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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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辞指尖抚过硬皮的项圈,心思一动。

这倒是个实用的好东西

他再次看向人群中的萧棣。

方才浴血的少年如今多了几分骄矜, 正手持酒盏,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淡笑。

在他走出笼子的瞬间, 已是朝廷的飞骑尉。

而只有谢清辞晓得,上一世, 萧棣就是在这个职衔上,澄清了父亲的冤屈, 初露锋芒打赢了几次胜仗,从此一遇风云便化龙

谢清辞眼眸一暗, 视线划过萧棣的脖颈。

此时天色已暗,晚宴的烛火停留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 交织出一片阴影。

这皮项圈畜生能带得,萧棣为何带不得呢?

是了,谢清辞轻轻握拳, 萧棣当上了飞骑尉,以后也许愈发难以管束

就该趁此时给他身子上烙个痕迹,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铭记着臣服的项圈带在颈上,自然能日日夜夜提醒萧棣莫要妄为,也好过等到日后长歪了再束手无策。

谢清辞细细的察看了那狼崽脖颈上的项圈,工艺不算难,样式也是好打造的。

他想着萧棣白日所向披靡的杀戮模样,不由得轻皱眉头。

想的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这项圈怎么带到那凶神脖子上呢。

酒至酣热,丞相忽然笑着向皇帝行礼,开口道:萧棣今日英武勇猛,长了我朝气势,陛下封他为飞骑尉真是恰当,臣忽然想起一事,还想替这孩子再求个恩典。

丞相和萧父曾经也是并肩过的战友,用长辈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恰当到让所有人都禁不住去听他要求何恩典。

皇帝看向萧棣,疑惑道:丞相的意思是?

男儿年过十五,皆会有字。丞相温和的笑道:因之前动荡,萧棣这孩子一直没有字,老夫甚是挂怀,眼下,也该起个字了。

在姓名之外拥有字号,是男子长大成人的象征。

只是有些人会在十五岁起,有些人要等到十八岁。

萧棣父亲不在身畔,丞相作为萧父旧日的挚友,说这番话再恰当不过。

丞相既然在此刻开了口,皇帝自然要给他个面子,顺着他的意思笑道:丞相说的是啊,他的字号,不如就交给丞相来起?

丞相笑着转过身,朝一旁的萧棣慈爱的招招手:孩子,你过来。

萧棣眉心一挑,大马金刀的走过来站在丞相身畔。

皇帝望着他走过来的模样,似有几分出神,过了一瞬才道:萧棣,丞相有心提携你,特地给你赐名,你要记得这份恩典,好好谢过。

萧棣面无表情的站在丞相身旁,他长得高大冷峻,不言语的时候自带杀伐之气,倒衬得一旁温文儒雅的丞相气场弱了一些。

丞相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当时他在看台上远远看到萧棣和谢清辞在耳语,觉得萧棣虽乍看上去有些凶悍,却是个温驯听话的孩子。

怎么此刻再看,却又看不出半丝服从听命的味道了。

丞相压下心头的疑惑,笑道:萧棣,本相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了既然你父亲不在身边,这字就由本相给你起,你意下如何啊?

这话只是客套一问,谁知萧棣挑起唇角,慢条斯理道:怕是不妥。

丞相表情一僵,笑吟吟的表情挂不住了:怎么?难道老夫还不配给你起字号?

萧棣晓得丞相是文坛领袖,当朝首辅,丞相还念着我,想要赐我字号,是在给萧棣面子。萧棣话锋一转,皮笑肉不笑道:只是萧棣身有所属,不敢冒然受下这恩赐。

身有所属?

丞相皱眉道:你这是何意。

萧棣忽然撩袍跪下道:陛下亲口下了旨,将臣赐给殿下,臣身体发肤都归殿下所有,若殿下同意旁人给臣起字号,臣,才敢领受丞相的好意!

皇帝闻言,哈哈大笑:你这实心眼的孩子,倒是肯听清辞的话。

他笑罢,摆手示意清辞上来:那就先问过你主子。

丞相咬咬牙,没曾想萧棣竟如此卑躬屈膝,连自己的名号都要让谢清辞点头。

据刘恢所言,萧棣对谢清辞该是暗藏怨气才对

再说,一个小小的名号,他主子还会不给自己面子,不同意么?

真是自取其辱!

丞相强打起精神看向谢清辞,走过场道:殿下既然已经同意,那老夫便赐萧棣名讳

丞相是哪个耳朵听到,本王说同意二字了?谢清辞浅笑翩翩,眸中却凝着锐利:丞相一番好意,本王也十分感动,只是阿棣的字号,本王早就有了想法。

愣在原地的丞相:???

萧棣方才还冷漠的面颊登时柔和,黑亮的眼眸里盛着谢清辞,如同等待主人赐名的大狗。

谢清辞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萧棣是千里良驹,日后定能保家卫国,匡扶社稷。

既然是难得的良驹。谢清辞看向萧棣的眼睛:以后就叫驹郎吧。

驹郎。

萧棣轻轻眯眸,这两个字从谢清辞的唇瓣中念出来,悱恻暧昧,如同烟火噼里啪啦炸在了他心上。

有些意思。

萧棣眼眸沉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谢殿下赐名。

驹郎?楚王哼了声:这名字还挺好听。

好听什么?安大兄不以为意的喝了口酒:还不是让他一辈子被人骑的意思!

楚王顿了顿,唇角浮现意味不明的笑:三哥还是有手段的。

宫宴结束,谢清辞沾酒就醉,走路有些虚浮,流云宫的人见状,慌忙扶谢清辞走入寝殿。

萧棣脚步略微踉跄,像狼一样悄无声息的迅速尾随进门。

春柳:大人,我们殿下要歇息了。

他已经知道萧棣新受封的消息。

我也要歇息。萧棣脸上浮现出薄醉的潮红,他只冲了冲冷水,未干的水迹从存有血迹的胸膛滑落:我不是一向和殿下一同歇息么?

春柳皱眉,不敢将微醉睡下的谢清辞交给眼前伤痕累累的萧棣。

谢清辞在床帐里摆摆手,示意春柳退下。

春柳只得关上殿门。

门一关上,萧棣登时如同闪电般迅速扑上床榻,借着酒劲儿,将下巴搁在谢清辞的脖颈处。

驹郎谢清辞默念着:本王赐你的名字,还喜欢么?

喜欢?萧棣借着酒劲儿装疯,缓缓挑起谢清辞的下巴:哥哥给那马驹起名叫尾奴,给我起名叫驹郎,殿下是准备把阿棣当畜生,还是当奴才呢?

什么奴才?谢清辞皱皱眉,道:你当然是谢家的良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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