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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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一次,就多一次的被那条手臂刺痛,小归心中该有多么痛苦,才会以这样清醒又冷酷的方式自残呢?

出去吧,伤口也尽快处理一下。他对无名说道。

无名一时没有动弹,他实在没想到两人居然有真动手的这一天,之前打打闹闹的,在他看来都是些打情骂俏而已,谁也没当真,怎么这人大半夜的从外面回来,就发了疯一样真杀起来了?

刚才好些招式,若不是他拼了命的挡着,怕是连王爷的命根都已遭了殃,这叫什么,自断生路么?

虽然这人确实也不能生就是了。

担忧归担忧,主子的命令却也不能不从,无名强调了一句:我就在外间,王爷,您随时叫我。

出门前回头一望,自家主子将半裸的人搂在怀里,面上的心切与心疼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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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事谐

萧祈替楚归脱掉湿透的亵裤, 迅速将人抱到床上遮盖住,这才开始帮他处理臂上的伤口。

应该是刚才内力一直催发的原因,血有些止不住, 水盆与棉布换过好几次,又反复涂抹了几次金疮药,黑乎乎的膏药盖到了厚厚的一层,那条不大却深可见骨的伤痕才终于开始收敛。

自己身上那几处倒是简单,都只伤到了外层肌肉, 已经停了渗血, 略微擦拭一下抹点药膏了事。

一切妥当了, 他开始盯着人左臂的旧伤出神。

有横有竖, 长短一致,间距一致, 远看像是在臂上打了无数的小格子, 仔细数一数, 大概一百来个,萧祈心中顿时有了猜测,手指忍不住抚了上去轻轻触碰,又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收了回来。

他看向躺在床上, 眼神直愣愣盯着房梁的楚归,摸不准人此刻清醒了没有, 低声问道:去哪儿了,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

也没气馁, 干脆也上了床,静静躺在人的身侧,又将一只净白的手握在了掌心,继续喃喃的絮叨:小归, 错的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自己?我很心疼你知不知道?以后别这样了行么?

萧祈就这样在人耳边说着话,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无名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王爷,皇上急召!

交握着的手掌微微一紧,心中的预感也越发强烈,起身前嘴上只平静的说了一句:小归,我去去就来。

到了外间起居室更衣之时,无名凑到身旁禀报:万丰宝,昨夜没了。

知道了。蟒袍上玉带一扣,萧祈大步走出了密室。

半盏茶的功夫赶到了御书房,天色也才微白,他却也是最晚到的一个,江淮仁与江淮武已经左右矗立在萧祉身旁,似乎刚经历过激烈的争吵,面色都带着些潮红,又冷冷的很是难看。

萧祈只做不知,见过了礼,端出一脸抱怨模样:皇兄,这火急火燎的为了哪桩啊?你知道我惯常不愿早起的,居然连两位舅舅也惊动了?

无为,万丰宝昨夜遇刺,上都府尹已去了现场,你带着执金卫前去共同勘察,务必让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争端。

萧祉说话的语气很是端方,可是眼角余光刮过桌前两人,隐隐含着极不耐烦的神色。

萧祈也明白了,万丰宝一死,车马大总管一职又空了出来,丞相太尉之争重燃战火,甚至江淮武可能会疑心是对方做的手脚,于是大清早的就闹到了皇帝面前,他这个既不隶属于双方,又没资格加入战局的局外人,用来调查所谓的真相那是再合适也没有的,可这也恰如他的所愿。

当下正了正脸色,应诺道:是,我这就去。

前脚出了御书房大门,后方激烈的争执声再度响了起来,萧祈听了个真切,却未露丝毫的表情,弃车打马,带着宫门外等候的几队执金卫,直奔万府。

刚进了大门不久,程立翁已闻讯前来迎驾,一边引路,一边将情况大致说上一遍,萧祈静静听着却不予置评,片刻的功夫已到了寝居内。

屋里三具尸首尽都裸着,身上的痕迹也都一眼既明,萧祈盯着万丰宝的致命伤看了许久,向一旁的上都府尹说道:这是簪子戳的吧?不知道把人小倌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被反杀至此,哎,辣手摧花,必有恶报啊。

