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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棣不由分说的摁住他的腰身,指尖沿着颤抖的身子一路游离。
谢清辞耳根滴血,几乎要哭了,心潮激荡之下,登时猛咳起来,精致的唇角透出一丝血迹。
萧棣总算放开手,直起身子,示意让人去找太医。
胡太医很快前来,什么也不敢多说,只低着头把了脉,说是急火攻心伤了身子,需要安心静养。
萧棣听罢也没什么怜惜之意,冷冷挥手,示意侍从都下去。
胡太医也晓得此时宫里究竟是谁说了算,也不敢违抗萧棣的命令,同情的看了谢清辞一眼,也匆匆退下了。
谢清辞半倚在床上,精致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乌发轻挽,透着疏离和脆弱。
萧棣沉静的俯瞰他,半晌没有开口。
谢清辞以为此人终于良心发现,生出了几分愧疚,谁知下一秒,某人的声音已沉沉响起:装病就算躲了一时,也不是长久之计。
装病?
谢清辞双手气得打颤,他都已经快要吐血了,这人还冷嘲热讽说他装病?
谢清辞转过头去,嗓子里蓦然发痒,又咳出一口血来。
血迹如点点红梅开在谢清辞的衣袖上,萧棣神色一顿,上前扶住谢清辞,沉默了片刻,终于没再出言刺激。
看起来似乎心有愧意。
谢清辞近日咳血的次数甚多,心里也不以为意,当着萧棣的面却可怜兮兮的将袖子一摔,惨道:萧棣,如此情形你还要逼我么?你说我装病,难道咳血也是假的?
说完还轻轻咳嗽了几声。
萧棣沉默的审视他。
方才冷戾强势的模样褪去,似乎不敢再轻举妄动。
谢清辞始终躺在枕上,一脸生无可恋的垂着眼睛,纤薄的身子几乎陷在了床中。
两个人静默对峙,谁都没有先开口。
去。谢清辞轻咳几声,百无聊赖的睁开眼,很是顺嘴的吩咐道:午膳在小桌上,你去端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如今也早已饿了。
萧棣神情倏然冷淡,到了如今,谢清辞还敢用这种吩咐命令的语气对他说话。
可看床榻上的某人肩膀缩着,虚弱到让人不忍心和他计较。
自己已经夺宫胜出,又何必和他争口舌之利。
端个午膳也没什么,他人都是自己的了,使个小性子也无可厚非。
想到此,萧棣轻笑一声,也不叫人,果真亲自走过去将午膳给谢清辞端了过来,还犹豫要不要喂他。
谢清辞却眼角都没给他,一脸淡然的用罢午膳,直接起身进内殿小憩。
全程把萧棣当空气。
萧棣挑眉,不甘心的跟随人走近寝殿,谢清辞躺在床榻上,白皙的脸颊上睫羽轻翘,正随呼吸轻轻颤动。
萧棣凝目许久,直到有人进门悄声道:王爷,有人要来见您。
萧棣表情平静无波。
是刘恢。那人接着道:他说丞相已在宫城外等您许久,一直没见到您,才派他来看看。
萧棣断然:不见。
他在殿外不走,说是今日非见到王爷您不可。
萧棣沉默,眼底闪过阴郁。
第92章 讨回来(1)
刘恢在流云宫外徘徊, 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不止是他,就连宫外的丞相心里也直打鼓。
他们猜出了萧棣对谢清辞有了那见不得光的想头,又恰逢萧棣得胜被谢清辞戏弄, 满脸阴郁, 一看就是少年人欲/求不满。
机不可失, 他们故意挑着此刻将那遗书送到萧棣眼前,自然也是想着借萧棣的情绪达成自己的目的。
被背叛后的萧棣果真和谢清辞决裂, 并以一己之力承担起闯宫的重任。
由爱生恨, 倒让他们占了便宜。
可萧棣不知为何, 占据内宫后, 直到此刻也没有出来和他们回合, 反而一直在流云宫辗转。
若等闲男子被负了心,此刻定会气势汹汹使出招数将谢清辞百般侮辱,可据流云宫侍奉的人通传, 萧棣在流云宫并未太出格
内宫都到手了,竟然还放过了谢清辞?
那他滞留这大半日, 在流云宫干了什么?
又为何不再事成后迅速来拜见
正在思索间,萧棣已从内宫大步走出, 刘恢敛了心神,向他道贺:不愧是萧将军!率一队亲兵, 竟然转瞬夺下了内城,就连太子的东宫也被控制, 等大局已定,定要为将军封功。
萧棣面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礼数齐全的应付了几句。
倒更是让人心里没底。
不过刘恢话音一转,问到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太子现下人在何处,丞相和我守在宫外半晌, 也没看到
萧棣淡声道:太子殿下,自然是在东宫。
他一顿,又眯眸看向刘恢:否则你认为,太子又该在何处?
刘恢哑口无言,既然是宫变,那在皇帝不在场的情况下,太子自然是最该被严密控制的人,他们为了稳妥起见,是让萧棣去打头战并控制太子,可如今一夜过去,别说控制太子,连内宫都被萧棣的护卫严格把守,他们竟然无法进出!
对,他们贵为夺宫的幕后主使,日后的掌权者,如今竟然进不去宫!
有没有搞错!他们才是这次夺宫的灵魂人物,怎么被萧棣打压得团团转了!
一时之间,刘恢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胜还是败了。
刘恢整理好思绪,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夺得内宫,要将太子交给丞相,内宫守卫也都要换成我们的人!将军,如今既然已占据内容,就把太子尽快交出来吧!
萧棣道:我和太子毕竟有君臣之谊,虽掌控了内宫,却不好前去东宫叨扰,若是先生在意,不如亲自进宫,为楚王和丞相分忧!
刘恢:
这人也真够虚伪的,半夜闯宫的事儿都做了,如今又在此假惺惺的说什么不敢叨扰。
也不知他究竟怀了什么心思?
刘恢恨得牙痒痒,但看了看内宫周遭都是萧棣的人,也无可奈克。
再说像是和太子发生正面冲突这等抛头露面的事,他向来不愿去做,只想让萧棣出头罢了,可萧棣竟突然如此不知好歹,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刘恢冷笑连连,声音登时沉了几分:莫不是将军看夺得了内宫,就将我们也不放在眼里了,你夺宫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我们,嘿嘿,你也是独木难支!再说,京营都是丞相的人呢,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内宫也是手到擒来!
刘恢说得信誓旦旦,萧棣却晓得,此事并不容易。
先不说看守内宫的这批人,皆是和自己南征北战的旧部,格外难攻,就算内宫无人把守,丞相也绝不会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他和楚王面子里子全都想要,根本不想背乱臣贼子的名声。
先生言重了,本王绝无二心,只是替丞相守着宫门罢了,毕竟此时人心浮动,不易频繁换人守门,若是有人趁乱逃出去也不妙,你们守好京城,我守好内宫,事发前不就如此说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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