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年纪轻轻倒看得很开,“难道二少奶奶比优昙姐姐差吗?你为什么喜欢优昙姐姐不喜欢二少奶奶呢?二少奶奶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呢。”看着陈铎神情变化,他说话声越来越小,头上还是被敲了一折扇。
他捂着头看着挑眉的二少爷,继续道:“都三年了,我看主子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我看得分明,优昙姐姐心里根本就没有男人,也没有你,她心里只有她爹爹。”
“她,确实是个孝顺姑娘。”之前很多人多次向她表白心意,都被她以要照顾父亲而拒绝。
这是他第一次动情喜欢的人,即使心里明知道单相思但到底意难平。
吃饭的人散去,他才下楼找她,见他来了,老汉孟云直接进屋,让优昙自己收拾。
优昙见他来了,将手放于腰间围裙上擦了擦,“吃过午饭了吗?”
小童点头,陈铎摇头,优昙疑惑:“你没吃饱?”
陈铎侧目才发觉小童在点头,伸手制止了小童,“他最近在长个吃得多,我都没吃多少。”话里有点委屈。
“我给你下碗馄饨。”优昙利落地烧起火,在陈铎的眼中,就连她烧火的姿势都有种优雅,是真真正正的金钗布裙难掩天姿国色。
很快馄饨端了上来,优昙习惯地说了句,“小心烫。”
就为了这一句,陈铎嘴角轻勾,他坐在凳子上的仪态既不过分硬挺又不过分松垮,松弛得恰到好处、捏勺子的姿势稳当又透着贵气、就连吹气的度……
坐在一边的小童只觉得自家主子就像一只雄孔雀,疯狂开屏,无奈地摇了摇头。
优昙坐在他对面,“馄饨好吃吗?”
“好吃。”陈铎抬眸,俊美周正的脸上露出几分潋滟神色,“让我每天吃,吃一辈子都甘愿。”
“我都不能每天吃,偶尔还得换点面条调剂调剂口味呢,让你吃一辈子还不得吃吐了。”优昙笑着说,“我刚才看见你腰上挂了一个玉佩?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挂东西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陈铎神情一变,想起来自己腰上挂的是鸳鸯锁,那是上午和大哥分手时大哥亲自挂的,自己忘了摘了。
优昙见他犹豫,玩笑道:“怎么?很贵重不能看啊?”
“没有。”他摘下鸳鸯锁递给优昙,优昙虽不懂玉石,也看得出这块翡翠的价值不菲,赞叹道:“好漂亮的翡翠啊。”
见优昙看得高兴,陈铎笑道:“你喜欢啊,喜欢就送你了。”
“什么呀!”优昙有点不高兴,她发自内心地喜欢赞叹并不是为了朝别人要东西,陈铎这么随意让她心里会有负担,仿佛欣赏是带着觊觎而来。
她小心捧着翡翠,“看上面刻的是一只……鸳鸯?你们夫妻一定是一对的,我看脖子这有锁扣,是不是还能合在一起。送礼的人真有巧思。”
“说了你喜欢就送你。”陈铎满不在乎。
“多谢你的好意,你们夫妻一体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她将翡翠送还,陈铎无奈收回去。
“其实……她不算我妻子……”陈铎放下手中的勺子,他之前只是旁击侧敲过优昙不愿给任何人做妾,还从未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见他躲躲闪闪的样子,优昙瞪大眼睛问:“你对她不满意。”
“是。”他斩钉截铁,接下来的话就顺畅了,“我想同她和离,我大哥不同意,所有人都不同意。”
“当然不能同意了!她又没犯什么错,你和她和离让她怎么做人啊。”优昙自己就是女孩子,常年在市井上混,最知道语言是杀人的利器。和离这个名头说得好听,在世人眼中不过是男人不愿意赶尽杀绝的行善,改变不了女人被丈夫嫌弃遭到休弃的事实。
知道优昙一直很善良,没有想到她也是同样的论调,陈铎自认只要人对得起自己,做自己心里觉得对的事,无需理会世俗看法。
“是。”陈铎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心里还是含了一点希望,“所以我大哥说,可以再娶一个我喜欢的姑娘做妾。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优昙眼冒精光,头都往前凑了凑,“是谁啊?”
陈铎有些不好意思,如玉的面容上染了一些红晕,清润的眸子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欢,小童心想眼神儿都这样了,不用说,在场的人都应该知道他喜欢谁了。
正待他要开口说话之际,优昙想到了什么,捂住自己侧腰挂的钱袋子,打断陈铎道:“等一下,不管你喜欢的是谁,我们可先说好了,我的朋友成亲,我一般只随一次礼的。”
红晕褪去,陈铎起身也不打招呼,转身朝对面走去。小童无奈抿了抿嘴,站起来要跟着走,被优昙拉住,“小童,他怎么了,跑什么啊?”
小童大大地叹了口气,“优昙姐姐,我家主子大概是恨你是根木头吧。”
“木头?”优昙疑惑蹙眉,“什么意思?树木退了皮光溜溜的就是木头……”她松了手,小童跑走,她似乎终于想明白了,喊道:“他嫌我一毛不拔?他都这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些啊!”
两人转眼就没影了,优昙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上次他成婚我咬牙随了十两啊!十两!就怕写在礼单上给他丢脸!再纳妾,我可真随不起了!”
她在心里算了算这些年自己和爹随出去的份子钱,想想都肉疼,有时候真想随便找个人嫁了把礼钱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