启明是个很好的年轻人。

我知道。

你这样外面来的人他意识到这个说法有点失礼,停了下来。

蒋星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向导叹道:我知道,你们这些游客不会长留。

就算是那些说要开民宿开客栈的人,最多一年两年就会离开这里。

这里是许多人心中的圣地,一波又一波来自四海八方的旅客来到这里朝圣,折服于这纯净如初,从未污染过的高原圣地。

这里似乎成为了世俗的避风港,只要留在这里,就能远离一切纷争。

但事实并非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是社会。无论它表面上再野性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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