程立翁微微一愣,刚才仵作已经和他禀报过,这万丰宝的致命伤看上去是被发簪戳到了稀烂,其实中间还有些疑处。

这簪子虽然边缘锋利,可是硬度却不是很佳,现在已经微微起了翘,那当初又是如何穿过坚硬的胸骨直刺心脏的呢?这需得是有内力的武林中人才可办到。他也正想和安王商议后,开胸验尸。

偷偷瞄了身侧人一眼,标志性的桃花眼闪着些精光,俊朗的容貌再加天潢贵胄的气度,确实是外界传闻的那个纨绔亲王,一身的好皮相。

只是他曾得过提醒,这一位,绝非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既如此,怎么会一口咬定是簪子戳的,难道没看出问题么?

犹疑之间,就听萧祈随口说道:哎,就这么一桩腌臜事儿,居然惊动丞相与太尉早早扯到了皇帝面前,咱们两个办差的,可得好好查个清楚,万一牵涉到一些不该牵涉的,怕是不好交代啊,你说对么,府尹大人?

程立翁脑子一转,突然间就明白了,这件事情定性起来,可大可小,若是因虐待床伴被人刺死的,那就只是意外,最多沦为朝中各位大人嘴里的风月奇谈。

若是定义为谋杀,中间的曲折可就多了去了,势必引起两位大公的猜忌与争斗,其后若一直抓不着真凶,那肯定连带着皇帝一起,三方的怒火同时发作起来,协办的安王地位尊贵尚且没什么紧要,他这府尹却是麻烦大过了天,怕他这程立翁瞬间就要变了程倒翁!

再想透彻一些,就算抓着了真凶,真凶又会是谁呢?

万丰宝来到上都就职还未够半个月,哪里就能与人结仇到非杀不可的地步?二品大员呢,防守这么严密的深宅大院里,说杀就杀了,又该是何等高明的刺客才能做的这么干净利落?

上一次蒋钦暴毙,皇帝与丞相信不过仵作,尽都派了人前去再次验证,这一次,却只派了个花名在外的闲王来?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钦佩的看了萧祈一眼,果然,唯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能应对此时的局面,这位果然不简单。

程立翁微躬了身,恭敬说道:安王殿下所言极是,立翁必定倾尽心力好好查他个明白,只是目前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当时屋内就这三个人,并无外人闯入,门口的守卫尽可作证,再说了,万将军的死因也并非只是一枚簪子,只怕是房事最烈的时候惊怒交加导致,也可唤作马上风!

萧祈赞赏的眼光瞟了过去,是么?府尹大人果真见多识广,经验老到,这么一说,案子不就已经基本清楚了?你叫仵作将尸格填得仔细一些,完事了咱两个好前去复命,哎,大清早的,这晦气!

说完掩鼻朝床榻间嫌弃的撇过一眼,转身出了寝居,前往大堂等候着。

大半个时辰后,详细的笔录,验单与尸格都递到了萧祈面前,他看着结论处那条因房事过激猝死,后遭戮尸泄愤,微微勾了勾嘴角。

早上听无名说万丰宝没了,联系着楚归突然的发病,他就已想到了原委,刚才到了现场一看,尸身后背上的血洞几乎穿胸而过,就算表皮已经被刮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形状,可那深度与力度,他几乎瞬间就已猜到了凶器,必是小归指尖的那枚软刺。

万幸,皇帝只派了他与上都府尹一同查办此案,说到底,皇兄恐怕也怀疑真是江淮仁做的,怕最后查出来不好收场,所以连太医院也没人前来看过一眼,摆明了和稀泥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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