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狐假虎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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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心本就高烧未退尽,又大动肝火,此时躺在太师椅上,一张小脸半边都是病态的红,整个人病恹恹,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染就的灰。

小兰端了药碗进来:“太太快别气了,气坏了身子,都是我的不是。”

金穗心有气无力的:“和你无关。”

“昨天夜晚先生过来,我原想着太太病了,那起子不长眼的,连个医师都请不来,总要叫先生知道知道。就把太太的病加重着跟先生说了。先生大约心急,不顾病气过人,就进门来瞧太太。谁知道反而办了坏事,害得先生跟太太闹了口角。”

金穗心喝了药,漱口,接过帕子擦嘴。

小兰又说:“太太别嫌我话多。先生眼下还紧着太太,是好事。可太太要为丁点儿的别扭跟先生闹,叫院子里旁的人瞧在眼里,可巴不得呢!”

金穗心要说什么,看了小兰一眼,摇了摇头:“你去吧。”

小兰欲言又止的退到门外。

金穗心浑身无力,骨骼又酸又痛。她侧着头,呆呆看那窗外正当碧绿的芭蕉。

南洋时,他们住的房子外头也有一大丛芭蕉。一下雨,敏杰总爱跑到大绿叶下蹲着看癞蛤蟆跳来跳去,傻乎乎的喊她,姐姐,青蛙。

她总告诉他,那么丑的哪里会是青蛙?明摆着就是蛤蟆。

敏杰拽着阿玛的袖子耍起赖来,非要阿玛附和他说是青蛙。

往事都成了泛黄的照片,一点点都将被岁月淹没。阿玛走了,而敏杰那个傻孩子......落到日本人手里,他可能好?

“太太,您娘家人来了。”

小兰在外边敲门轻道。

金穗心暂停了的心陡然一跳,几乎是一下就坐了起来,她抬手极快极用力的抹了一下双眼,瞪向门板的眼珠微凸,面容紧绷:“谁?”

奕鉴刻意下的温和亲近嗓音穿过门缝传进来:“十一,是我,你八叔。”

金穗心抬手胡乱理了下鬓发,穿上尼泊尔绒缎拖鞋。

她说:“进来。”

小兰推门,奕鉴昂着下巴,将脑袋上的瓜皮帽儿摘下来,往后头小兰手里一塞,端的王爷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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