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1 / 2)
安姐姐真好!姜亦恩挨着安寻蹭了蹭头,继而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吃这些呢,你别看我不喜欢葱姜蒜,其实,我也是个重口味的!
那以后早上我们去楼下粉馆吃吧,也有蒸饺小笼包米线之类的,牛奶面包我实在是吃腻了
姜亦恩看见安寻的眼里,难得有几分孩子气的惊喜,接而又是些许的难为情,忍不住噗嗤一声。
好啊!我最喜欢吃酸辣米线了!
想到从前给安姐姐准备的,全是什么面包啊、提拉米苏啊、三明治之类的,真是难为了这个中国胃了。也确实没想到,清淡的面容下,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是个重口味。
下午回到医院,在走廊上碰见苏问,行色匆匆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去处理,路过时只简单打了个招呼。
本已经错过两步了,苏问眉头一皱又退了回来,凑近姜亦恩闻了闻。
苏问你干什么呢!安寻一惊,忙把小丫头拉扯过来,护在身后。
姜亦恩顺势环抱住安寻的后腰,一副就是她欺负我的表情,脸上还带了几分得意。
苏问这下更加确定了,因为安寻衣服上也有一样的味道:你们去吃串儿了?!居然不带我?!
安寻怔住片刻,她对这些一贯很注意,包里常备着分装的漱口水,吃完火锅特地带着小丫头去厕所处理过味道。可显然,头发和衣服还是为她们中午的恶行留下了证据。
没等安寻解释,苏问就想起自己步履匆匆是要去干嘛的,恢复正经道:哎不对,我不跟你说了,梁萧景跑了
什么?安寻叫住她,追问:什么叫跑了?
姜亦恩也立马正了正神色,从安寻身后走出,疑惑观望着。
她助理说有通告,被经纪人接走了,我让她们看着的,谁知道那女人还是趁机跑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找她留的号码。
安寻知道梁萧景的病情需要尽快手术,擅自出院,是很危险的举动。可眼下,除了让苏问尽力联系到人,也别无他法。
一时的放任自由,换来的是惨痛代价。嗯,这话暂时不是说梁萧景。
虽然,也不全怪放任
晚上回家路上,姜亦恩注意到,安寻总是不自觉地在深呼吸,从红灯开始的一分半钟里,左手就没有离开过小腹,偶尔还忍不住微微弯腰含胸,看这样子,应该是很不舒服了。
其实吃火锅的时候她就想提醒的,可是安寻点菜的样子认真得像在做学术研究,说道着肥牛要涮多久,虾滑要蘸什么才好吃的时候,眼里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光亮,不忍心扫兴,就由她去了。
现在,看她难受,心里头又是后悔,又是自责。
还能开吗?不行还是我来吧。
好。
安寻答应下来,即便再爱逞强,也不敢拿交通安全冒险,过了红绿灯,就找了个能临时停车的地方靠边了。
姜亦恩飞速解开了安全带,下车,跑到驾驶座打开门,把安寻扶了出来,搂着她送到后座,把毯子摊开来给她盖了盖。
安寻自来身上寒气就重,一年四季都是手脚冰凉,所以不管是家里客厅、书房,还是办公室的沙发上,都随处备了毯子,车里自然也不例外。
躺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我包里有药,受不了了就吃一片。
安寻似乎是疼得正厉害,拉住了姜亦恩的手往车里带了带,低哑的声音还在微微发颤:陪我陪我一会儿
姜亦恩心头一颤,虽然看见安寻疼痛,她也心疼得受不了,但被心上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沦陷呐。
眉眼松软一瞬,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欣喜。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鄙贱之人,不知将军宽之至此也!引用自《史记??廉颇 蔺相如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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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拥住个人, 像拥住了全世界。
这句话,从前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夸大其词又妄自菲薄。可至此, 不论是于安寻, 还是于姜亦恩,都是近些日子以来最新妙的体会, 拥抱住彼此的感觉,似乎也找不到另句话形容了。
还受得住吗?要不要吃颗药?
安寻摇了摇头,把头往那温软的肩窝里藏得更深了些。
姜亦恩顿了顿, 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太熟悉安寻痛起来是什么样子, 浑身会紧绷, 会逞强说自己没事, 会安慰她不要担心,给她药,她也从来都不会拒绝。
可是今天, 从姜亦恩抱住她到现在为止,她句话也没说。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吃火锅?是心情不好吗?
少女轻灵温暖的声线, 像点破了安寻心里最后道防线,声隐忍的叹息,终于泪如雨下。
身体的不适,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
下午的时候,安寻给父亲主动发了信息, 问他最近有没有回国计划, 今年过年是不是要回家。可等来的,却是父亲草草几个字:
「不回。切都好,勿念。」
瞬间, 胸口压制已久的巨石,终于把整个心粉碎。
她本还对血浓于水的亲情抱有丝幻想,安慰自己父亲可能有事要处理,暂时没来得及约自己见面。亦或者,只要放下脸面主动次,跟父亲之间的鸿沟就能缓和。
谁料这几字谎言,冷冰冰占据了她给自己留下的切缓冲余地。
她可以理解父亲恨她,甚至不怨他的抛弃。她早就认了她的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八岁那年,在父母的房门口听见母亲意外怀孕的消息,也听见,他们商量着,不要这个孩子。是她股脑冲进去,劝着她们留下妹妹。
她不能坦然,她是有私心的。
她早就厌倦了妈妈每次出差巡演前,摸摸她的头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会理解妈妈的,也厌倦了在机场哭得撕心裂肺却依然挽留无果。
她以为有了妹妹,妈妈就不会总是背着她的小提琴世界各地的跑了。所以安寻把妹妹当作是自己的福星,却也没想到,妈妈因此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就此蹶不振。
讽刺的是,多年以后,依然是自己,亲手递上了那把夺走那两人性命的车钥匙。
如果说姜亦恩的人生是令人痛心的,安寻又何尝不凄凉。
世上有多少人像她这样,还没有完完整整地被疼爱过,就已经过了可以撒娇的年纪。
这是她心里埋藏最深的痛,连姜亦恩都还没有知道完整,此刻,她也说不出口。能放任自己在这丫头面前哭成泪人,已经是突破了。
姜亦恩拥着她,心里的完满总有丝残缺。她的安姐姐,像是完全属于她,又好像从来没有真的属于过她。她明明感受到自己被需要被依赖了,为什么问她心事,她又闭口不答。
作为妹妹,是不是应该,主动点?是不是不可以等着姐姐开口。是不是应该,拿出孤注掷的勇气。
寻儿,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是恋人?
终于,她问出了心里掩藏好久的话,即便那么的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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