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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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启明狼狈地偏开头,默默颔首。

蒋星咬一口他耳尖,去吧。

鹿启明什么也没说,拎着袋子出门,蒋星注意到他同手同脚的动作,无声忍笑。

他们俩都很可爱。各种意义上。

鹿启明关上门,弟弟正坐在客厅看手机,他说:晚上你自己弄东西吃。

鹿衡许久才点头。

他们家是有些年头的自建房,虽然因暴雨加固过几回,总还是质量不佳,隔音也差。

鹿衡听见了蒋星说的话,最开始他并不明白。

但看见鹿启明,他突然就懂了。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兄弟,看出了对方沉稳步伐中的仓惶。

鹿启明和了一小桶水泥去院门口补路,有路过的老太太见着,直夸他有心。

本来是没有这个心的。

鹿启明戴上工作手套,翻起石板,先把碎成两半的合在一起,再在下方糊上水泥。

鹿衡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看着他动作。

鹿启明:怎么了?

他用手肘擦了把汗,小心盖上石板,确定严丝合缝。

鹿衡抿紧唇角,执拗地盯着他。

青年拎着桶起身,双生子的视线相撞,鹿启明率先移开视线,我

鹿衡踢了脚铁门,收着力,不会吵醒蒋星。

鹿启明动作顿住,闭了闭眼。

你不懂。

鹿衡看他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愤怒了。如果蒋星在这里,甚至怀疑兄弟俩会打上一架。

聂雪凡就不止一次打过俞沉,或者说,互殴。

鹿启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遑论说服鹿衡。于是他只能沉默,以此告诉他的弟弟,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争夺。

他想告诉对方,自己是在保护他,可是鹿启明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可笑。

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鹿衡愤然回了自己房间,背影如风。

鹿启明踩实石板。这样蒋星晚上回来就不会绊倒了。

不过两兄弟之间的战火再怎么烧也燎不着蒋星,他中午起床时还是吃到了鹿衡包的香菜牛肉包子。

香菜是自家种的,比大棚蔬菜味道更浓郁。

牛肉馅剁得很细,加了水和蛋液猛力搅打过,上劲后又切入一点昨天剩下的牦牛骨汤冻。

蒸出来汤汁醇香,肉馅细腻顺滑,再配上一点保有脆感的香菜。

蒋星咬下去被汤汁烫了一下,舍不得吐出来,眼泪汪汪。

鹿启明看不过去,给他倒了杯冰水喝下去才好些。

烫到没?

蒋星吐吐舌头,舌尖明显红了一片。青年坐过来,扳着他下巴,张开我看。

鹿衡不说话,在屋子里几乎没有存在感。

蒋星顺从地抬起头,含糊道:好麻。

鹿启明凑近看了看,含冰块。

不要,含了牙疼。

不含会起泡。

蒋星闭上嘴,苦大仇深地盯着冰块。

鹿衡三两口吃完饭,端着自己的碗去了厨房,不锈钢水槽被砸得哐当响。

鹿启明现在可没空理他了。

蒋星确实很听他话,只要鹿衡在场,他绝不会如之前那般露出柔软的笑,而现在,他眨眨眼睛。

水光潋滟,无言诉说。

鹿启明自己含了块冰,抬起蒋星下巴,黑眸深邃明亮。

蒋星得偿所愿,眯眼笑开,柔顺地敞开唇舌。

冰块按到伤处,很凉,蒋星本能地想退开,身后的手臂却不容他动作。

那天鹿启明单手抱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的力气有多大。

起初只是含冰,之后已经不知道是谁在吻谁。

唇舌冰凉,待冰块融化,再次滚烫得灼人,像是会顺着燃烧彼此灵魂。

厨房的水声一直没停,洗个碗不用这么久。

鹿衡只是失了神,清澈的眼睛几乎要流泪了。

这根本不公平。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然而谁也顾不上他。

好了。鹿启明到底比蒋星理智,率先抽身,收拾东西,过去正好能看见夕阳。

蒋星双眸水润,还没回过神,虎牙呆呆地咬了口红肿下唇,留下一个浅浅的凹陷。

就像是被驯服了。

然而鹿启明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人怎么可能驯服风、驯服魔鬼?

鹿启明轻叹:走。

再看下去,鹿衡就没法从厨房出来了。

临走时,弱势的双生子站在院门口,眼神失落。

蒋星有些心软,但他信守诺言,答应过鹿启明要与鹿衡保持距离,只好礼貌地对青年笑了笑,明天见。

他们明天才会回来。

石板已经修好了,蒋星不再需要鹿衡扶住他。

【可怜的小鹿呜呜】

【星星只是想给每个天使一个家而已!他有什么错!】

【别问,问就是平台禁令】

鹿启明做事稳妥,雪山脚下露营该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皮卡载货箱被塞得满满当当。蒋星只需要上车看风景就行了。

出镇子前蒋星看见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牌子,上头写着小卖部。

估计是本地居民看游客众多,拿自家住宅入户处改的小商店。

东西买了吗?

鹿启明握紧方向盘,缓缓道:我并不打算

随你。蒋星道,反正我只剩五天假期了。

皮卡被踩了脚刹车,拐个弯停在路边。

蒋星笑出了声,赶紧去。

他放倒座椅,懒散地靠在里头,头发蹭得微乱。

鹿启明很快空着手回来了,没有。

蒋星从后视镜看了眼,只见八卦的老板还从店里探出半个身子,想看看鹿启明副驾驶上坐了谁。

他笑疯了,那你自己忍着吧。

车子上路,很快蒋星就没心思逗弄鹿启明了。

今天风很大,万里无云,纯粹冰蓝色的天空简直像一块无暇的宝石,而捧着它的是无垠碧草与绵延雪峰。

令人窒息的美感。

蒋星拍了很多照片,在经过达瓦措时让鹿启明停了车,顶着狂风下去拍照。

他穿上了最厚的冲锋衣,但手指还是一瞬间就冻僵了,相机显示电源出错,他不得不把电池塞在手心暖暖再装进相机。

怎么会这么冷啊。他跺着脚,冷得牙齿打颤,头发被风吹得乱跑,眼睛都快睁不开。

温暖的袍子从身后盖了过来,整个把他拢在怀里。

鹿启明在寒风中简直像一团火。

你衣服太薄。他说,进高原之前不查天气?

蒋星呲牙道:要你管。

青年突然的叛逆让鹿启明一愣,只好把他抱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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