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几日过去,吐血的成了没事儿人,谢清辞这个淋雨的反而一直病恹恹的没见好。
此时他裹着严严实实的棉被,倚在床头听春柳讲事情后续。
殿下,还有件诡异之事,赵婕妤被打入掖廷后没几日就突发心疾病逝了,本来宫里就有不少鬼怪流言,如今更是说什么的都有,让人听了后背发麻。
谢清辞吗眸光一凝。
萧棣赴一次晚宴,倒是让安贵妃的人个个代价惨重。
陛下如此处置虽说是为了自己脸面,但不少人也觉得是在护着萧棣呢。春柳喜滋滋道:我看那些小太监宫女为了不惹事,都是绕着我们宫走,想必以后宫里,再也没不长眼的敢凑过来招惹他了。
谢清辞长发轻柔的垂在耳侧,倒有些无奈:依你这么说,倒是因祸得福了!
也是殿下的大福气呢!春柳卖了个关子,笑嘻嘻道:礼部尚书一位空悬,殿下猜猜谁要进京了?
谢清辞心头一颤:徽舟?
春柳看了看谢清辞瞬间泛白的脸色,倒有几分奇怪:怎么?殿下不盼着许公子进京么?
他总觉得主子像是有隐秘心事似的。
谢清辞皱了皱眉,若是以往,他自然盼着自己的竹马来京城为伴。
可重生后的他,知晓许徽舟的到来会让京城局势发生多么可怕的变动
他只想挚友离京城远远的,将那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
谢清辞本打算强撑精神处理许徽舟的事,可一觉醒来,只觉得头脑发沉,春柳蹲在床畔,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谢清辞心里咯噔一声:我没做什么不可思议的害人之事吧?
春柳眼圈登时红了:您说什么呢?您昏睡了两日,太医都在外间给您开药呢。
谢清辞轻轻抿唇,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只是昏迷那就还好。
可他不知下次会昏迷多久,昏迷时又会发生何事。
望着窗外暖洋洋的日头,谢清辞心里却泛起冷意。
如今大哥二哥并未有任何隔阂,萧棣亦无黑化兆头。
可若是那人再来占据自己的身子,做下剧情中所写的事,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到时,又不知要伤多少无辜之人性命。
不能再侥幸下去了,谢清辞默默想,趁着此时思绪还算清晰,他要把那本书上的事都尽数写下,日后有个万一,也能给哥哥们提个醒。
谢清辞铺纸书写,写到萧棣骁勇,但日后居心叵测,需多加提防,若发现有任何反常举动时,笔尖猝然停顿
若是发现萧棣的反常,又该如何呢?
这是谢清辞自己都没想清楚的答案。
他垂眸,硬下心肠在下一页继续写:严密监视萧棣,若有任何反常,万勿犹豫,尽早杀之,切切!
这几行字似乎耗费了谢清辞全身力气,眼角如出水红菱般的泪痣轻颤,他搁笔,缓缓歇口气,将遗书放到桌畔的抽屉里。
窗外,萧棣正沉默的站在谢清辞宫苑的树下。
太医忌讳,怕他见谢清辞过了病气。
他挂念哥哥的伤势,每日都要来到此地,站在树下,茫然的站上很久。
赵婕妤身死,许徽舟来京。
若是谢清辞没有淋雨,那自己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一粒药和一次折磨。
这场仗他打得该是极漂亮,可此刻心底却无一丝喜悦。
反而因谢清辞的病势,怅然若失
两个小太监谈着天,从谢清辞的房内走出来。
你说咱们殿下也真是奇怪。有个小太监刚分来,纳闷道: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怕熄灯呢,就连睡觉时都要点着烛火,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何曾是怕熄灯,还怕睡觉呢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你还不晓得吧,那次恰是我值夜,都到半夜了,不经意一瞅,殿下还呆呆坐在床畔呢,明明是困到极点的模样,愣是不躺下歇息,那模样甚是可怜,也真让人琢磨不透
你说殿下是不是真活不久了,我听说他写了遗书呢那小太监叹气道:小小年纪也真是可惜,你说我们造了什么孽,送走了前朝的皇帝,又来伺候病秧子
遗书
萧棣阴冷的面庞掠过一瞬的慌乱,他骤然抬眸,冷道:什么遗书?
那两个小太监本就觉得萧棣被药毒了还能几天能转好就不是常人,再看到他凶煞的模样,吓得支支吾吾蹭着墙根,脚底抹油溜了。
萧棣紧紧握拳,凝视着灿烂的初夏暖阳。
浓烈的阳光射得眼眸有几分酸涩。
那小病秧闭门不出,正孤孤单单的写遗书。
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么?会想到自己么?
他知晓哥哥身子骨不好,但从未想到谢清辞已打算到了那步田地
萧棣握拳,心里倏然涌上无边无际的慌乱。
皇帝也晓得谢清辞缠绵病榻,他向来心疼自己的嫡幼子,如今看他身子一直不好,也忍不住的心情低落。
魏丞察言观色道:陛下是为殿下的病情忧心么?
皇帝点点头,叹道:你说这这个三儿子,从小身子骨就不强健,什么补药都拿去让他调养了,却丝毫不见好转,朕真有些无计可施了。
陛下不必忧心。丞相沉吟道:陛下可知宫廷西苑有一处天然温泉,说是很有药效,泡着能强身健体,殿下若是去了,兴许能养好身子骨。
魏丞这么一提,皇帝登时想起前朝有处温泉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能治百病,很是舒泰。
虽说是夸大,但也能看出此温泉确有疗养的功效。
皇帝点头道:下旨,即刻开西苑,让清辞去泡泡那温泉,将养身子。
你要这么多灯油做什么?尚司局的人皱眉望了望萧棣,若是没记错,这少年在短短三日之内已经来了五六趟:前几日不是刚给了你?
萧棣语气冰冷:之前的用完了。
他伸手,往此人手中塞了一枚金子。
那人换了态度,不耐烦道:成吧成吧最后再给你两斤,若是不够,我这里也没有了!
萧棣小心翼翼捧着那灯油转身离去。
尚司局的人不屑的撇撇嘴。
这就是旁人所说的战神之子,萧家少主?
呵。
瞧这穷酸模样,连宫里的几斤灯油都恨不得揣怀里当宝贝呢。
萧棣推门进入屋内。
桌上满是不同材质的灯罩和灯屑,这几日,他始终在研制不同的灯罩灯具,百般尝试,想做出一盏不那么容易被风吹熄吹落的灯。
最好能一直在檐角,在床畔长明
他熬夜尝试,已经研究出了几分眉目。
萧棣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急切。
也许是想让谢清辞早几日用上。
也许只是想找个借口再看看那莹润如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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