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1 / 2)
阮纪行脸色有些难看:王爷,您还年轻,现下就说此生,是否也太早了些?有了心悦之人是喜事,可也不能过于轻信,藏头露尾十多年的野鬼,谁知道暗中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勾当,一旦被他彻底参透了,说不定会影响我们的大事!
大事?我有什么大事可言?就算如今立了驱逐外戚的宏愿,也没什么不能对人说的吧?就算是皇兄知道了,也未必就会反对。
更何况小归对政事压根没什么兴趣,你看他在我书房往来多久了?翻阅的尽是些话本游记什么的,那厚厚的邸报,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也就是如今牵扯到了江淮仁与万丰宝这两个灭族之敌,他才动了心思多打探一些而已。纪行,你多虑了。
阮纪行捏着袖口,几度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劝说道:这些且不论,就说您刚才那句容不下旁人,王爷,您莫不是除了他,身旁再不进人了吧?那那子嗣该如何传承?萧家的血脉您也不顾了么?这可是大大的不妥。
萧祈诧异的望了手下一眼,没搞懂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疑问道:
萧家的血脉大把人可以传承,哪里会非我不可?远些的堂兄堂弟,多得我都数不清,近些的不也还有皇兄么?他都尚无子嗣,我更加不可能赶在前头了,纪行,你今日怎么了,是小归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大的意见?
说完了,面色也沉了些,自顾自翻开了桌面的帛书开始阅读,散出些不虞的气势来。
阮纪行终究没敢继续僭越,定了定神,仔细将简报逐条通读一遍,尔后告辞而去。
回到玄机阁不久,此人便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装束,连面孔也换过一张,迅速汇入北市熙攘的人群里,消失无踪。
萧祈完全不知道自己倚为心腹的阮纪行居然也会易容之术,他此刻在座位上闭目思索良久,也没能找出什么端倪来,之前帮着寻踪觅迹,从来也没什么反应的,怎么如今自己坦陈了心意,反而有了嫌隙呢?
一个是亦师亦友的臂助,一个是想要共度余生的爱人,这两人完全没有利害关系,丝毫不搭噶,到底是哪儿来的不合?
想来想去也没能想明白,干脆不想了,暂时归结于排他的嫉妒心作祟罢了。
收拾好文书,他步履急切的奔了子归殿,这两日基本都耗在了执金卫所里,自觉对楚归很有些疏忽,一路设想着今夜与人好好温存一番,脚步便越来越快。
到了寝殿一看,却是空荡荡的没个人影,就连芳华芳草两个丫头也被派到侧殿照顾箫沅去了,召过两个伺候的暗卫一问,竟然也毫无察觉,萧祈心中暗骂一声,真是恨不能又拿锁链将人拴着,省得来无影去无踪的让他时不时就有被抛弃的错觉。
静下心想了想,可能与那个叫白芷的小倌有关,可也说不准,自己明明已经派人去了,他还有必要再跑一趟么?
左右犹疑中,只能暂时在起居间干巴巴的坐着,心中一万次的赌咒发誓,等会见了人需逼着他答应,一定要改掉这不告而别的坏习惯。
萧祈其实猜的没错,楚归此次出府确实与白芷有关。
他自得了消息,心中一直有些辗转难安,更有点埋怨自己将此事忘记了,没能早早的给白芷递个话。
寝殿里晃悠了一阵,连看见那张玉床都有些扎眼了,甚至可以说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终究还是依着自己的直觉,直接又奔了万府。
到了地头,路径已经算是熟悉,但也许是前几日打草惊蛇所致,府内明显多了几股武林中人作为巡卫,气息还很是不弱。
楚归花了好些功夫,才潜到了寝居附近,还没贴到墙根底下,便已听到了白芷的惨叫,是一声凄厉的哥哥。
看来白术也在里面。
可是无论怎么倾听,屋里也只有两道呼吸了,他顿时觉着不妙
贱货,给脸不要脸,哭哭啼啼作甚?上我面前演什么兄弟情深?表子忍住了!再敢哭一声,弄不死你!
粗暴的喝骂声传来,是万丰宝。还夹杂了各种撞击的动静,竟是皮鞭也懒得用了,直接的拳打脚踢。
随后就是白芷弱弱的求肯:啊将将军,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就一啊啊,别,你
看什么看,老子快活头上,等会自有人拖他出去看啊,我艹,臭表子竟然敢还手!
动静顿时更大了,击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声音,在楚归耳边轰然作响,可以想象万丰宝用了多大的力气,可白芷竟然没再怎么吭声讨饶。
楚归双目开始泛红,捏着软刺的手指已因用力过度而发白,心中不停的天人交战。
怎么办?
他原本只是想见了白芷递个话,让他忍耐两天,王爷肯定会想办法把他讨要出去,却没想到一夜之间,这人便到了生死的关头。
现在他自己丝毫准备都没有,软剑没带,甚至脸也没换,一块黑布蒙住了事,一旦出手暴露了,后续目标全部泡汤不说,还很有可能会牵累到萧祈。
咬着牙,心中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一段被人宠着就变了废物,连自己是什么人都忘记了么?一个刺客,应该全天候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岂能因别人承诺帮助就疏忽大意,装备都不佩戴齐全的?
屋里的暴行仍在继续,似乎打得爽了,更刺激了万丰宝的兴趣,撞击声密集起来,喘息声也开始发飘,可白芷的气息却越来越弱,几近于无
人命关天,不能再等了,内力催发中,指尖软刺冒出了坚韧的寒光。
灵巧的一个挑拨,静静开了后窗,只半截不大的缝隙,人已经猫身翻了入内。
关好窗,悄无声息的绕过一间空屋,寝室内的一切尽数落在楚归眼前。
第52章 、芷殇
千工拔步床前, 身无寸缕的万丰宝背对他站立着,双手各掐了一条细白的脚踝大大扯开,奋力的挺动, 嘴里是野兽般荷荷的喘息声。
他身前之人看不清全貌,只耷拉在床榻上的手臂,随着被撞击的身体无力的晃动,苍白到毫无生气。
楚归迅速环视一眼,角落里, 白术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态折叠在地面, 明显是被人掰断了手脚硬生生凹出的造型, 身上的鞭痕与淤青密密麻麻的惨不忍睹。
再看脸, 仅两个月没见而已,已经瘦削到见骨, 丝毫没有往日傲娇活泛的模样, 此刻双目微睁着, 没有半分的神采,已然绝了呼吸。
鲜血从他身下、嘴里漫出来,洒到遍地都是,这场面, 哪里是春宫,压根就是屠宰场!
楚归心中戾气顿生, 回过头来,万丰宝这一身晃动的横肉, 在他眼里跟待宰的猪猡也没什么区别。
再没想其他,右手猛的一挥,软刺已脱手而出,从这人后心处穿胸而入, 爆裂开一朵暗红的血花。
他在心上念了十一年的刽子手,新上任的车马大总管万丰宝,任何反应都没来及的有,死在了高潮即将来临的前一刻。
失去魂魄的一堆横肉开始向前倒去,手一松,抓着的人已先行落在榻上,轻微的一个闷哼。
楚归虚影一晃,已到了床边,伸手揪着万丰宝的发髻,止住了尸身向前下压之势,忍住心头想要碎尸万段的欲望,向侧方一丢。
定睛向床榻上看去,白芷静静趴着,下身一片狼藉,除此之外,一时看不出有什么明显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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