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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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洵。白连脚步僵硬地走过来,朝闻月州点头道,闻老师。

闻月州应了一声,眼神却一直落在纪安洵脸上,后者被盯得脸上发痒,放在腿边的手指一支棱,狠狠地戳在他侧腿。闻月州腿上一疼,顺从地移开了眼神。

白连没发觉三人的小动作,他快速地整理好心情,朝闻月州笑了笑,语气温和,我刚进组的时候太匆忙了,闻老师戏份又多,我不好打扰,所以一直没有和您说话的机会,现在刚好遇上,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说罢又看向纪安洵,语气多了一丝忧愁,安洵,现在有空吗?我们谈谈。

没空。纪安洵说,马上就有闻老师的戏份了,我要在旁边观摩学习,等他拍完,就一起回去。

纪安洵说的是实话,但在闻月州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亲密,怎么听怎么顺耳,至于白连,他以为纪安洵是故意的,想让他吃醋。

白连问:你们住一起吗?

对啊。纪安洵抬了抬下巴,有问题吗?

没问题。白连僵硬地笑了笑,那等你有空,我们再好好聊,我先走了,闻老师再见。他看向闻月州,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予他想要的回应,短暂地僵滞后,只能失望离去。

纪安洵盯着白连的背影,眼前晃动着对方看闻月州的眼神,他有些不舒服,像被觊觎了私有所属、在被冒犯。

闻月州也在被冒犯,他越过纪安洵的头发,看了眼白连略显匆忙的背影,不冷不淡地说:舍不得挪眼?

是舍不得,我看是人家舍不得你吧,闻、老、师?纪安洵转头,蓬松的卷发蹭过闻月州的下巴,他眯着眼,不愧是闻老师,迷弟就是多呀!

闻月州说:你从哪儿看出来他是我迷弟?

四面八方。他看你那眼神简直是含情带水,就差把喜欢你三个字直接说出口了。纪安洵阴阳怪气,不过闻老师迷弟那么多,也不在乎,反正都习惯了嘛!

闻月州识相地讨饶,你也说了,我不止这一个迷弟,别人你就不吃醋,偏偏吃白连的。又止不住的反守为攻,怎么?就他特殊?

纪安洵顽强的保持阵势,别人是那种单纯的喜欢,就是把你当偶像当目标的那种,他不一样!那狗比,他

看着闻月州的眼神,纪安洵突然不想说出来。白连那狗比对闻月州有觊觎之心这事儿,他是死前才知道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如果他说出来,闻月州知道了白连的别有用心,那他会不会也上心?毕竟白连那么会装。万一闻月州也没识破那狗比的套路,真被装到了怎么办?

他泄了气,烦躁地说:算了,爱咋咋。

这时,小痣在远处招了招手,喊道:安洵,拍戏了!

闻月州捏住他的后颈,一边走一边趁机卖乖,管他对我什么意思,我对他没意思就成了。我们统一战线,你讨厌他,我也讨厌他,好不好?

纪安洵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好哄, 好!

傻样。闻月州捏了捏他后颈上的肉,音色很沉,我就算是要喜欢谁,也是喜欢你啊,身边有个好的,为什么要喜欢比不上你的。

纪安洵小鸡啄米似的表示赞同,逻辑正确,没毛病!

闻月州呼了口气,突然觉得不是自己那夜的恐吓没有到位,而是身边这小傻子心太大,对他有着盲目的信任。他说:要理我了?

不理。纪安洵一僵,立马扒开他的手,瞬间恢复冷酷,等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再说。

纪安洵迫使闻月州留在原地,自己去了下一场戏的拍摄地。

安洵。

云陵抱着外套走过来,朝坐在河边的纪安洵挥了挥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他是闻月州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纪安洵知道闻月州和别人的相处之道,他对闻月州的信任体现在方方面面,因此笑着说:当然可以。

哎呀,终于轮到咱俩对戏了。云陵一屁股坐下,这种入水戏码,又要一镜到底,还蛮难的。

所以咱们俩都得加油啦。纪安洵缩了缩脖子,这个天,怪冷的。

没错。云陵呼了口气,瞥了眼纪安洵的脸,突然说,我刚才从棚那边儿路过,瞄见月州在抽烟。

纪安洵说:哦,闻老师常备烟盒。

妈的,狗改不了吃屎!那颗爆米花到底是错付了!

他其实平时抽的不凶,尤其是在剧组,真的很少抽,除非,云陵抹了把光秃秃的脑袋,意有所指,除非心情特烦的时候,他抽的很凶。

纪安洵将脖子缩进衣领里,假装顺口地说:闻老师性格那么冷静,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又那么优秀,他也会有我们俗人的烦恼吗?

当然有啊。云陵笑了一声,他的烦恼可俗了,比如他的小心肝不搭理他了,他烦得很,逮谁都是眼刀。

纪安洵捏了捏耳朵尖,说:云老师,你很油腻。

云陵哈哈大笑,起身踩了踩脚下的土,说:得了,我这一波简直两头受罪。

两位老师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副导走过来说,准备一下,要开拍了。纪老师,快把羽绒服套上。

来了。纪安洵站起身来,瞥了眼一号棚,正好看见闻月州从棚里出来,抬眼看过来,他连忙收回视线,吸了口气。

杜自归站在镜头后面,抹了把脸,说:安洵,这场先不急,情绪酝酿到位,尽量别NG。

好。纪安洵呼了口气。

闻月州站在杜自归身边,眼神掠过河面,微微蹙眉。

hu纪安洵吸了口气,朝杜自归比了个手势。

OK!准备!杜自归说,第一组第三十三场第一镜,a!

季洵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紧不慢地向家中走去。

包上的玩偶吊坠被他取下来了,挂在尾指上,护在掌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冬天的夜风很冷,带着点冷燥的锋芒,他将下半张脸从衣领里伸了出来,呼出一口冷气。

镜头聚焦在纪安洵的脸上。

因为反复的流泪和毫不怜惜的揉搓,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眼皮无力地半搭着,遮住本就不甚明朗的瞳孔。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一瞬,季洵吸了吸鼻子,反应缓慢地将手机掏了出来。

是家里佣人的短信。

【小少爷,司机没接到你,你跑哪儿去了?】

季洵不想回答,点开微信置顶,开始不厌其烦地翻动两人的聊天记录。

【哥哥,晚上想吃臭豆腐!】

【上课玩手机,回来就要挨揍。】

【记得多放点辣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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