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将军陈安国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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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快?!”

从韩沙,到最底层的农夫与家丁,都被这样迅速到了神奇的胜利震惊,一时失语,“怎么会?”的疑问,此起彼伏,成为大家共同的心声。

“陈安国……不仅是骁将啊!”

禀报说大军皆自山间水路而来,但其实,与汪家船队同来的,就只有那数百先锋!其余大队人马,正如阿迷里丁的判断,是以大船自海上来。

“早在汪家私港那里开战以前,他们已经接近大港到一天路程,全军躲在避风处,静等这边音讯。”

之后的发展,果如陈安国的判断,阿迷里丁被他迷惑,做出错误判断,将全军移向山地,决心抢在长汀翼军全师展开前,将他们堵在水里。

“结果,就是长汀翼军的水师轻松夺取港口,并轻装追袭正在行军的阿迷里丁本军。”

其实,直到这时,双方军力对比,仍然还是阿迷里丁占优,长汀翼军最精锐的亲兵营被堵在汪家私港,大部步兵仍然停留在大港周围,所谓“前后夹击”,根本无从谈起。

“但是啊,从这消息传入军中的那一刻开始,阿迷里丁就已经败了啊。”

军心大乱,仅被少数追兵在黑夜中袭扰,纪律便开始崩坏,阿迷里丁努力收束,却同样也没勇气回头和这支军队战斗,只能快速向前,力求尽早进入前方构筑好的营地。

结果,他就这样再次失去掉战机,当他整顿好军马,并与前方围攻汪家私港的部队会合后,长汀翼军的大队人马也已赶到,战力、士气,都占据了巨大的优势,虽然阿迷里丁在逆势下居然又能将部队激励起来,但半天血战之后,他终究只能面对现实,收束军马,退至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

“现在,陈安国正在统领军马,昼夜猛攻,那使者转述他的话说,亦思巴奚军虽有饮水,粮草却是不足,旬日之内,必可奏捷。希望韩大人这边能够调度人手,防止城中夷军出援……”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是啊,听说韩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陈将军……他是打心里就没相信林家堡这边的人吧!”

回想起上一队使者禀报的情况,三张兄弟对视苦笑:虽然使者说的客气,但大家心里谁不明白?真正迷惑了阿迷里丁的,根本就不是在私港那里苦战的精兵,而是上次的那名使者,是林家堡!

“不信任……但事实证明,他的不信任完全没错。”

对张元和这样的诛心之语,张元空也没法说些什么,刻意欺敌,为此不惜将包括韩沙,包括本地各大世家领袖在内的整个林家堡也都欺骗,但事实却是最好的回答,他的欺敌取得了最好的结果,用极少的代价,就打开了通往武荣城下的道路。

“等等,武荣城下?那难道说……”

“你是说,他还在继续欺‘敌’?”

说到“敌”字时,张元空不自禁的用了重音,随后,三人相视,都是一声苦笑。

“现在,我竟是不知道到底该盼什么了,该盼陈将军算无遗策,尽快的扫荡敌军,还是盼他自作聪明,空废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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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张兄弟的疑问就有了答案:当使者报信说他们正在猛攻阿迷里丁残军时,整支长翼汀军其实已经完成了战斗方向的调整,留下少部分人将阿迷里丁继续封锁在山间,主力却是悄然转身,人含草,马衔枚,两天两夜间,疾行百五十里,半道而击,打了出城来援的赛甫丁一个措手不及,虽然他以疲劳之师邀击,最终胜负两分,但却成功逼着赛甫丁退回了武荣城中。

“又是一个大捷……十日三胜,处处料敌机先,陈将军,实有名将风范啊。”

满面微笑,韩沙这样感慨着。

“至于‘听训’一事,陈将军客气了,如今战事正炽,当以破城歼敌为先,陈将军只管在军前指挥,粮草军资,本官自会安排支应。”

“回韩大人的话。”

又是一名使者,和前几位使者一样,也是个精明强干,口舌便给的人,听完韩沙的“教诲”,他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道:“您说的,我必带给将军,但我家将军也说了,对韩大人仰慕已久,前几天军凶战危,无暇脱身,如今不过围城而已,那便一定要亲自来韩大人面前听训。”

“不必,不必。”

笑逐颜开,韩沙再三强调说,现在无须拘泥什么上下礼节,一切以军事为先,但,就算是个瞎子,也不会看错他脸上的笑容。果然,当下一波使者再度赶到,报告说陈安国后日必至,并携亲兵二十名,复有步卒三百,随后赶至,请安排食宿,并军前物资时,韩沙便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吩咐下去,请林得隆、柳伯祥等“调度物资,以供军用”。而其它人议论起来,也多是笑说“什么听训,分明是来哭穷要东西的。”要么便是“这姓陈的终是打到没粮食了吧,没咱们安排,看他怎么饿着肚皮去围城!”

然后,没人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陈安国就赶到了林家堡,随行的,有二百骑兵,满身鲜血,以及……足足六七十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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