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普通的灯只是单层灯罩,他做了双层,灯芯用醋泡过,长时间燃烧时仍能维持在一个温度。
灯罩中的蜡烛粗如儿臂,被他牢牢固定在灯座上,还用军中的法子改良了灯烛防风罩。
只要晨时灭掉,能燃很多个月。
再也不必时时担忧着是否燃烧殆尽,是否会被风吹熄。
夜晚降临,夏夜的风夹带夜荷的香气徐徐吹拂,星火点缀在天穹。
像是那夜的荷花池。
萧棣眸中闪过柔软,他换好檐下的灯,又提着灯去了谢清辞的宫室。
春柳挑开帘子,纳闷的看了看萧棣:殿下已经睡下,你来有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棣棣:都二十多章了,我还没实现看老婆自由?
遗书嘛,当然是狗攻强取豪夺的借口!
上一章的红包已经批量发送,批量红包好像不显示本人姓名?
第25章 白昼(2)
睡下了
这三个字登时让早已酝酿好词汇的萧棣眼眸暗了暗,他抱着那锦鲤灯踌躇道:我来给殿下送盏灯。
他也不知京中人讲究什么祥瑞,之前在漠北打仗,军队都是以锦鲤为祥瑞,祈愿多福多寿带好运势。
他便给谢清辞做了个床畔的锦鲤灯
然而眼下抱着个红彤彤的大胖锦鲤站在门口半晌,没来由耳根有几分烫。
春柳心底愈发狐疑好笑。
向来冷漠的人,今夜望去倒有几分说不出的笨拙。
脸庞也泛着红。
也不知是灯火映照的还是在心虚?
春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让萧棣稍等片刻,进门给谢清辞通传。
谢清辞已经躺在床帐中,看春柳一脸翘着唇角往外张望,不由道:怎么了?
殿下萧棣来了。春柳越想越觉得好笑:抱着个大锦鲤灯,跟进贡宝贝的年画娃娃似的,说是要见您?
年画?娃娃?
谢清辞不由失笑,别说萧棣只是抱了个锦鲤灯,就算抱了几十条锦鲤来,他那模样,也只有戾气没有喜气。
谢清辞没多想,在床上坐好道:让他进来吧。
萧棣身材高大,一进门,有压迫感的影子登时笼罩在屋内。
谢清辞想起往事,不着痕迹的掩了掩胸前衣衫:天色晚了,你还未歇息?
萧棣如箭矢般抱着那灯大步走进门,眼神划过谢清辞的床帐。
哥哥床畔的莲花灯果然是以往的细软灯芯,灯罩虽然清雅精致,但却没他手上拿的锦鲤灯实在好用。
殿下萧棣脸庞染上了怀中锦鲤灯的色泽,周遭萦绕谢清辞的气息,少年的胸腔在夏夜里发烫,他喉头微动:我送盏灯给你。
谢清辞一怔,目光落在萧棣抱的灯盏上。
这灯明亮耀眼,让他房内的灯火登时黯淡。
那场雨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棣,也许是雨水冲刷掉了他的戾气和毒刺,也许是灯火太过明亮,向来幽暗凶煞的少年,此时竟泛着青涩的暖意。
谢清辞轻轻勾起唇角。
萧棣眸光本牢牢定在他脸颊上,却在自己抬眼时,登时像逃避似的滑到了别处
似乎连和他对视一眼都紧张似的。
谢清辞不由得失笑,此刻的萧棣倒是和上辈子予取予夺的暴君判若两人。
谢清辞心中泛起柔软,接过萧棣手中的锦鲤灯:这灯倒比别的大一些,可有什么讲究?
哥哥的声音轻柔的散在夏夜里,撩人心魄。
萧棣听到自己僵硬的声音随即响起:灯油比旁的灯多一些,还做了防风,只要不是疾风直吹,不必担心会吹熄
每晚点燃此灯,便能亮如白昼,彻夜长明。
谢清辞怔住,这样一盏灿若星河,彻夜长明的灯盏,似乎能将他从黑暗中彻底拉出来。
重生以来面对无尽长夜的恐慌不安,此刻稍稍被驱散。
这灯竟然出自萧棣之手么?
他半晌才道:是阿棣特意做的吧?愈发贴心细致了。
沉浸在翻涌情绪中的谢清辞并不知晓,这么亲热的称呼,足以点燃少年本已发烫的心。
萧棣眸光幽暗,呼吸微重。
帐内是阿棣送的帐中香,床畔是阿棣亲手做的灯盏谢清辞心里暖意涌现,毫不设防的笑着望向萧棣:我的寝宫倒处处是阿棣的影子。
提起帐中香,萧棣眸光刹那幽暗了几分,眼神掠过床帐,最后定定的望向懵懂随意的谢清辞。
隔着乌黑如墨的发丝,能依稀看到哥哥被轻纱寝衣覆盖的单薄肩头。
那么纤瘦,轻轻一捏就能留下红痕吧。
萧棣紧紧握拳强自克制,脑海飞掠的这个念头,让他瞬间口干舌燥。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在狂如擂鼓的心跳声中落荒而逃。
宫中的屋檐下,是他方才亲手挂好的灯盏。
周遭亮如白昼,他却几乎慌不择路。
脑海中浮现的,是哥哥若隐若现,如春荷般白中透粉的肩头,还有他叫自己阿棣的模样
胸口怦怦跳,冰封的角落在疯狂跳动中坍塌一角。
萧棣定下神。
下次再有机会,自己定然不能再胆怯眼下他还不能对哥哥随心所欲,那就只能徐徐图之了!
那盏锦鲤灯从此被安置在谢清辞床畔。
灯火耀眼却不灼目,拉上床帐后,光线恰到好处。
谢清辞睡了好几个安稳觉,身子眼看转好。
结果这一日,皇帝身畔的冯公公忽然来传旨意,说是皇帝恩泽,让他晚间去宫廷西苑泡温泉将养身子。
谢清辞不由得一怔。
西苑温泉曾有人溺死,且灯火总是明明灭灭,被人传得神乎其神。
他重生后,对神鬼之说倒是比之前更信了几分,再加上那诡异的传言,想起那西苑温泉就后背发凉。
那处阴气森然,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趁着夜色侵入,让他再次丢失神智,定是后悔莫及。
他望着来人,艰难道:冯公公,我身子已经好转了,谢过父皇好意,温泉就不必了吧。
冯公公笑意盈盈:陛下担忧殿下病情多日,殿下去泡泡温泉,也是替君父分忧啊。
一番话绵里藏针,话里话外都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谢清辞实在不愿冒险,只得硬着头皮点明道:西苑那处温泉倒是很长时日没人去了,我冒然去怕是不妥。
冯公公正色道:殿下是否听了流言?
陛下曾下旨,鬼神之说纯属子虚乌有,若再有人非议宫中,必严加惩处。冯公公道:您身为皇子,自有上天庇佑真龙护体,不必有此多余的担心。
谢清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