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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前头就是了。

领路的人站定,所指的土牢方向,便是关押孟姜女的牢房了。

赵高还病着,作为勘察团的人,公子酒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暂时放下自己厨师大业,央着大佬同他一起来看看传说中的孟姜女。

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那在后世可是耳熟能详,说起来公子酒在现代的时候,还跟在孤儿院认的妹妹一起看过孟姜女哭长城的改编电视剧,那狗血真是能将他始皇爸爸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什么强取豪夺,这字眼光组合在一起就让人惊心动魄。

你在想什么毛骨悚然的事情,这个表情?谭昭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公子酒一大跳。

没有,绝对没有!大佬你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呐。

此地只关押了孟姜女一人,长城倒塌后,这里服役的民夫就被迁往十里地外继续做工,城旦们的居住设施都很简陋,包括土牢也是非常得简单。

孟姜女抱膝靠着土墙蹲着,一身灰扑扑的麻衣,作男装打扮,形容狼狈,露出来的手冻得通红,这年头姑娘家独自上路,除非像鲛人少女那样武力值强横的,否则都会打扮自己,以求安全。

忽然,孟姜女突然抬起头来,那眼中的红意和恨意,刺得公子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忍不住捂住胸口,只觉得被平压下去的怨气有些翻滚起来。

谭昭将人扶住,眼神微微眯着,仿佛想将人看出朵花来。

呵!你俩又是何人?

声音低哑得很,像是什么枯木里倒灌出来的声音,显然孟姜女哭长城,非常考验人的嗓子。谭昭摸了摸鼻子,将自己莫名跑偏的关注点拉回来。

只是,这也不能怪他,这孟姜女状态简直比公子酒还要危险。

第165章 世界太疯狂(十九)

她怎么了?公子酒虽然害怕,但显然也发现了孟姜女的异常。

跟你一样。

公子酒低声惊呼:什么一样?啊!这怎么可能?

对啊, 这怎么可能呢, 孟姜女怎么算起来, 都是苦主的家属,怨气应该同人站在一条战线上, 怎么可能反过来控制家属啊,这说不通啊。

不,又有些不同。

公子酒听着这话, 都有些懵了:什么不同?

你是被迫的, 而孟姜女她似乎是自愿的。谭昭往前两步, 对上女子冲红的眼睛,显然对方已经许久都没有合眼了, 嘴唇干裂, 身体机能下降得非常快, 要不是体内怨气支撑着她, 对方或许早就晕过去了。

我是随行的军医

谭昭还还没说完,孟姜女突然像是箭矢一样冲了过来, 那敏捷的身手根本不像个普通妇人, 若不是谭昭拉着公子酒往后退了一步, 或许真会被对方突然伸出来的手抓住脖颈。

暴君!都该死!该死!

谭昭皱着眉, 公子酒已经吓得抱紧了自己, 胸口乱窜不可控的怨气弄得他非常不舒服,若不是大佬拉了他一把,他甚至有种往前走的冲动。

不不不不!他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走, 我们先出去。

谭昭拖着公子酒离开,孟姜女被牢门所阻拦,伸出的手居然开始慢慢地伸长,谭昭索性并起二指,一道温和的灵力甩过去,才算是与这双通红的手擦身而过,顺利地出了土牢。

孟姜女,长城坍塌,怨气肆虐,如果他没见过孟姜女,或许还觉得长城出事只是偶然事件,但现在嘛,加上亡灵结界事件,妥妥的有人在背后搞鬼。

长城数十万怨气,这股力量不容小觑,他能发现,自然也有些想浑水摸鱼。

比如张良殷娇他们,只是其中一拨。

咦,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我们所站之地不就成了各路大佬的博弈场,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公子酒觉得自己就是再乐观,也承受不了这份委屈。

感觉就像是把小命拴在别人的裤腰带上一样刺鸡。

谭昭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乐观点,比如咱们还可以做个饱死鬼啊。

抱歉,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慰到,嘤。

等走出土牢好远,公子酒突然低声开口:大佬,我可以把这个消息

告诉你兄长?

公子酒低低嗯了一声。

不用这么纠结,想说就说呗。

不会对大佬你的计划有影响吗?

谭昭站定,一脸的讶异:我怎么没有听说?

什么?

计划啊,我怎么没有听说我有什么计划?

公子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绝望,算了算了,还是先做个饱死鬼吧,人间真的是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谭昭推了人一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公子酒想起晚上,真是吃什么的心情都没有了。

第二日,公子酒还是见缝插针找了个机会将孟姜女的情况告诉了公子扶苏,原本他还想了一二三四个理由说明消息的确凿性,谁知道扶苏一句都没问就相信了他。

难道一碗面的威力真的这么大吗?

赵郎中醒了,他或许会有些小动作,小酒,若无事,你只管跟着钟先生便是。

这话听着,公子酒有些纳罕:钟先生值得信任?

公子扶苏并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只是抚摸着腰间的环佩,眼神有些深远。

公子酒没呆多久,就又猫回了自己的帐子,大人物思考天下大事,他就只能考虑考虑民生大事了,他最近琢磨了许久,要不在死前再吃一次蛋糕?

不管是蒸蛋糕,鸡蛋糕还是蛋糕坯子,都是好蛋糕啊。

谭昭刚从废墟城墙上猫回来:你还会做蛋糕?

公子酒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前没钱,家里小妹妹想吃蛋糕,我就去蛋糕店打工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多才多艺啊,哎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

是孤儿啊,认的妹妹不行吗?

谭昭立刻点头:行行行,当然行,不过做蛋糕要烤箱的吧,要不要我帮你做一个?

公子酒喜得跳起来:插电的?

谭昭伸手就给人一个爆栗:做你的白日梦,民间土烤箱,在没有电之前,火才是最主要的存在。

那我还要搅拌机,电饼铛

谭昭凉凉地送了人一个背影:麒麟臂,你值得拥有。

扎心了。

谭昭给人用土烘了个烤箱,公子酒也不敢随便招惹是非,便一头扎进了临时厨房里,反正他是秦朝公子,想做什么也没人拦着。连他兄长扶苏都没说,赵高一个郎中令根本管不到他头上。

所以在别人都在勾心斗角的时候,公子酒在做蛋糕。

在别人为孟姜女的归属罪名争吵时,他在掌控这个土烤箱的温度。

当别人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时,公子酒终于不能置身事外了。呜呜呜,他的小蛋糕,再过五分钟就烤过头了!

说,公子扶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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