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虎西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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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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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牛羊返,鸡鸭唱,炊烟袅袅,安静了整个白天的村庄,在劳动者们返家之后,便开始变得热闹和有生气起来。

这里是檀山脚下,一个不大的小村子,而可以将这故事继续下去的线索,则落在了村子的东北角上,一户只略为结实一些,院子扎得稍大一些的人家里面。

一户一向只有两父子安静居住度日,今天,却突然来了四位”访客”的人家。

“冲波这孩子,明明给他说了,几位叔叔今天下午会到,还弄得这晚不回家,真是的…”

脸色有些愠怒的一位老者,自柴门中踏出,将手搭在额上,眯着眼看了又看,却终是不得要领,悻悻的又将手放下了。

“大哥,何必着急呢,时间还早哪。”

温颜微笑,口气徐徐,一名儒生打扮的人悠悠然的自屋内踱出。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没见,我正想和大哥叙叙旧呢。”

那老者听他说话,方展颜一笑,另一名一直在院中闷头砍柴的壮实汉子忽地直起身来,抹抹汗,笑道:“有人来啦,不知是不是小波?”

那汉子模样比另外几人都要年轻的多,只三十来岁样子,赤着上身,亮出一身的虬张肌肉,尤其是一条右臂,直若是铁煅出来的一般。

那老者还未说话,另一名也是土里土气的汉子已笑道:“还是五弟耳力好,我也是刚刚才感到有人来呢。”

又笑道:“你从刚才便没歇过,不累么?我来罢。”

那汉子笑道:“二哥你放心,这点活,累不着的。”

先前那儒生模样人也笑道:“‘独臂每曾服虎豹,只手能开十石弓,’,当年名震西域的‘神臂将军”,现下竟用来砍柴解薪,简直是暴殄天物哪!”

说笑声中,急速奔近的脚步声,已响亮到他们每个也能听清的地步了。

“爹,我回来啦!”

清亮笑声中,黄衫少年一跃而进,将背后那已被兽血渗透的包袱捧上。

“刚刚在山南打的大熊,心胆和四只脚掌我都取回来啦!”

那老者尚未开口,那壮实汉子已面有诧色,道:“一个人便能打熊,倒好本事的哪。”

那老者笑道:“小孩子家不知厉害,你再夸他,更上塞啦!”说这般说,那一脸得意之色,却终是掩盖不住。

又问道:“那熊呢,怎生料理的?”

那少年笑道:“方才路上见到胡大叔,我给他说了方向,他喊了人,驾车去拖了。”

那老者笑道:“这便对啦,少年人,千万须记得别人,别有贪念。”

方道:“来,来,快见过几位叔叔。”

“这位是你二叔,当年人唤大刀将军,名震西域,你将来要能有二叔一半功夫,也便成啦。”

“这位是你四叔,就是我常给你的说的道君将军,你不是一直想学学法术的么,跟他学便成啦。”

“这位是你五叔,有名的神箭无敌,想当年,我们兄弟被冲散掉,乱军之中,你五叔只剩下三支箭,却连射项楼人三名将军落马,吓得他们不敢近前,我们才能冲出来,不然的话,早被那万里黄沙埋啦!”

又笑道:“这位是你…”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有些尴尬。

那少年惯常听他说古,虽不谋面,与这几人模样习惯却早熟知,笑道:“爹,考我么?这位是不是三叔…”却忽被那人拍在肩上止住。

长叹一声,徐人达慢慢道:“冲波,你便喊我徐叔叔好啦。”那少年不明就里,支吾着答应了,却还是糊涂的紧,不觉便看向那老者,那老者却也不视于他,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

一片寂静中,马伏波扈由基脸色都有些尴尬,便只朱问道一个面色如常,却也没什么圆场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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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三分,檀山南骊。

孙无法蹲踞崖顶,盯着山下一个小小村子,喃喃道:“云冲波,云冲波?有意思。”

马赤心奔如雷两人伤势都已被他压住,分列在他身后,马赤心面色犹还有些苍白,没有接话,奔如雷却道:“法帅,您方才说,那小子是当年西路军中那’开路将军云东宪’的儿子?”

孙无法点点头,道:“正是。”

奔如雷轻笑道:“云东宪为人最是小心,武功在五人当中也不算最高,只为着为人老成持重,正直不阿,甚为受人敬重,才得列名五虎将之首,那想到得了个儿子,竟然这般的灵动剽悍,强爷胜祖?”

孙无法微微点头,却道:“开路将军云东宪、大刀将军马伏波、军师将军徐人达、道君将军朱问道、神臂将军扈由基。二十年前,这五个名字的确曾经名震西域。”

“但势异时移,今非昔比,纵是天大的英雄,也难挨飞光来磨。”

“将这群总有将近二十年没刀剑厮杀过的人找出来,曹治他到底在想什么哪?”

“黑水完颜家,是这么好对付的么?”

奔如雷奇道:“黑水完颜家?法帅,您的意思是…”

孙无法道:“董家已倒,孙刘两家一时亦无争锋之意,不把握住这个‘空白’,难道曹治要等着完颜家慢慢坐大之后也来个什么‘三宝一战’么?”

“须知道,完颜千军可是掌着兵部的!”

奔如雷张大了口,道:“可,可是,曹家与董家的激战才刚刚告一段落,董家的余众还未肃清,曹治便要移锋它向,未免,未免…”

孙无法冷笑一声,道:“大树已倒,猢狲自散,连董凉儒都没信心招来参与‘三宝一战’的人,又怎可能去给一个已贵为‘当朝第一人’的曹治制造麻烦了?”

“要扳倒完颜家,现在,实是再妙也没有的一个机会了…”

马赤心一直默然不语,此刻忽地插口道:“依法帅之见,太平道与黑水完颜家可是有所默契?”

孙无法淡然道:“正是。”

马赤心想了想,道:“若如此,数月之内,北方必有动荡,依法帅之见,我等可要先行布置?”

孙无法点点头,道:“好。诸般细务,你们两个商量着办罢。”

奔如雷答应了,复又笑道:“但黑水完颜家可也不是吃素的那。若云东宪他们真的拿着了什么痛脚,只怕就未见得能够活出金州那。”

“那时,曹治一片苦心,不还是白费么?”

孙无法冷然道:“白费?狙杀朝廷密使,那便是不赦死罪,更何况,曹治的那几个干儿子,难道会就眼白白的看着完颜家下手灭口?”

“瞧着罢,云东宪他们,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的‘调查’与‘角力’,多半还是由曹元让曹仲德他们两个来玩得哪。”

方又道:“只可怜了云马几个,昔日也算是一时猛将,现下却都身不由已,要让人当枪头使啦!”

奔如雷笑道:“谁教徐人达是曹家的人哪?他们既还抹不开旧日情份,那又有什么办法了?”

孙无法冷笑一声,忽道:“家中无人,又生性如此,那小子多半是要随去了。”

“此去前途多艰险,但险风恶浪当中,却也才能出强鲨巨鲸。且看,刚刚只用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将我的‘礼物’收下的这小子,能有几多运势,几多出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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