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飞骑营刺杀的目标便大为减小,若想再准确地刺杀,其难度已是大为增加。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登时将秦军之险情乱象又平息了下来。
趴伏在马背上的秦军骑兵们顿时感觉安全了不少,只见他们左手紧紧地抱着马脖子,同时右手握紧秦弩,随时准备给飞骑营骑兵致命一击。
看着眼前情势之变化,那些秦军骑兵们纷纷在马背上隐身,失去了攻击目标的飞骑营将士们登时心头一凛。在战马的高速冲刺中,想要找准攻击之目标本来就甚为困难,需要人马的高度结合。此时,秦军藏身后,想要再准确地刺杀之,已是难上加难。
那大将苗邦见状却是不以为然地一声笑骂:“秦军兔崽子们,以为这样就能逃得一死,真是痴心妄想”
此等状况,上将军赵括在战前的战术推演中曾经特意嘱咐过,并曾经让飞骑营将士反复演练。只是,这大战杀得正是激烈,忽然间的变化,让飞骑营骑兵们有些转不过弯来而已。此时,就要看大将苗邦为将者之风范了。
“驾——”大将苗邦猛地拍马加速,听着长枪往正前方直冲而去,只听锐器入肉的噗——地一声,和着那凄厉的战马哀鸣声同时响起,苗邦这一枪竟是刺穿了秦军战马之脖颈。虽然秦军骑兵藏起身来,但是更大的目标战马却又何处可藏?
马血噗噗地喷涌中,只见那匹战马痛苦地嘶鸣了数声,那声音越来越弱,转眼间便嘭地一声摔倒于地。趴伏在马背上的秦军骑兵淬不及防,生生被甩脱马背,直接便被摔了个嘴啃泥。
待见到大将苗邦以身示范,飞骑营骑兵们纷纷回过神来,也学着苗邦的模样,拍马挺着长枪往那秦军战马刺去。刹那间,战马的悲哀嘶鸣声响成一片,一匹连着一匹地轰然倒地,战马鲜血喷涌的速度甚快,只是眨眼之间便将这片战场染成了血红色。
战马已死,马背上的秦军骑兵们又岂能幸免。秦军骑兵们毫无防备地被摔落马背,已是心惊不已,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他们知晓骑兵冲击的厉害,当先便纷纷挣扎着爬起身来。
然则,秦军骑兵再快,也快不过飞骑营的战马,正在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之时,只见一个个坚硬的马蹄便劈头盖脸地踩踏而来。伴随着阵阵咔嚓嚓的骨头碎裂声,落马的秦军骑兵抵受不住便放声哀嚎起来,转眼间便被连环而至的战马,踩踏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这一鼓作气地刺杀,飞骑营将士们杀得甚为痛快,这等如同收割禾苗一般的刺杀,飞骑营占尽了便宜。这就是上将军赵括之不对称战法之威力。
以骑兵对骑兵看似寻常,实则内藏玄机。因了那马镫马鞍之作用,因了那超越这个时代的马上刺杀战术,因了那二十支弩箭连发之连发弩,飞骑营简直是锐不可当,杀得秦军骑兵鬼哭狼嚎,其骑兵阵型早已被冲得七零八落。
杀红了眼的大将苗邦,望着那一片片倒下的秦军骑兵,耳听着已经不似人声的哭嚎,竟是冷笑着心下道:“秦军骑兵,哼再杀几个回合,看爷爷将尔等杀得干干净净”
时间意已是正午,那正南方的天际中,火辣辣的日头高悬着已是发了威,万道灼热之日光洒落下来,很不等将这老马岭山下炙烤得燃烧起来。因了那灼热之日光照射,战场的血腥味道更浓了。
飞骑营刺杀勇猛,劲步营亦是杀气正盛。这一战,上将军赵括倾力打造的御林军劲步、飞骑两营,大展神威,杀得秦军丢盔弃甲、鬼哭狼嚎。烈日照耀下,只见那赵军汹涌之红色浪潮,眼看着便要将所剩不多秦军骑兵和秦武卒步兵尽数吞没了。
远处望楼云车上,上将军赵括轻轻吸了吸鼻子,嗅着那被一股股热风裹挟来的血腥味道,长发向脑后一甩,便迎风飘扬起来。赵括目光冷冷地望着前方激烈的拼杀,眼见方圆十余里处处黄尘滚滚,恰似一大锅煮沸的开水一般。
便在在一瞬间,赵括嗅着那浓浓的血腥味,听着那连片的哀嚎和战马的嘶鸣声,他心头腾地升起了万丈豪情:“飞骑营、劲步营壮哉我大赵壮哉白起老匹夫,看到了吗?什么才是天下无敌之师什么才是出奇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