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厌弃的白月光 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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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下子被调换角色,现在更为轻松的人是霍佑青,他还很有闲情地喝了一口水,但发现喝水舌头都觉得隐隐疼痛,又皱了下眉。

他搁下杯子,转过头一字一句地对戴亦莘说:“我会将过去全部改变,包括你那让人作呕的爱。”

他和戴亦莘都清楚,一旦记忆重新洗盘,戴亦莘就不会再是现在这个戴亦莘。

而这个结果显然是现在这个戴亦莘不能接受的。

霍佑青本来没弄清楚两个时空的关联,但现在他觉得他明白得七七八八。两个时空,一个是过去,一个是未来,他改变过去,将会影响未来。

就拿戴亦莘举例。

一旦他改变过去的戴亦莘,现在的戴亦莘大脑里的记忆也会改变,就像有两个戴亦莘,一个被允许跟他接近,另外一个则一直被他拒之门外,拒之门外的戴亦莘成长为现在二十七岁时空的戴亦莘。

等他把十八岁的时空发生的关键事件改掉,十八岁时空的戴亦莘自然不会变成现在二十七岁时空戴亦莘的样子。

简单说,现在二十七岁时空的戴亦莘最终会被另外一个自己取代。

这也是为什么二十七岁时空的戴亦莘为什么不继续伪装了,他装不下去了,他不想被取代。

戴亦莘眼里彻底没了笑意,甚至有些冷。但没几秒,他唇角又重新荡开一抹笑,“佑佑你怎么做到的?你……能回到过去?”

霍佑青没否认,在这个时候,他只想多往戴亦莘心口刺几把刀,让对方在消亡前多痛苦一会。

他甚至开门见山地说起自己的计划。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会让另外一个人去救赎你,救赎你来源于原生家庭的痛苦,好让你爱上另外一个人。”

霍佑青从没有一次像今天在戴亦莘面前笑得那么开心,他笑得丹凤眼里都有泪意。

“你记得你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叫克里斯琴的学弟吗?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达对你的爱意,他长得还不错,看上去也很有爱心和耐心,当他知道你的悲惨遭遇,我想他一定会很温柔地抱住你,安慰你,愿意陪着你,你也会在沉溺在这种伟大的爱里面。”

虽然十八岁时空的戴亦莘和戴沅都没有明说戴亦莘到底遭受了什么,但霍佑青已经有了猜测。

戴亦莘身上的伤一定是戴父打的,戴父大概还做了更可恶的事情,只要他清楚那些事情,就能彻底改写自己的命运。

教会疯子正常地爱人,不如让疯子爱上心甘情愿被疯子爱的人。

那位叫克里斯琴的学弟曾经撞见他和戴亦莘在一起的场景,那时候他把克里斯琴眼里的妒忌和恨意看得很清楚。

机场丢下戴亦莘的那天的几个月后他收到一封满是辱骂之词的邮件,克里斯琴并不掩饰自己,不仅在信上表明身份,更指责他配不上戴亦莘的爱。

霍佑青脑海里闪过一句句辱骂词,心脏却像泡在酒里,他明明没有醉,却像已经醉了,他破天荒主动抚摸戴亦莘的脸颊,轻语道:“我终于可以离开你了,真让人高兴。”

后腰被一只大手扣住,霍佑青跌进西装怀抱。

被凶狠地亲吻脸颊的时候,他余光瞥到桌上的紫色郁金香,其花语是——

高贵、无尽、浓烈的爱。

第五十三章

戴亦莘堂而皇之住进霍佑青的住处, 紫色郁金香被迫成为房租。霍佑青在第一次赶人失败后,就不再费劲。他早尝过戴亦莘的各种手段,明白很多时候挣扎与抗拒只是给对方添兴味。

况且现在报复的快感压下他对戴亦莘的厌恶, 他也想亲眼看看戴亦莘的痛苦,看看对方无能为力,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于是他们两个人开启一段短暂的同居生活。

这套房子是三室,两间卧室,一间书房。

霍佑青从书房走出去,听到厨房的动静,他正好准备去冰箱里拿饮料,就往那边走。

在厨房发出声响的人是戴亦莘, 他腰上系着围裙, 傍晚的和煦阳光从明亮的窗户照进来, 落在正在切菜的修长手指上。

戴亦莘很会做家务, 很早之前霍佑青就知道了, 他被迫跟戴亦莘同居的那段日子, 他们住的房子很少出现外人。

看着戴亦莘熟练处理食材的模样, 霍佑青想起一段往事。曾有一段时间, 他为了降低戴亦莘对自己的防备心,装过爱上对方的事。

那段时间之前,他和戴亦莘闹得特别凶, 凶到家里的家具都是固定在地上,摆件都是固定在桌上,因为一旦可移动,那东西就很有可能砸在戴亦莘头上、身上。

最凶的一次, 他半夜把戴亦莘头砸破了,人紧急送进了医院。

等家具摆设都被固定后, 霍佑青能做出的反抗就更少了。几个月后,戴亦莘带他去旅游,美名其曰散心,可在霍佑青看来,跟戴亦莘待在一起,去哪都像是坐牢。

但没想到那段旅游出了事,也许是水土不服,当地极寒的气候让霍佑青连呼吸都觉得痛,飞机落地没三天,他就发起高烧。

当时他和戴亦莘住的地方是一间特色木屋,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雪。

发高烧的当天雪下得特别大,可见度极差,他已经不是很能记清那晚的事情,只记了个大概。

他被戴亦莘从床上抱起,保暖衣、羊毛衫、羽绒服几乎把他裹成一个熊。他太难受了,烧得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鼻尖和眼周都是红的,呼出的气息又重又粗。

他也搂不住戴亦莘的脖颈,被背上背,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戴亦莘身上,还整个人往下滑。戴亦莘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把他往上颠一颠。

等好不容易到了车旁,戴亦莘将他背进了车里,自己绕到另外一边坐在驾驶座。

雪地很不好走,他虽然烧得意识不清醒,也察觉出戴亦莘的紧张。戴亦莘握着方向盘的手鼓出青筋,下巴绷得很紧。

更糟糕的是,因为夜里气温过于寒冷,车熄火了。他们被困在雪地里,前无灯火,后无人烟。戴亦莘下车检查了很久,又裹着一身寒气回到车里。

那时候霍佑青已经被烧得特别难受,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他印象中自己被纳入一个怀里,那人一直在打电话,还用车里准备好的毛巾帮他擦后背的汗。

他不知道对方打了多久的电话,病痛让他心里委屈,委屈到低声唤舅舅和舅妈。抱着他的人顿了一下,旋即丢开手机,像哄他一般,亲了他的额头,又喂他喝水,还说:“对不起。”

后来戴亦莘似乎又下了一趟车,霍佑青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回到车里,等他清醒,人已经在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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