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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中抽空,松松精神,能博殿下一笑,再累也值了。

瑞王板起脸,眼里却包含笑意,好好儿说话。

宋慎从善如流,执壶为对方添茶,是!

听说,你昨天赴高府给我外祖母看病去了?

宋慎点点头。

病情如何?瑞王皱着眉,上次我去请安时,她仍未康复,病得瘦了,令人担忧。

老夫人在倒春寒时着了凉,反复咳嗽,因年迈体弱,难以痊愈。宋慎宽慰道:她正在服药,过几天我会去请脉,观察药效。

辛苦了。

医者本分而已。

露台清静,两人面对面交谈,说说笑笑,融洽默契。

不料,半个时辰后,后方门口忽然响起一声:

四弟的竹楼竣工,设宴庆祝,怎么不请为兄来喝杯酒?

三哥?瑞王起身相迎,没好意思说自己只请了一位客人。

宋慎定定神,亦站起,殿下。

庆王蟒袍笔挺,背着手,踱步靠近,微笑问:碰巧了,为兄不请自来,没打扰四弟吧?

王全英故意没通报。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汗,垂首尾随,盼望庆王能出手解决难题。

与此同时紫藤阁

月初,周彦清升为阁主,摘掉了副阁主的帽子,却毫无喜色。

义弟专注经营医馆,已经半个月没回家睡,有空时,十有八/九往瑞王府跑。

门窗紧闭,他搁笔,吹干墨迹,审视自己写的密信,冷漠暗忖:哼,病秧子,药罐子,不定何时就咽气了,居然那么能给我添堵?

赵泽琛,你简直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周彦清:我精心照料了十余年的果子,被人截胡了[○?`Д? ○]

第37章 挑明

一个病恹恹的皇子,不知糟蹋了多少药材, 活着有什么用?

赵泽琛, 你最好今天就发病死了!

周彦清昨夜几乎一宿未眠, 眼圈发黑,忿忿折叠密信,塞进信封,封火漆。

他饱受情伤与嫉恨折磨, 眼睁睁看着义弟一次次往瑞王府跑, 表面不在乎,实际内心痛苦煎熬得快疯了,夜间辗转反侧时, 无数次暗忖:

相识十余年,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兄弟相依为命闯荡江湖, 备尝艰苦,挣得万贯家财, 如愿出人头地;

你天生玩心重, 离经叛道,兴头上混不吝,闯了祸仍嬉皮笑脸,清哥长、清哥短地道歉,爽快认错却从不悔改;

我一直盼望你收收玩心,行事稳重些, 从你十五岁,盼到你二十八岁,终于看见了你成熟的模样然而,却不是因为师长耳提面命教导有方,而是因为瑞王。

居然是为了瑞王?

岂有此理!

赵泽琛,你算什么东西?

周彦清封好密信,难受得眼睛泛红,抬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心想:我宁愿义弟永远玩世不恭,即使他嬉皮笑脸浪荡到老,我也乐意包容,乐意照顾。

现已相伴至第十三年,再相依为命二三十年,即使未挑明未结契,也算白头偕老了,我们死后,合葬在南玄武历代掌门人墓区,黄泉路上有伴,期盼来生结为真正的夫妻

这时,房门忽然被大力拍打,嘭嘭~响,夏莉带着哭腔喊:小周?小周?开门!

小周,快开门,我有急事同你商量。

老妖婆,还没认命吗?周彦清厌恶拉着脸,抬袖按掉泪花,谨慎锁好迷信,语气如常地应答:来了。

他深吸口气,拉开房门,明知故问:师姐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唉,我要被小师弟气死了!

夏莉眼睛红肿,无心梳妆打扮,脂粉未施的脸老态明显,法令纹深,眼尾纹细密,进门落座趴桌,捂脸便哭起来,那个臭小子,决定赶我走,他、他竟然赶我走,逼我回南境。

我离乡二三十年了,在这儿过得挺好,根本不想回乡,师弟竟然忍心强迫!小周,帮帮忙,劝劝他,劝他允许我留在都城,好吗?师姐求你了!

周彦清一撩袍摆,落座,端起茶杯,故作诧异状,哪里?谁敢赶你走?明明是你在狱中几次主动提出,说非常想回家乡的。

我夏莉哑口无言,窘迫擦泪。

所以,阁主只是满足你的愿望罢了。

周彦清喝了口茶,阁主待师姐好,有目共睹,不惜冒险,大费周章救你出狱。你可不能错怪他。

如今你才是阁主。

虚名而已,阁中上下皆只认你师弟为主。

夏莉焦急撕扯帕子,我虽然说过渴望回乡,但此一时彼一时嘛。其实,我只想回乡探亲,给师父上坟,看望老朋友等等,但无意留在家乡。我更喜欢住在都城,照顾小师弟。

照顾小师弟?少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近几个月,你惹是生非,平日调戏阁中小倌就罢了,还跑去医馆勾搭权贵子弟及其管事,忒轻浮,丢人现眼。

周彦清暗中鄙夷,敷衍宽慰道:这件事,阁主已经决定了,谁劝都没用。他的脾气,师姐又不是不了解,一旦下定决心,轻易不肯改变主意的,犟得很。

天呐,我实在不想离开都城!

夏莉一把鼻涕一把泪,猛抓住对方的手,小周,你得帮帮我呀。师弟一向信任你,财产交给你打理,阁主之位也给了你,你多劝劝,他应该会听的。

开什么玩笑?我巴不得你尽快离开。周彦清无动于衷,使劲抽回手,忍着厌恶擦掉被对方蹭的涕泪,皱眉说:表面上我是升为阁主,但实际上,大事仍是义弟说了算。何况,你俩是师姐弟,南玄武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插手。

唉哟,你才不是外人!

夏莉再度抓住对方的手,犹如抓住救命浮木,阁中谁人不知?我师弟是外当家,你是内当家,你的话,师弟多少会听的。

一句内当家,周彦清听得舒心,语气和软了些,哄道:我劝过了,他不听。师姐,你要是敢言而无信,一定会激怒阁主。

那我应该怎么办?

信守诺言,服从掌门命令,回乡安享晚年。

周彦清安慰道:放心,他在家乡也有医馆和药铺,师姐可以学着打理。另外,南境来信,你们的五师叔病重,说临终前想见师侄最后一面。路途遥远,你们明早就启程,走水路,乘船南下。

不,我不回去!

说什么傻话?那位可是你们的师叔,德高望重的长辈。

夏莉拼命摇头,悔不当初,捶胸嚷:早知道,当初在牢里时,打死也不主动提想回乡一类的违心话!我出狱就后悔了,不行吗?

不行,阁主不会允许你反悔的。师姐,别闹了,赶紧收拾行李吧。

周彦清暗忖:天助我也!你们姐弟回南境住几个月也好,方便我行事,以免束手束脚。

此时此刻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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