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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沉声说道:熊粱,令侍卫即刻封锁船寨,任何人不得进出,通知上都府尹后,再持我的印玺去召三镇执金卫披甲前来。

熊粱点头应是,转身执行命令,无名便立刻现了身,与主子贴身靠着,摆出了防守的姿态。

江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靠近些,可又不敢靠的太近,隔着王府暗卫向萧祈打听:表表哥,什么情况?暴毙?还是遭人暗算了?

没等人回答,又立刻自己吓自己的咋呼:不会是酒菜里有毒吧?

他这一把大嗓门,评审席连着周遭几桌的贵宾尽都打翻了杯盏,一脸惊恐的开始检查自身状况,现场一片混乱。

萧祈冷冷的喝了一声:酒水无毒,无需自扰。

大堂中立刻安稳了许多,萧祈望着一干的妓院管事,开口问道:辛夷,重楼在哪儿?

问完了,他突然警醒过来,刚才一系列的应对似乎与自己平日展现的差距颇大,竟然是因为心中猜测而短暂失了神,导致露出了些许破绽,立刻面色一变,桃花眼勾起了笑意,言语也轻佻了许多:

太仆大人的事情我已召了执金卫,等会自然有人料理,咱们这些派不上用场的,旁边歇着就是,待我先去探探美人的伤势如何。

这话一出,场面立刻轻松多了,好些只听过安王之名,头一回见到真人的,刚才还觉得他如此冷静威严,纨绔之名多少有些夸大了,现下却又齐齐的一叹,传言果然是真的,身旁一国九卿之一就此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竟然还有功夫关心美人。

不愧这天下皆知的好色之名啊。

辛夷却有些头皮发麻,深恨自己将这位收藏花魁的脾性给忘了,重楼在下层船舱里不知与裴二公子聊的如何,这位安王又给撞了上去,可别又像前两年那样,为着争夺美人打起来吧?

他这边战战兢兢的想,萧祈已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道:带路吧。

第20章 、试探

楚归轻轻关好窗,迅速褪下面具与小厮布衣,一边打散着发髻,一边无声无息的迈入浴桶之中,又将嘴里的机括吐了出来,与手里衣物迅速糅合成团,压在了臀下。

几乎是刚刚收拾好这一切,舱房外就传来了辛夷的高声呼喊:重楼,安王殿下探你来了。

萧祈刚刚进入房门,只来得及看见外间坐着的一位青年,身后无名已贴近了禀报,说是刚吩咐去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人跪在了门口,辛夷扫过一眼顿时明白了,这安王惜花爱花之名果然不假,来探望美人还带着礼物上门,把个道具师傅张有钱抓了来,这是要当面教训一顿,给美人出气?

萧祈看着门口瑟瑟发抖之人,面无表情的质问:你竟敢在道具伞上做手脚?

跪地之人矢口否认,拼命表示自己与重楼无冤无仇,不会故意做此勾当。

萧祈:一模一样的几把伞,最下方承力最大的毫无异样,上面的却无故断裂,要说不是人为的话,你倒给我个理由听听?

张有钱僵住了,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效果如此之差,连这位举国闻名的草包也能一眼看出来,还看得如此透彻!他双唇颤抖着,辩驳的假话再也说不出口。

萧祈那双桃花眼忽然弯了弯,语气和缓了一些,你一个杂行师傅,既然与美人无冤无仇,那必是受人指使喽?

转头看向隔间的屏风,声音又大了点:若是被人指使的,不妨将背后之人说出来听听,我只论首恶,你嘛,若是揭发有功,我也好寻个由头从轻发落。

张有钱的心态立刻就崩了,这比他想象中的场面吓人太多,居然是一位王爷在问责此事。

指使之人自然有的,而且不止一人,一个布施了身子诱他做手脚,一个在他面前徒手捏碎了石头,又将他家中老小名字念过一遍,最后要参照哪方的指令行事简直是无需考虑的。

此时他回想起前夜那人冰冷冷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将前者推了出来:

是是春草堂白术!!他他是我相好的,与重楼不对付,可也没想着害命,就只是想添点麻烦,给个小小的教训。小的绝不敢虚言,王爷明鉴啊!

说罢,头点地的磕得船板咚咚作响。

竟然与小狐狸无关?萧祈有些意外,可看着辛夷一脸了然之色开始咬牙切齿,又觉得此情此景也算得合理,手一挥,让人将张有钱拖了下去,脚步直直的往里间而去。

原是坐着的那个青年突然起身拦住了路:重楼还在沐浴,您这样不请自入,实在有些唐突吧?

萧祈转脸看去,他背靠着玄机阁,各方重要人物的动向清清楚楚,早上刚得了裴阀二公子入京的线报,面前这一身原州风格的服饰装扮,兼且气度不凡的,不是裴二又能是谁?

只是此人与判词似乎有些货不对板,不是说向往江湖游侠义气,无意权利美色的么,这才见了那小狐狸一面,居然就学会做护花使者了?

这种头回踏入京圈的权贵子弟,萧祈能认得,安王却不一定能认得,于是他满面嚣张的问道:你谁?知道我是谁么?

裴传霖拱手一礼:安王这样举国知名的人物,在下自然认得,前年宫宴上也曾遥遥见过一面,不过想来我这样的无名小卒,王爷未曾留意罢了。原州裴氏,裴传霖,字,慎言。

萧祈笑了,语带嘲讽:传霖这字,似乎与作风不太相符啊,既然是慎言,那也该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了。

裴传霖微微一笑,回道:自然不能和王爷相提并论,您果然是字如其人,远胜闻名,在下当然只能拜服。

一旁的辛夷暗中咋舌,王爷的气焰嚣张是惯常的,可这位裴氏公子也不遑多让啊,安王萧祈字无为,他这明着赞人家字如其人,无所作为,那简直就是当头骂人草包了,还偏偏骂的斯文隐晦,让人挑不出错来。

萧祈心中鄙薄了一回,牙尖嘴利的,可惜不过是螳臂当车,眼神微一示意,身侧无名已手握腰刀将人控住,他便半个字也不屑再说了,转头就走。

裴传霖龇目欲裂,你刚吐出一个字,无名刀已出鞘,将他后半截话拦在了嘴里。

萧祈慢悠悠的进了里间,屏风之后,一个硕大的浴桶之中,微有烟气缭绕,透过那袅袅升腾的白雾,一双狭长凤目投了过来,似笑非笑。

他状若无意的向窗户瞄上一眼,关着,暂时也看不出异样,尺寸与别的花船舷窗差不多,都是极小的圆形,最多能容三五岁的幼儿通过。可回头想想这人能将自己盘成一团的柔骨术,又觉得这窗户大小的问题并不能证明什么了。

屋内四周再扫过一圈,目光从衣架搭着的白色表演服上一划而过,注意力又回到了水中人身上,呦,洗着呢,洗个澡还穿着衣服啊?

楚归听那安王开了口,语气吊儿郎当却又极度的自然,仿佛他不是闯进别人浴室的登徒子,而是上门的老友,遇见主人家摆饭了,随口问了句,吃着呢?

这面皮的厚度简直超过了城墙。

他垂了眼,略带出几分娇羞:毕竟不比在家里,这边闲杂人等这么多,万一有人不小心误入了,我也好遮掩遮掩不是?人家可还是清倌啊,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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